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心存死志(516章新婚之夜正在審覈)
儘管此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事情真正發生時,還是讓高熲、宇文述憤恨不已。
此時,一直甘做工具人的關西大都督齊王楊暕眼見局勢日趨糜爛,也終於找到了他們。
楊暕也不藏着掩着,徑直向二人表明心意:
“齊公、許公,如今局勢至此,崔逆駐兵渭北,一日之內,即可兵臨城下。
“大興能否堅守,還請二位明示。
“若是大興不可守,何去何從,還請二位拿個主意。”
高熲立即明白,楊暕這是要提前開溜,如今大戰在即,身爲關西大都督,豈可棄城而去,正要勸說楊暕留下,卻聽宇文述正色道: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又何況是君侯。
“還請大王退往漢中,有老夫與齊公坐鎮大興足矣。”
楊暕大喜,也不等高熲反對,便立即回去收拾細軟,準備跑路去漢中避戰。
高熲怒火中燒,將氣撒在了宇文述的身上,質問道:
“莫非許公不知道齊王這一走,必然大傷守軍士氣!”
宇文述趕忙安撫道:
“齊公息怒,如今國事艱難,更應保重身體。”
說着,他解釋道:
“齊公的顧慮,我又何嘗不知,但太子薨逝,儲君之位該由誰來繼承?
“聖人膝下僅有二子,齊王已壯,而第三子尚在襁褓。
“若是強留齊王,且不說惹得大王怨恨,一旦齊王在此出現閃失,你我便是國家的罪人,又有何面目去見聖人。”
高熲卻不解氣,哼道:
“老夫便沒有想過要去往江南,當與城池共存亡。”
上一個叫囂着要與城池共存亡的屈突通,如今正在爲崔澈鞍前馬後,積極出謀劃策。
但高熲確實是懷揣着必死的決心,他寧願死,也不會向崔澈俯首稱臣。
這一點,宇文述也是心知肚明,他嘆息道:
“齊公莫非忘了,大王是主,你我只是臣子。”
高熲無言以對,宇文述說得沒錯,他們並不能真的去操控楊暕。
如果楊暕執意要走,自己再是反對,也阻攔不了對方。
高熲仰天長嘆,心中悲愴之意大盛,他問道:
“許公何時離開?”
既然宇文述擔心無顏去見楊廣,自然也沒有心存死志。
宇文述下意識迴避高熲的目光,說道:
“大王委我以關西軍事,無論如何,也當堅守到城破之時。”
說着,又勸高熲道:
“如今國家危難,正需能臣輔佐,齊公輔佐先帝,開大隋盛世,勞苦功高,舉世皆知。
“還請齊公莫要意氣用事,城破之時,與我共同南下,繼續輔佐聖人,勵精圖治,整頓軍備,將來興師北伐,收復失地。”
這番話說得赤誠,高熲也清楚這都是宇文述的心裡話,他搖頭道:
“老夫遲暮之年,行將就木,只怕是去不了江南了,也當以死殉道,讓天下人知道,這大隋朝,還是有人不會屈服於崔逆的屠刀之下。”
高熲如今已是六十八歲的高齡,身體一直不好,否則他方纔質問,宇文述也不會趕忙安撫,生怕他有個好歹。
與此同時,遠在高陵的崔澈也立即派遣自己麾下最精銳的帳前效節軍、銀鞍契丹直、博陵騎卒共計三萬騎兵西進,以接應秦瓊由仁壽宮轉運來的物資。
仁壽宮與高陵縣,道路相距四百餘里,信使往來,快馬加鞭,一日一夜即可到達,但要是運輸物資,可得耗費不少時日。
好在崔澈並不着急,此時已經從關東傳來了徐州與洛陽的具體消息。
徐州總管崔棄疾領精銳步騎三萬,青州、徐州等地府兵十餘萬,接近二十萬大軍佈防於淮河北岸。
南岸的西隋將士不敢輕易渡河北上,與他僵持於淮河兩岸,雙方偶有小規模的衝突,但一直沒有大戰爆發。
而洛州都督李靖更是不負崔澈的期望,他率領中原各州府兵,移往南陽盆地,在與江漢之敵對峙期間,更是出其不意,分兵襲取上洛郡(指上洛縣,今陝西省商洛市商州區)。
如今正發來文書,詢問崔澈是否要將上洛郡重新更名爲商州,並請求崔澈派遣官員赴任。
名字自然是要改的,至於商州刺史的人選,崔澈也沒有多作猶豫,他選擇了與李淵、裴寂合謀,投靠自己的雍縣令劉文靜。
並向雍縣派去使者,急喚劉文靜前來。
之所以選擇劉文靜,而不是爲自己獻上仁壽宮,立下大功的裴寂,只因爲劉文靜軍政兼通,才華遠勝裴寂。
相較而言,裴寂不過是庸才罷了。
商州地處前線,非能人不得委任,將裴寂放上去,定然要出亂子,仔細想來,還是劉文靜更適合這一職位。
崔澈傳召劉文靜的同時,也沒有忘記派人前往仁壽宮安撫裴寂,叮囑他替自己好生看管仁壽宮,做好這仁壽宮監,戰後自會爲他升官加爵。
當然,一則長春宮的消息同樣讓崔澈欣喜不已,高氏派人傳話,告知觀音婢已經痊癒,希望能夠前來高陵侍奉崔澈左右。
崔澈自然不會拒絕,他還答應過要讓觀音婢在大興城外祭拜長孫晟之墓。
與此同時,崔澈心中對於高氏,同樣有着一絲思念。
李秀寧身體柔弱,不能久承恩澤,使得崔澈無法盡興。
別看她在原時空的隋末亂世,一手組建起七萬大軍,在李淵入關前,爲他在關中打下偌大的地盤,但如今也只是一名十四歲的少女。
在最初的激情過後,李秀寧這幾日有些鬱鬱寡歡,崔澈好奇,問其緣故,才知道原來是擔心遠在江南的嫡長兄李建成。
對此,崔澈也是無可奈何。
以楊廣的性格,在李淵反叛一事傳到江南的第一時間,便會將李建成斬殺,以泄憤。
根本沒有時間讓崔澈安排人前往營救。
崔澈安撫道:
“人各有命,若是你的兄長真的遭遇不幸,我必會爲他報仇雪恨。”
李秀寧聞言,心中甚慰。
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怪不得崔澈,是自己的父親李淵沒有提前安排好。
實際上,李淵也是倉促舉事,又怎麼有心顧及到遠在江都的李建成。
先休息了,等明早審覈結果,再去修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