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在樓梯臺階上,林佳挽住了陳文博的肩膀,一個勁問道:“剛纔那小白臉是誰啊?”
“老孃看了就噁心,恨不得抽死他丫的。”
“你看他那副德行,頭髮搞得跟倒刺似的,就不怕睡覺把枕頭扎破。”
“哎呀好後悔,不行,我這就回去抽他!”
林佳不是說說而已,直接轉過了身子,就要朝着那邊衝過去。
陳文博一把抓住她,無奈道:“姑奶奶,別鬧了,你看人家夢月多平靜。”
柳夢月擡起頭,若有所思道:“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罪】,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他那副模樣你說有三十歲我都信,總不能不是未成年吧?”
柳夢月話音一落,陳文博和李武興都沉默了。
兩個女生都沒有就這樣放過龐帥的意思,只是一個想的是以暴制暴,一個思索起了學到的法學知識。
“林佳,你看人家柳夢月,你學的東西都到狗肚子裡去了?”
“不是我說你,子曾經曰過——”
“哎喲,臥槽你打我幹嘛?”
李武興說了一半,林佳直接“匡”的一拳打在了他臉上,疼得他捂臉大叫。
“子曾經曰過‘哎喲,臥槽你打我幹嘛’?”
“原來他這麼厲害,還會說這種話呀。”
林佳故作驚訝,氣得李武興直翻白眼。
“老二,你管管嫂子,我踏馬受不了了。”
“她要不是我嫂子,我絕對···絕對···”
李武興絕對了半天,卻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絕對什麼?”
林佳揚了揚拳頭,李武興丟人地縮了縮脖子。
“好了好了,別鬧了。”
陳文博趕緊拉住了兩人,生怕文弱書生直接被暴力小魔女給開瓢了。
出了遊戲城,陳文博帶着林佳和柳夢月回自己家,李武興和三人揮手作別。
“老四,我們一個寢室,又是一個地方的老鄉。”
“這麼有緣分的哥們,我不請你到家裡作客,說得過去嗎?”
陳文博想了想,邀請他一道回家。
“拉倒吧,我去當電燈泡?”
李武興連連擺手,求陳文博放過他。
“那你說,你現在回家能幹嘛?”
“反正時間還早,無聊嘛,大傢伙一起多熱鬧。”
林佳嘰嘰喳喳的,也開始了勸說。
柳夢月也是輕輕點頭。
“我可以去網吧上網啊,玩玩魔獸cs什麼的。”
“而且暴風城有個哥們,說他傳奇刷出了屠龍,還把號借給我玩呢!”
李武興提到“屠龍”兩個字,雙眼放光。
陳文博牙疼,這個暴風城經理就是這樣當的?成天不是魔獸就是cs,現在乾脆還跟員工一起玩上了傳奇這款網絡遊戲,再過幾天是不是要和員工一起pj?
“給你兩個選擇。”
“一是你自己跟着我們走,二是我用靈車運你走。”
陳文博沒好氣地笑罵兩句,李武興立刻就焉了,跟在三人後面。
李武興就是這樣,跟他扯嘴皮子沒用的,需要來點暴力的。
幾人有說有笑,一路來到了陳文博的住處所在的那棟樓,聽到了極爲不和諧的砸東西聲音。
“匡匡”的,彷彿是要把整個房子給拆了一般,動靜很大。
“臥槽,這麼大動靜,拆遷啊?”
李武興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回事。
陳文博卻是一瞬間變了臉色,瘋狂地衝向了自己家門口。
上一世的記憶中,這個小區絕對沒出現過拆遷事件。
而這一串亂砸亂扔的聲音,分明從自己家中傳來!
防盜門鎖已經被人砸爛,看樣子還是一下子破開了門鎖,經驗極爲老道毒辣。
家中一片狼藉,電視機、茶几、甚至鍋碗瓢盆都沒放過,被人砸得稀爛。
七八個描龍畫鳳的壯漢,還在進行着破壞,在不大的客廳顯得十分擁擠。陳文博的父母被粗繩子五花大綁着,一個壯漢踢了陳爸一腳,嘴裡嚷嚷叫罵着:“踏馬的,給老子老實點!”
陳文博給兩人買的手機也被砸了,電板屏幕散落在地板,顯然是避免兩人報警。
“文博,你快跑!”
“快跑,去報警啊!”
二老看到陳文博的第一眼,張口就是要他逃命報警。
陳文博當即目眥欲裂,感覺一股怒火從心中熊熊燃燒,整個身體都在發燙顫抖。
“臥槽尼瑪了個比!”
陳文博出離了憤怒,衝上去對着一個光頭壯漢的肚子就是一拳。
“啪!”
光頭壯漢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直接撞到了牆面上。
“嘔!”
他當即就嘔出了一口苦水,面目扭曲猙獰,身體痛苦地蜷縮成了蝦米形狀。
“別亂動,不然我就廢了他一條胳膊!”
