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踏馬的,老子弄死他!”
“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這就送你去醫院!”
一羣暴躁的社會哥當場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當真是羣情激憤,就要上去把陳文博撕成碎片。
黑狼平靜地坐着,不置一詞。
在這之前,擂臺上的陳文博動了。
抓住皮條揪着自己衣領那隻手,猛地將他掄起,“匡”的一聲砸在了地面。
陳文博手下不停,如一頭人形暴龍,繼續掄動皮條,往地面哐哐亂砸。
皮條慘叫個不停,也不知被砸斷了多少根骨頭。
幾個社會哥衝在了前面,赤手空拳,卻凶神惡煞地鑽上了擂臺。
然而還不等他們站穩腳跟,陳文博如比蒙巨獸投石一般,狂暴地將雄壯魁梧的皮條砸了出去。
不僅如此,陳文博還在扔出皮條後,身體緊跟半步。
半步崩拳!
“砰!”
如中敗革,皮條後背的骨頭當場被打斷兩根,發出“咔嚓”的可怕骨折聲響。
本來已是直接砸了出去,再加上這一拳的衝擊力,皮條如彗星撞地球就迎面砸向幾人。
只是沒有大氣層給他帶來劇烈摩擦,不然陳文博都懷疑,他會不會變成一顆燃燒的大火球。
“匡!”
像是打保齡球一般,一下子就把幾人撞得人仰馬翻。
而後更多的人衝了過來,陳文博朝着李武興大吼道:“愣着幹什麼,要麼快跑,要麼到我這邊來!”
一羣氣勢洶洶的社會哥,像看到殺父仇人一樣衝了過來,當場嚇得李武興渾身顫抖,腿都軟了。
“呔!”鷹眼中年人也反應過來,弓步前進,雙手虛握成爪。一前一後,雙爪探出,彷彿要將李武興撕裂!
就在鷹眼中年人即將撕裂李武興肩膀的一瞬,陳文博已經從擂臺兩個邁步,一個敏捷而落地位置精準的前空翻,橫在了兩人之間。
陳文博順手一記橫拳,平實而堅固。鋸齒形的行拳路線,如拉開一道最爲厚重的壁壘。
如繃緊的牛筋突然斷裂,形意拳主攻伐,哪怕是用於防禦的橫拳,也有反震的崩勁。
“砰!”
鷹眼中年人這一爪撞在了崩拳上,當即被震得手指生疼發麻。
“好小子,區區半年,到了如此程度!”鷹眼中年人滿是震驚之色,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莫不成,這個青年有望宗師之境?
雖然鷹眼心中震驚,手下卻絲毫也不含糊,當即右手成爪,猛拍向陳文博的天靈蓋。
薑還是老的辣,鷹眼這麼多年的武學經驗,當場做出了最正確狠辣的攻擊。
他知道陳文博擅長形意拳,更知道形意拳中只有橫拳主防禦。
橫拳僅有左右兩招,根本不能防住這樣由上往下的一拍。
雖然不能把陳文博的頭顱拍進脖頸這麼誇張,但拍得他七竅流血、頭腦發懵,問題還是不大。並且鷹眼只需要再將五指往陳文博頭顱那麼一刺,絕對能留下五個血洞。
他的想法不錯,可他信息量不夠,還停留在半年前陳文博只會形意拳的印象中。
易筋經,掌託天門。
“砰!”
陳文博直接震得鷹眼手臂發麻,那種可託天門的向上之力,差點將他掀翻在地。
哪怕鷹爪樁功皆是一腳站立,讓多年習武的鷹眼下盤穩如泰山,也是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不好!”僅僅是一步,登時讓鷹眼臉色大變,一臉驚恐。
這一步,讓形意拳有了發揮空間。
陳文博踏出半步,以前足爲弓,右臂爲箭,半步崩拳攜雷霆之勢而出。
快若閃電,猛如閃電,一瞬間的爆發力可崩山裂石,這就是半步崩拳。
鷹眼不愧是老薑,思維眼力和反應速度都是極快。在後退一步的瞬間,將雙臂交叉格擋在胸前。
半步崩拳的崩勁,連金鐘罩鐵布衫都可以無視,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個格擋動作?
“砰!”
這一拳有隔山打牛的意思,崩勁作用於鷹眼的胸膛,當即將他打出丈外,“匡”的一聲砸在了座椅上,將幾個座椅砸得七零八落。鷹眼更是吐出一口老血,像壞掉的鼓風機一般死命呼吸,呼吸聲粗重而沙啞。
“艹,還愣着幹嘛!”陳文博一把拎起李武興,登時就朝着向上的階梯衝去。
“快,抓住他!”
“別讓踏馬的跑了!”
“你們幾個趕緊去操傢伙,踏馬的今天老大過生,沒一個帶趁手傢伙的!”
