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思索着這些謎團,趙承琰出了皇宮來到了拱衛司衙門。一進門就看到裡面人來人往的,有黑衣的拱衛司校尉,有穿灰色官服的六扇門捕快,還有五軍都督府的士卒。
看着這各色服飾的人在這裡川流不息,趙承琰帶着疑問來到了大堂,一進門就看到張保正在在和幾個拱衛司千戶和五軍都督府的將領說話,張保一見趙承琰來了連忙過來見禮,其他人也跟在他身後一起施禮拜見。
趙承琰揮了揮手說道:“免了吧,外面怎麼回事,這麼多人在這裡來來回回的?”張保連忙回道:“回殿下,自從刺客得手後,整個晉陽城就戒嚴了,五軍都督府和拱衛司全城搜捕刺客,爲了能統一協調指揮,臣就讓他們都到拱衛司來回事。”
嚴格說起來,張保這是僭越大罪,畢竟他可以指揮拱衛司但是五軍都督府他是沒權利管的,不過誰讓他的主子是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呢,趙承琰也沒責怪他畢竟事急從權,萬一因爲指揮權的事扯皮出了漏洞被刺客逃跑了,這責任誰也擔不起,只要趙承琰不說話,其他人是沒資格指手畫腳的。
“現在有沒有什麼消息?”趙承琰問道,“回殿下,目前還沒有發現可以人員。”張保面現愧色的說道。“有沒有沒查到的地方?”趙承琰接着問道。
“有,不少達官顯貴的府邸我們都進不去,只能靠密探在內部慢慢調查,可是進展很緩慢!我們只能以保護爲名將這些地方圍起來!”張保道。
趙承琰沒說話,他知道張保這是實話,京城之內達官顯貴衆多,府邸之內不可能隨便就進去,拱衛司也不行,除非有皇上的聖旨,不然人家不讓進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趙承琰揹着手閉着眼睛仔細琢磨着,他突然想到了那個使倭刀的高手,不如就從這裡入手。想了想他說道:“晉陽城裡有沒有倭國人聚集的地方?”他這句話將張保問了個發愣,他還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地方,這時旁邊的拱衛司千戶段崇山說道:“屬下知道他們住在哪裡,在延康坊西南隅右街西明寺,基本上來晉陽的倭國人都在那裡住着。”
趙承琰一聽是西明寺就有點詫異,這個西明寺乃是大魏晉陽的主要寺院之一,也是魏國御造經藏的國家寺院,爲了彰顯寺院的重要地位,永康帝十幾年前就請了律宗道宣律師“俱舍三大家”之一的神泰法師爲寺院主持。
想了想他問道:“爲何那些使團會住在寺院裡?禮部沒有安排驛館嗎?”段崇山聽後連忙解釋道:“回殿下,那些倭國人對我國的佛法,文學等等非常感興趣,每次使節團裡都會有不少的僧侶隨行,所以他們都會下榻在西明寺內。”
趙承琰點點頭,段崇山見他對倭國感興趣又說了一些他知道的事。
原來這倭國來的使節團每隔十幾年就會來一次,然後一待就是數年之久,每次來晉陽他們都住在西明寺。使團官員是正使﹑副使﹑判官﹑錄事。使團成員除約半數的舵師﹑水手之外,還有主神﹑卜部﹑陰陽師﹑醫師﹑畫師﹑樂師﹑譯語﹑史生﹐以及造舶都匠﹑船師﹑船匠﹑木工﹑鑄工﹑鍛工﹑玉工等各行工匠,還有長期居留的留學僧﹑留學生等。
雖然西明寺是個比較棘手的地方,不過那是對下面的人來說的,以趙承琰的身份還不成問題,而且現在又是非常時期,任何敢阻攔的人都是要好好想想這麼做是不是明智。
“好,你們現在立即將那裡團團包圍,不許走漏一人,刺客也許在那裡會有線索。”趙承琰道。張保一聽精神大振,連忙吩咐:“去調集人馬,將西明寺團團包圍不許走脫了一人。”段崇山一抱拳應是,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趙承琰怕拱衛司人手不夠,對邊上的五軍都督府的人吩咐道:“你們派兵去配合段千戶!”那幾個將領趕忙領命而去。
想了想沒有什麼遺漏,趙承琰帶着張保來到拱衛司的大門外,這裡已經有數十名精幹的黑衣校尉在等候了,這些人全都是精壯的漢子,黑衣黑褲,黑色胸甲,黑色紗帽腰間挎着精鋼長刀,煞是威風。
趙承琰上了自己的四輪馬車,其他人騎着馬一行人就直奔西明寺而來。這幾天的晉陽接上都冷清了不少,因爲皇帝遇刺的消息已經不知道被誰傳了出來,整個晉陽城都人心惶惶的,幸好拱衛司和五軍都督府沒有大肆的挨家挨戶的搜查,不然恐怕整個晉陽都籠罩在恐怖之下了。
等隊伍到了西明寺,趙承琰出了馬車,擡頭一看,整個西明寺已經被拱衛司和五軍都督府的士卒團團包圍,寺內的僧衆不知發生何事都非常惶恐。站在門口看着這座氣勢恢宏的寺院,這裡曾是前朝權臣安伯喜的宅邸,佔延康坊四分之一,後來魏太祖趙洪武賜給了自己的兒子趙嗣源也就是當時的太子當太子府,後來趙嗣源繼位後,這裡就空了下來,直到元豐帝時期,將這裡改建爲寺院,整個寺院有房屋三千餘間,分十院。而永康帝又爲其母吳皇后追福而擴建,有房屋四千一百三十餘間,分四十八院,是大魏規模最大的寺院。
正在趙承琰觀看這座寺院的時候,寺門大開,裡面走出來一大堆的和尚,領頭一人身披大紅袈裟,鬍子已經白了,面色紅潤,慈眉善目,尤其是一雙眼睛因爲修禪學佛而明亮異常,而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股睿智。
顯然這個老和尚就是西明寺的主持神泰法師無疑。只見他幾步來到趙承琰身前口誦佛號:“阿彌陀佛,郡王殿下駕臨,老衲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趙承琰笑吟吟的拱了拱手說道:“大師客氣了,是小王來的唐突了,大師海涵!”神泰法師連說不敢,隨後身體一偏雙掌合十說道:“郡王殿下請入內奉茶吧。”
“大師請”趙承琰讓了一下,就一馬當先邁步向寺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