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然開始還有些提心吊膽的,不過見子書言玉和自己母親相談甚歡,也就放了心。
蕭母雖然現在行動不利索,可卻是外向熱情的性子,愛屋及烏的,蕭濼喜歡這個兒媳婦,她也就跟着喜歡,子書言玉又是討人喜歡的樣子,自然也就看得更是順眼。
眼見着聊的差不多了,蕭母也和幾人定了過些日子等腿傷俐落了便來看他們,蕭凌然正想着這個理由結束話題,卻不妨蕭母突然的道:“言玉,你把袖子捲起來,給我看看。”
子書言玉啊了一聲,有點僵住。
蕭母笑道:“第一次見兒媳婦,我總得送份大禮不是。剛纔看見你,我就覺得你這溫潤氣質,最配玉石。去年我從緬甸得了一塊上好的老坑料子,開了後覺得能做個手鐲,卻一直也沒捨得動。給我看看你手腕粗細,等我去了上海,好有個見面禮。”
子書言玉雖然學的是珠寶設計,對翡翠玉石研究不多,可卻也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蕭母這樣的家世,能讓她說上好的翡翠,那必然不是一般的好。
蕭濼在一旁呵呵道:“嫣然,我也覺得言玉這氣質很適合翡翠,你那東西,總算找着主了。”
子書言玉吶吶道:“伯母,這不好吧,太貴重了,而且又是伯母喜歡的。”
“它是我喜歡的,你也是我喜歡的,有什麼不好?”蕭母笑眯眯道:“把袖子捲起來,你伯母的眼睛可比尺子還準。”
子書言玉無奈,有些求助的回頭看了眼蕭凌然,按着他**這脾氣,要是知道了這些事情,怕是能直接從香港殺過來。
蕭凌然可遠比子書言玉更怕自己母親那火爆性格,一看事情要糟,連忙的伸手抓了子書言玉的手:“媽,你別那麼急,雖然你看的準,可那料子很是難得,萬一有一點偏差,那可不是後悔都來不及?”
蕭母卻只是撇了撇嘴:“不會的,你媽這點把握還是有的,快點,幹什麼磨磨蹭蹭的,難道讓我空着手來上海?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呢。”
蕭凌然心裡哀嘆一聲,知道這事情今天是糊弄不過去了,擡眼看了下面上已經有些懷疑的蕭濼,道:“媽,言玉受傷了。”
說着,將子書言玉的衣袖往上拉了拉,顯眼的紗布便露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蕭母聲音徒然提高:“出什麼事了?”
“沒事沒事。”子書言玉忙道:“就是破了些皮,凌然大驚小怪的,非得給我包成這樣。”
說着,子書言玉爲了證明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轉了轉手腕,可破皮出血得地方還是一陣的刺痛傳來,讓她不由的皺了皺眉。
蕭濼沉着臉看着子書言玉的手腕:“言玉,這是怎麼回事?”
“是。。。”子書言玉猶豫了一下,這個藉口還真不好找,要是青了一塊破了一點,還能說是不小心摔了撞了,可是手腕上這紗布包的,有什麼意外能傷成這個樣子。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蕭母也跟着追問:“凌然,你爸說晚上是你去接言玉的,怎麼弄成這樣?”
蕭凌然嘆了口氣,在父母面前倒是不怎麼說謊,見紙也包不住火了,除了些怕子書言玉難堪的情形,其他的索性便都講了出來。
前幾日的事情,蕭濼已經聽說過了,對林嘉怡這個人也有耳聞。如今聽着她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當真是又驚又怒。
蕭濼從父親手中接了家裡的生意,一路走的便不安穩,生意做的越大,黑道白道越是都要有來往,雖然是奉公守法的正當商人,可是有些事情也難免走在法律邊緣,有些事情,也難免不能見光。
蕭濼聽完,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子書言玉,微微皺眉道:“言玉,除了手上,還有沒有什麼不適,你身體本就不好,可不能大意了。明天還是讓凌然陪你去仔細檢查一下才好。”
“真的沒事。”子書言玉道:“就是嚇了一下,好在凌然來的及時,把那人趕跑了。”
蕭濼點了點頭,又再安撫了蕭母幾句,掛了電話,轉身對蕭凌然道:“這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會處理的。”蕭凌然道:“我已經讓人去查那男人的身份了,等確定了是誰做的,自然不會放過她。”
冷嘲熱諷可以,輕視不屑也隨她去,可是子書言玉如今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被傷害,就是萬萬不可的事情了。
蕭濼臉色還是不太好,不過也沒有多說,蕭凌然也這麼大了,有些事還要提點,可也不必教着走路。什麼該做什麼該怎麼做,向來自己也有主意。
放緩了語調讓子書言玉早些休息,蕭濼這纔回了房間。
剩下子書言玉和蕭凌然在書房裡面對面的站着,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一樣。
聽着蕭濼房門關上的聲音,子書言玉這才長長呼出口氣,低聲道:“你爸是不是生氣了?”
“不過是生我的氣。”蕭凌然也跟着嘆了口氣:“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但是大約的知道,以前出過一些事情,所以他對家人的安危特別的重視,甚至有些驚弓之鳥的感覺,我或者母親一點點意外,都會讓他非常的不安。剛纔我看着爸看你的眼神,就是那種感覺,只是因爲在你面前,所以才壓抑掩飾住了。”
子書言玉望着大門蕭濼消失的方向,心裡有些微微的觸動,不由的想到蕭濼在療養院子書言玉目前面前的舉動,讓他不安的事情,是不是和以前的那件舊事有關。出了什麼事情,他沒能留住子書言玉的父親,對她的母親,也成了一輩子的內疚。
“走吧。”蕭凌然嘆了口氣:“回房休息吧,明天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我也都忘了,前幾日方天還說你要去複診的。”
子書言玉往外走去,聽蕭凌然說起方天,心裡不禁有些歉意。本來早上還想着去找方天的,被夏倏遠一個電話打亂了計劃,又把這事情忘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