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狗愣了一瞬,沒想到眼前的人也這麼囂張,難不成龍隱全是這種暴脾氣?
“啪!”陳文博出手快若閃電,直接在黃老狗臉上打出一道五指印。隨後一個膝撞,想要將黃老狗頂退。
卻未曾想到,黃老狗也迅速反應過來,膝蓋屈起若幻影般和陳文博頂在一起。“啪”的一聲,膝骨相撞,雙方都感到一陣疼痛。
兩人退開兩步,臉上卻皆是不動聲色,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不愧是龍息隊長,這臉皮倒是修煉得很厚,震得我雙手發麻。”陳文博甩了甩手,甚至還煞有其事地齜牙咧嘴一番。
這下一語雙關,頓時讓在場很多人笑了起來。
“黃老狗果然名不虛傳,這手厚臉皮功夫,白雲當真學不來。”燕白雲將散彈槍扛在肩上,嘴裡斜叼着香菸,語氣神態中皆是說不出的輕蔑,痞氣十足。
“小子敢打我臉,這是在找死!”黃老狗面色陰沉得彷彿能擰出水來,揮手製止了龍息成員爲他出頭的衝動。
“我要找你決鬥。”黃老狗恬不知恥,直接拿出了軍中決鬥的架子。雖然他並不是小宗師,但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積累的作戰經驗十分駭人。
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他也能極其熟練地用於進攻或者防守。因爲常年在戰場只練殺人功夫,一招一式都粗暴至極。
“黃老狗又在犬吠了,被你決鬥致殘的人至少有三個了吧?有種去找我爺爺,分分鐘教你做人,啊呸,做狗。”燕白雲毫無徵兆,直接將槍對準悍馬車窗。
“轟”的一聲,車窗直接碎成了無數指甲蓋大小的碎片,“嘩啦”一聲落下。
“幫你打開車窗,行駛看清路,不是哪裡你都能來的!”燕白雲吹了吹冒着白煙的槍管,向龍息表示,自己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
要麼趕緊給我滾,要麼魚死網破。這就是他傳遞出來的消息,簡單粗暴,卻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決心。
李青一直不曾說話,只是已經有人端着機槍瞄準龍息成員,示意這不是他囂張的地方。
“我龍息叛徒出現,無論如何我也有權過問!哪怕我手段過激了,但只要沒有鬧出人命,又能如何?大不了批評教育、關我禁閉,甚至扣我軍功也沒他娘什麼卵用!”
“今天你要麼告訴我所有相關事宜,並且把那顆狙擊彈給我。要麼就誰踏馬也別攔着我,讓我跟這小子決鬥。”
這就是黃老狗這個綽號的由來,像瘋狗一樣吠,並且見人不爽就想咬一口。
“行了,別嚷嚷了。不就是想捱打嗎?我成全你。”陳文博反應很直接,小宗師以下還能這麼bb的,不揍一頓怎麼行?
再說了,要是讓他們以這樣惡劣的態度達成目標,豈不是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李青和燕白雲的臉,又要往哪兒擱?
“文博,你的傷還沒好。”柳夢月輕聲提醒,眉間的擔憂是如何也掩飾不掉的。
李青也有同樣的憂慮,燕白雲卻大大咧咧道:“陳文博,這條瘋狗就交給你了,給我往死裡打。如果你死了也不要怕,死得光榮,老子親手替你收屍。”
陳文博剛提起來的感動和安慰的話,被這一盆涼水澆得一點不剩。
“草泥煤,能說點吉利的?”陳文博牙癢癢,當即開始與燕白雲掐架。
“什麼,你還對我妹念念不忘?你等着,下次我打斷你狗腿!”燕白雲顯然不能理解“草泥煤”這種新世紀口頭語,氣得牙癢癢。
在衆人目瞪口呆之下,兩人竟然鬧起了內訌,不知道這是演哪一齣。
“兩個奇葩。”李青沉默半晌,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結論。
黃老狗怒了,這兩人太囂張了,純粹當他不存在。這種骨子裡的蔑視,讓他當即不能再忍。
“呼!”他甚至沒有發出提醒,一記鞭腿像幻影般狠狠抽下,發出可怕的音爆之聲。
黃老狗的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他這一腿能輕鬆踢斷大腿粗細的木樁,要是踢在人身上,其後果可想而知。
陳文博像是身後長了眼睛,在空中旋身出腿。
“砰砰砰!”
兩人連續出腿,氣勢如虎,竟是陳文博略佔上風。初始腿法還算生澀,而後迅速進步,若黃河之水連綿不絕。
空氣中響起一聲聲可怕的音爆,兩人雙腿交替,抽出一道道幻影,撞擊之聲不絕於耳。
陳文博凌空翻身,帶着腰部擰動造成的力量,攜裹着體重,踢出最爲猛烈的一腿。
“砰!”
