子書言玉困難的眨了眨眼,只覺得眼前的人一變二,二變三,搖擺的厲害。
一把伸手抓住蕭凌然的手,含糊道:“別晃,頭暈呢。”
蕭凌然笑著招呼老闆結帳,過去扶起子書言玉:“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
“恩。”子書言玉應着,努力挺了一下背脊,雖然腦子清醒,可是腿有點軟,也就不拒絕的倚着蕭凌然站着。
蕭凌然付了錢,將兩人的外套穿好,扶着子書言玉往外走。
出了店,寒風一陣陣的吹過,一冷一熱,兩人都是一抖。
“好冷。”子書言玉喃喃的道,往裡縮了縮。
蕭凌然扶着子書言玉站在路邊,左右看了看,因爲喝了酒,所以蕭凌然的車停在錦城會沒有開出來,就算是開出來了,現在兩人這樣子,也沒有人能開車。蕭凌然雖然酒量不差,不至於這麼點酒就讓他醉,可是酒後駕車也是違法的。
“這麼晚了,這裡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車。”蕭凌然扶着子書言玉站在路邊,四下裡,都沒有看到出租車的影子。
寒風凜冽,因爲從暖洋洋的地方出來,所以顯得更冷。
察覺子書言玉又再抖了抖,蕭凌然道:“你這樣會生病的,我們先去酒店,讓司機來接。”
子書言玉只是有些暈,雖然有點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可是思想卻很清醒,掙扎了一下:“不用了,都這麼晚了,回去吧。”
“沒車怎麼回去?走回去嗎?”蕭凌然有些不滿,卻將子書言玉摟的更緊。
好在子書言玉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姑娘,雖然不說裹的密不透風,可是穿的也確實不少。
蕭凌然將子書言玉衣服的帽子拉起來,有將她的圍巾往上拽了拽,整個人就剩下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一眨一眨的。
“走吧。”蕭凌然道:“這裡離的最近的酒店,就是錦城會了,環境很好,我們開個房間,等司機也好,住一晚上也好。”
子書言玉並不很醉,可是酒精卻將她的腦子多少攪渾了一些,加上寒風吹過,縮成一團,光聽見等司機也好,竟是沒有聽見後面的話。
蕭凌然手上用力,半摟半拖着子書言玉往前走,臉上有隱隱笑意,說不出的滋味。
房間是鄧可下午就訂好的,前臺的服務生看見蕭凌然和子書言玉又回來了,連忙的奉上鑰匙,並道:“蕭先生,這是您的房間鑰匙,6018室。小姐是不是不舒服,需要我們提供什麼幫助嗎?”
“不用了。”蕭凌然擺了擺手。
子書言玉揉了揉額頭,也覺得好像沒有什麼,只是一點酒意微微的上了頭,剛纔在冷風中吹了那麼一會兒,已經清醒多了,只是身上還覺得發軟,加上蕭凌然身上的暖意融融,有點捨不得推開罷了。
只是沒見蕭凌然開口要房間,服務員就送上了鑰匙,子書言玉心裡隱隱的有些奇怪,可是再想想,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小說裡不是常有,有錢人訂酒店,往往都是長包一間房的。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空着的,可是架不住錢多。
這可不像子書言玉以前出差住過的小賓館,開了門,房間裡便是溫暖如春的,不冷不熱,正正好的溫度。裝飾櫃上,擺着滴翠盛放的鮮花,水晶吊燈閃着溫和的光芒,地上鋪着柔軟的地毯,一張大牀掛着海一般柔和湛藍的牀幔,誘惑無比。
窗簾一半開着,一半拉起,能看的見,房間的一面牆,竟然是整面玻璃,窗簾拉開的地方,能看到遠遠近近閃爍的燈火,厚重窗簾拉起的地方,卻是遮掩的不透一絲光亮。
蕭凌然將子書言玉扶在沙發上坐下,將外套脫了隨意丟在沙發上,伸手握了握子書言玉難免冰冷的手,溫言道:“你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放水,先泡個澡。”
子書言玉也沒太在意蕭凌然這話,從街上走過來,一下子又溫暖起來,一時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有些昏昏沉沉的。
蕭凌然進了浴室,浴室裡,除了淋浴之外,還有一個大理石砌成的方形浴池,很大,足夠讓兩個人一起擠進去。
蕭凌然笑了笑,伸手打開熱水,一邊從一旁的臺子上,拆了一瓶茉莉清香的精油,滴進水中。
錦城會不是做賓館的,他們並不多的客房,都是隻對在店中用餐的客人,或是金卡會員纔開放的,而且即便如此,也價格不菲。
不過服務也周到,所有的一切,鮮花是日日更換的,毛巾睡衣到牀單被套,都是日日更新,而且都是叫的出名的牌子,讓在店中消費的客人,不能覺得絲毫委屈了自己。酒櫃中,各色酒水,72寸屏的液晶,在離牀距離最適當,又不費勁又不傷眼的位置。