那個看守二老的寸頭壯漢,當即晃了晃手中的砍刀,比在陳安邦的肩膀上。
“老二!”
“文博!”
林佳他們這時才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當即震驚了一瞬。
“老孃草你血媽!”
林佳當即出離了憤怒,就要飛蛾撲火地衝上去。
寸頭壯漢當即露出一個冷笑,手中砍刀輕輕割破了陳安邦的衣服。
陳文博趕緊拉住了三人,讓他們不要妄動。
他深呼吸了一口,強行壓制下心中的憤怒,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
“爸媽你們別擔心,沒事的。”
“說吧,你們到底想怎樣?”
陳文博先是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安慰父母,這才問他們到底想怎麼解決。
這羣壯漢明顯和龐帥叫的社會小哥不同,個個都是三十多歲的模樣,充滿了亡命之徒的氣息,顯然是真正的混社會人物。
“沒別的意思,你動了我老大黑狼的表弟,就得付出代價。”
“你看吧,這件事我們老大給你想了兩個解決方案。”
“要麼你讓他扔化糞池過一趟,要麼賠個十萬,然後給龐帥磕頭道個歉,這件事就算兩清。”
寸頭壯漢一隻手從煙盒掏出煙,給自己點着,哪怕只是一隻手,動作也是十分嫺熟。
“可以,我賠你錢,現在把我爸媽放了。”
陳文博很快平靜了下來,沉穩得可怕,讓幾個壯漢都看不透他的心思。
寸頭壯漢看了眼還在地面掙扎的光頭,當時就冷笑道:“小子,你踏馬當我傻?”
“你這個身手,我要是放了他們兩個,你還不得現場把我們活剮了?”
“別j8想着耍花樣,老子這麼多年不是白混的!”
陳文博舉起雙手,向前緩慢走了幾步,平靜道:“你們把我綁了,這件事是我惹的,和他們其他人沒關係。”
這幾步雖然緩慢,但步伐很大,拉近了兩人一半的距離。
寸頭壯漢愣了一瞬,咧嘴道:“他孃的,一個年輕人還挺有種的。”
他遞了一個眼神,當即有人會意,拿出了一捆繩子,走向陳文博。
陳文博看到這繩子的一瞬間,當場就想罵一句草泥馬比的。
特製尼龍繩,可以用來攀巖、蹦極,質地堅韌得可怕。而這種三指粗細的規格,哪怕你有千斤巨力也別想着靠蠻力震開。
“哈哈,小子,我這可是萬無一失的準備!”
寸頭壯漢看着陳文博陰沉的眼神,頓時大笑了起來。
而就在這一瞬,陳文博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整個人像一道幻影般撲向了寸頭壯漢。
“咔擦”
陳文博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擰,直接擰斷了骨頭。
“啊!”
寸頭壯漢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發出一聲慘叫,額頭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草泥馬!”
房間中其他幾個壯漢當時就慌了,操着砍刀就衝了過來。
陳文博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狂躁和焦躁,一把奪下了寸頭壯漢的砍刀,刀面“啪”的一聲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拍,將他的下顎都打歪了,整個右臉更是扭曲地擠在了一起。
“噗”,寸頭壯漢吐出一口鮮血,嘴中的牙齒都有脫落搖晃的跡象。
他的頭顱更是“匡”的一聲撞在牆上,當即頭破血流。
陳文博還不解氣,匡匡匡一陣連拍。
把寸頭壯漢的頭拍成了個血葫蘆,連鼻樑骨都被打碎了。
他整個人直接軟倒在了地面上,生死不知。
黃文蘭和陳安邦都看得呆了,覺得這麼多年看着長大的兒子,有那麼一些突兀的陌生感。
“老子劈了你!”
一個脖子上有着醜陋刀疤的壯漢,提着砍刀,卻不是劈向陳文博,而是卑鄙地砍向了陳安邦。
“子曰,拼了你媽個巴子!”
一個瘦弱的身影,語氣中帶着哭腔,顯然害怕得一筆。
但他仍是奮不顧身,像黃繼光賭槍口一般撲了上去。這攜帶着渾身重量的一撲,卻只能將刀疤壯漢撲得腳下一個趔趄,並沒有被撲倒。
這個英勇如烈士一般的瘦弱男子,居然是李武興。
李武興突然兇悍起來,額頭猛地就撞向了刀疤壯漢的腦門。
“砰!”
李武興這一撞使出了渾身力氣,頓時劇痛感從頭上傳來,溫熱的鮮血流淌了下來。這一撞,讓他頭腦發懵,卻僅僅只能將壯漢的腦門磕破皮。
刀疤壯漢憤怒了,手中的砍刀就要劈向李武興。
“匡!”
林佳抓起一把凳子,二話不說朝着他的腦門就砸了下去。
這一下是真的狠,凳子直接被砸得四分五裂,給刀疤壯漢開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