黃老狗竟是雙手護在胸口,被這一腳踹飛老遠。軍鞋在地面劇烈地摩擦,鞋釘刮過地面的聲音極其難聽。
“哐!”他這一滑,一直撞到悍馬車上纔算停歇,身形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你這是什麼招數?”黃老狗擦掉嘴角露出的一絲鮮血,語氣中滿是不甘。
“唐家十二路彈腿。”陳文博回覆得簡單,卻近乎立即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他不是學形意拳的嗎?”
“你有沒有發現,他先前腿法還很生疏,而後迅速流暢起來?”
“太強了,之前那一腳,恐怕能直接踹飛成年猛虎吧?”
衆人七嘴八舌,心中有些駭然。
前一世陳文博在武校,所見過的武術實在太繁多了。雖然諸多教練並不算實力拔尖,但總有一種精通形式的武術。
許多招式看似相同,實則在細微處有上百處不同。
如果不能掌握這些幾乎無法捕捉記憶的東西,根本無法發揮其應有威力。所謂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就是如此。
然而陳文博在極其變態的大腦記憶力之下,已經能完整捕捉其所有細節,不停在腦中回放。加上肌肉記憶,以及自己對身體細節趨近完美的控制,又一次完美秒學!
“好小子,腿功了得,再來看看拳法!”黃老狗仍有不甘,當即猛撲上去,碗口大小的拳頭像雨點一樣砸下。
若是以往,陳文博肯定用半步崩拳教他做人。然而此番胸口有傷,無法使用如此剛猛霸烈的招式。
於是陳文博乾脆屈指如鐵鉗,直接掐向黃老狗的脖頸。只要掐中而後奮力撕扯,定然能撕下他三兩脖頸血肉,捏碎其中喉結,當即斃命。
“啪”,黃老狗臂力一震,震開了陳文博的鎖喉之勢。
撩陰腿、鎖喉勾、崩心拳、釦眼指、膝撞頂小腹,兩人越發不擇手段,任何陰毒狠辣的招式都施展開來。
在攻擊的同時,兩人不忘屈肘、橫臂、反震、閃避,化解對方的攻擊。
旁人都看得暗自心驚,這場決鬥如果有人稍有不慎,便是極其悽慘的結果。挖眼、鎖喉、崩心、撩陰,無論那樣都沒人想嘗試中招的後果。
黃老狗越打越是心驚,不明白一個小鬼,爲什麼會如此熟悉搏鬥之中的殺人技巧。
“打狗頭!”
“掐狗脖!”
“踢狗腿!”
陳文博自報招式,卻一口一個狗字,沒個正形,氣得黃老狗火冒三丈。
儘管如此,他卻心中冷笑。這陳文博還是太年輕了,如此自報招式讓自己的應對輕鬆了許多,更容易獲得反擊的機會。
“繼續打狗頭!”陳文博囂張的聲音尚未落下,黃老狗就下意識地擺臂擋在頭上。
然而陳文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無情地抽出一記撩陰腿,正中黃老狗下體!
“啊!”黃老狗疼得面容扭曲,捂着襠部退了數米,牙齒都要咬碎了。
這就是條件反射,當他認定陳文博是個自報招式死腦筋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圈套。
雖然取得了優勢,陳文博卻是皺眉,古怪道:“黃老狗,你唯一學的華夏武學,是少林鐵襠功嗎?”
黃老狗雖然疼,但下體的東西並沒有受到致命打擊,確實有些古怪。
陳文博話音一落,不少人便鬨笑起來。少林寺金鐘罩鐵布衫不學,非要學個鐵襠功,也不知道黃老狗是用來作甚。
黃老狗惱怒至極,又一次撲向了陳文博。此番陳文博知曉再聲東擊西已是無用,只能與他正面交戰。
這一次兩人打出了真火,膝蓋、拳頭、手肘,皆是在無數次正面轟撞中磕破了皮,溢出鮮血。
“喝!”黃老狗發出一聲暴喝,眼見陳文博額頭有傷,當即用頭狠狠撞了下去。
陳文博毫不想讓,主動撞了上去。
“砰”的一聲,頭碰頭,誰也不佔便宜。陳文博只覺眼冒金星,額頭穿來的痛楚有一瞬的眩暈。溼熱的液體順着額頭流了下來,蜿蜒爬過鼻樑,癢癢的。
而黃老狗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當即臉色陰晴不定地打量着陳文博。看走眼了,沒想到燕青天的候選人都這麼可怕!
“山水有相逢,來日再見!”再看了一眼態度囂張的燕白雲,黃老狗一聲嘆息,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
同樣是龍組隊長,氣態差距卻如此之大,差點惹得陳文博笑了起來。
“我說,你大概腦子不好使吧?”
“如果真是腦部有什麼疾病,你爲何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