此時蕭凌然最滿意的,莫過於浴室裡尺寸足夠的按摩浴缸,水溫適中的從下往上翻着泡泡,蕭凌然挽起袖子,在水中晃了晃,起身出去。
對於子書言玉的勾引,他是無所謂的,又是個清秀可人的女人,又是自己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既然那麼想發展的快一些,他蕭凌然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反對的。何況這幾日的相處,他對子書言玉的印象,也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雖然不說有多迷戀喜歡,可是在有時的談笑中,卻也讓人動了些心。
不過想到子書言亦對子書言玉說的話,想到孩子,蕭凌然臉上的笑容稍微冷了一點,你願意送上門,我收,想從我這裡得到的,在沒有查清楚原因之前,可是沒有那麼好的事情。
想到自己或許只是子書言玉兄妹利用來達到目的的一個棋子,蕭凌然的心裡微微的有些怒意。而想到子書言玉不知道爲了什麼事情,連自己都不惜出賣,他的心裡,又隱隱的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蕭凌然心中反反覆覆,幾種滋味。走出浴室,卻看見子書言玉已經不坐在沙發上了,而是站在玻璃窗前。
房間裡的溫度怡人,子書言玉也將外套圍巾什麼的都脫了放在沙發上,站在玻璃幕牆前,只穿着一件稍微有些緊身的淺色線衫,露了些隱約的曲線。
其實蕭凌然也有些微醺了,他此時只覺得子書言玉今晚上是打定主意勾引自己的,所以看着她,才覺得言行舉止中,都透着誘惑出來,卻根本也沒有注意,大衣下面,子書言玉的衣服其實再正常不過,領子一點兒也不低,料子一點兒也不透,長衣長褲,不過是款式稍微有些貼身罷了,卻無論如何,也和勾引搭不上邊。
蕭凌然已經換了拖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子書言玉本身並沒有怎麼醉,吹了會兒風又再坐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此時站在窗邊,看着燈火明亮的海口,正在沉思中,突然覺得玻璃上的光線一暗。
一雙手臂從身後環上,蕭凌然有些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道:“看什麼呢?”
溫熱的呼吸在耳邊吹拂,蕭凌然的下巴輕輕搭在子書言玉的肩上,他身上的熱度,比房間的溫度還要高上一些。
子書言玉此時的酒已經醒了,正站在窗邊發呆,沒有防備的,被蕭凌然從身後摟住,不由的身體一僵。
蕭凌然呵呵的笑了笑,故意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輕語:“言玉,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呵呵。”子書言玉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我哪有緊張,是你靠的太近了。”
蕭凌然眉眼中都是笑,慢慢的湊過去,子書言玉只覺得也不知道是水晶燈的光太閃爍,還是玻璃映照着海港的光太閃爍,恍惚間,看見蕭凌然眼中的笑意有些異樣,可是因爲離的太近了,卻又看的並不清楚。
蕭凌然的手臂強健有力,將子書言玉摟在懷中,不容得她半點逃避。可動作卻又是輕柔之極得,一分一分的靠了過去,看着子書言玉略低下頭,臉上不知道因爲溫度還是酒意升起一抹淺紅,長長的睫毛撲閃,彷彿有些慌亂。
子書言玉此時能聽見自己並不堅強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有些恍惚的想着些不着邊際的問題,蕭凌然用的是什麼香水,很好聞。
當蜻蜓點水的脣落在臉頰,子書言玉的腦袋裡徹底空白了一片,她覺得自己和蕭凌然似乎還不應該到這一步,可是這環境太好氣氛太好,對着柔情似水的男人,她竟然張不開口說出拒絕的話。
不過一個親吻罷了,子書言玉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想着,未婚夫妻正在熱戀當中,這應該一點也不過份吧。這應該,是順理成章的吧。
感覺到子書言玉的緊張和柔順,蕭凌然輕輕的笑了,落在臉頰的吻,細碎的又啄了幾下。
伸手撩開子書言玉因爲低頭而遮了眼睛的劉海,擡起她尖尖的下巴,看她半合着的眼簾,心中某處柔柔的動了一下,煙花燦爛中,傾身過去。
這是爲了成全子書言玉的勾引,還是遵循着自己心裡真實的渴望,這一刻,蕭凌然也有些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