一羣社會哥罵罵咧咧,像瘋狗一樣衝向陳文博。
“老二,你捅了馬蜂窩就跑啊?”李武興臉色慘白,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跑個屁,我這不是怕你被人打死,早跟他們幹上了。”陳文博沒好氣地罵了一句,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堵在了地下室與桌球俱樂部的通道上。
將李武興推出門外,陳文博平靜轉身,一個人堵在門口。
“老四,現在沒問題了。”
陳文博露出一個微笑,輕鬆了不少,甚至迅速掏出一支菸給自己點上。
這個階梯過道很窄,最多僅能容四個壯漢並肩走在一起,要想正常施展拳腳根本不可能。於是一羣社會哥頓時強行被分成了許多個三人組,摩肩接踵地向陳文博撲了過來。
“草泥馬!”
第一個人是個腿腳很快的青年,甚至都沒有組隊刷boss的覺悟,從褲兜掏出一把匕首就衝了上去。
看來他是想在老大面前表現一番,撈個頭功什麼的。
然而迎接他的就是一記鐵拳,匡的一聲打在他的小腹。
“哇!”
他直接吐出一口酸水,陳文博趁勢抓住他的手腕一擰,在“咔擦”聲中擰斷了他的手腕,輕鬆奪下他手中的匕首。
隨後跳起來就是一腳,攜帶着身體的重量,狂猛地踹在青年的胸口。
“匡!”
青年直接飛了出去,砸翻了身後剛衝上來的幾個社會哥。
後面的人是真狠,根本沒有停息,甚至有人踩着倒地之人的身體,就衝向了陳文博。被打翻的幾人慌忙站起身來,而那個一馬當先的青年已經被踩得生死不知。
陳文博深吸了一口香菸,感受着肺裡翻騰的辣勁,長長吐出一口煙霧。
“匡!”
又是一腳,當場又有人飛出去,砸得後面的人破口大罵。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陳文博應對起來,已經不是輕鬆兩個字可以形容了。
社會哥們也不傻,最初的憤怒之後,又有十來個人被打得要死不活,很快冷靜了下來,不再胡亂衝刺。
他們就堵在過道下方,不停商議着什麼。
很快他們的老大黑狼出現了,跟他們說了幾句話,不少人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很快,新一波的攻勢又來了。
這次依舊是三個赤手空拳的社會哥,只是他們擺出了拳擊的姿勢,渾身處於警備狀態,看起來很有兩下子。
“上!”
黑狼一聲令下,三人兩下靠近陳文博,近乎是同時出手。
一個人蹲下身子,利落的掃堂腿蕩向陳文博小腿。
一個人一拳猛攻陳文博胸口,碗口大小的拳頭充滿了力量感,凸起的骨節充分闡述着打中人之後會有怎樣的痛感。
最後一人更是陰險,二話不說上來就是撩陰腿,快而狠辣,彷彿要將人的蛋踢爆。
陳文博沒有向後規避,讓他們生成行雲流水的三人配合連招。
這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形意拳的要領。
他當即向前踏出半步,腿部攜裹着可怕的繃勁,重重踏向那隻掃堂腿。
君皇踏。
“咔擦!”
一聲可怕的骨折脆響,痛得那人淒厲地叫了起來。
而陳文博手上也沒有閒着,接着君皇踏的半步開弓,右手出半步崩拳。
“砰!”
這一拳和打向他胸口那一拳正面相撞,當場打裂了那人的手骨。那人慘叫一聲,整個手臂無力地耷拉下來,噔噔噔連退幾步。
而對於那記陰險的撩陰腿,陳文博猛地伸出了左手。沒有出拳,而是虛握成抓,看似輕柔卻如鐵鉗一般死死抓住了那隻腿。
易筋經,青龍探爪式。
“喝!”陳文博一聲斷喝,左臂爆發出驚濤駭浪的力量,抓住那人的小腿,單手將其掄了起來,狠狠地砸了出去。
“匡”
又是一個完美的保齡球,砸得社會哥們人仰馬翻。
“呔!”
就在這個時候,鷹眼中年人又一次衝了過來。
他直接躍起很高,險些撞到房頂,雙腿收攏,雙臂如鷹翅展開。
在鄰近陳文博的一瞬,雙腿猛地探出,以老鷹捕兔的模樣一陣連蹬。
陳文博揮肘橫臂格擋不停,輕鬆將其化解。
而在陳文博掄動拳頭的一瞬,鷹眼急忙落地,探出右爪猛刺向陳文博。
陳文博迅速側身避過,鷹眼的五個指頭直接插進了水泥牆面,細細的水泥灰灑了下來。
力透水泥青磚,當真是可怕至極。
鷹眼見一招落空,當即慌忙探出另一隻手,並且將右手從牆面抽出。
然而已經晚了,陳文博根本沒有踏半步,雙拳如炮彈出膛一般轟出。
“匡!”
這一拳打在鷹眼的胸口,炮彈落地,中心開花。他在牆壁上重重一撞,而後倒在了地面,一個勁咳嗽,咳出來的全是血。
“不可能,不可能!”
鷹眼顫抖不停,整個人一直搖頭,像是瘋癲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