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年伊始

雙規事件後,新年也即將來臨,爲了緩解春運的客流高峰,使廣大員工能夠順利的回家過年,我們公司比國家法定節假日提前一天放假,春節共放假八天。部分外省的員工可以提前兩天回家。由此看來,老鄭的管理還是充滿人性化的。除了摳了點,畢竟春節乃中華兒女的第一大節日。

每逢春節,頭疼的事兒就來了,走親訪友期間,親朋好友于四年前已不再問你考了多少分,拿了多少獎學金而改成了找對象了沒啊,工資多少啊等等。尤其父親的老戰友們每逢春節都喜歡帶着兒子兒媳,女兒女婿一大家子走門串戶。父親大人看到他們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有的天倫共享。那眼神再看向我時就直欲噴火了。沒辦法,想想父親大人這一輩子爭強好勝慣了,這種事怎能甘於人後。老小老小,老人和小孩,差不多,實乃真理也。有時候父親大人能爲此與我生氣老半天。昨天老媽打電話來問我什麼時候放假,言語之間已聽出了端倪。看來不帶個人回去,今年這年怕是又有點頭大了。可是我上哪拽人去。汗。。。。。。

大年二十八,公司全體休息,大夥都興高采烈的踏上了回家的路,我一個人坐在租來的房子裡,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三十下午再回去吧,反正打個的兩個小時也就到了。睡覺吧,睡着了就能忘了這煩心事,我心裡這樣想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此話一點不假。不久就被老爸的棍棒嚇醒了,一看時間下午四點,還有這麼長的時間,幹什麼去,糾結!打開電腦,抱着零食,無聊的看着各種賀歲電影,迷迷糊糊被電話吵醒,發現自己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零食散了一牀,企鵝頭像閃個沒完。

“喂,你好。”

“好你個蕭默,和你聊天不理人啊!”

習慣了,我認識的所有女人當中除了雪夜月某些特定的時候會大吼之外,就只有我老媽了,很顯然我老媽從不聊QQ。

“美女,我睡着了,怎麼知道。”

“睡着了。哦。我還以爲......”

“以爲什麼."

“沒什麼,我不管哦,我今年回不去了,買不到去北京的機票。你得陪我過年,給我做伴。”

“沒有機票,有火車票嘛,美女!”

“就是沒有火車票纔去買機票的,結果機票也售完了。”

“暈,你不知道可以提前若干天預訂的嘛。”

“知道,加班,沒來得及。”

“你當時怎麼不找我,我車站有同學啊!”

“我怎麼知道,再說也沒想起。我不管,本地人我就認識你了。姐妹們都回家過年了。你看着辦吧。”合着沒人找了才找我,誒。

等等,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一時間頓覺神清氣爽,晴空那個萬里啊。

在簽訂了僞情侶協議多達四十二條不平等條約之後。雪夜月終於同意與我一道回家過年。大年二十九,我與雪夜月搭乘一輛藍燈的士回到家。雪兒這丫頭還挺懂事,買了一大堆補品啊,菸酒啊,水果啊,直把的士塞了個滿滿當當。老爺子看到兒子終於領了個漂亮媳婦回來,還帶了一堆禮物,直笑得合不攏嘴。母親直說,買這麼多,我和你叔叔也吃不完。”雪兒乖巧的說道:“阿姨不必客氣,一點點心意,吃不完,雪兒保證幫忙吃掉。”“胡說,這都老人家吃的,你個年輕閨女怎麼能吃。”看得出老媽對雪兒相當之滿意,不久就和雪兒說說笑笑去廚房忙活去了。老爺子看到雪兒進廚房了連忙喊道:“老伴,別忙着做飯,今天咱們下館子。”

吃完午飯,已經下午一點了,我獨自一人耷拉着腿倚着沙發看電視。父母帶着雪兒考察周邊環境去了,不用想也知道,主要是向老鄰居們昭告不久之後,大家等着喝喜酒吧。我心虛,實在不敢面對鄰居們的熱情,所以藉口中午喝多了要休息。

下午三點半左右,父母領着雪兒有說有笑的回來了。雪兒看到我把腳擱在茶几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拍着我的腿說道:“少爺,坐好點。”我連忙放下腿,正襟危坐。老媽讚道:“雪兒就是要管着他點,都快被我們慣成少爺了。客人在,也不知道好點坐着。”我揶揄道:“媽,雪兒不是外人,這樣顯得親切。”頓時雪兒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討厭。”紅着臉衝到廚房去了。臨走還不忘威脅式的瞪了我一眼。切,條約上可沒寫不準開玩笑,借用張飛的話說:‘我怕個甚啊’。

老爸看到雪兒又衝到廚房幫忙去了,連忙叫道:“雪兒,來坐着看會電視,叔叔幫着阿姨就行了,客人怎麼能做事呢。”“雪兒笑道:“叔叔沒事,雪兒從小做慣了,我幫阿姨打下手。等會再做幾道北方菜給二老換換口味。”父親沒再堅持,眼神裡滿是讚許,對我說道:“小子,現在北京女孩會下廚房的很少了啊,珍惜着點。快去,給你媽幫忙去。”老爺子下命令了,做兒子的能不聽候差遣,於是加上父親和我,四個人忙碌在廚房裡,共同烹飪出一頓美味的晚餐。

下午五點,準時開餐,滿滿一桌子菜。有五個北方菜是雪兒做的。老媽說:“十個菜十全十美,雪兒第一次來咱們家,今天當是爲雪兒接風,也不知合不合雪兒的口味。”雪兒笑道:“阿姨做的很好吃呢,雪兒來湖南三年了,就屬今天的菜最好吃。”老媽聽着誇道:“雪兒嘴真甜。”吃着吃着,老媽忽然默默地流下了眼淚。雪兒第一個發現了連忙問道:“阿姨,怎麼哭了,哪裡不舒服嗎?”母親拭了拭淚勉強笑道:“沒有,四年了,我和你叔叔一直想讓這桌上添上一副碗筷,今天終於實現了,阿姨是高興,是高興。”老爸說道:“雪兒第一次來我們家,哭什麼,高興就應該笑。來,來雪兒,甭管你姨,吃菜,吃菜。”看得出父親眼裡也噙着淚水,多年的願望一朝實現竟喜極而泣。父母的願望真的其實很簡單,我開始反思,自己是否以前很不孝。雪兒眼中似有淚花露出堅定的神情俏皮的說道:“阿姨,雪兒以後會每天來蹭飯的,到時候阿姨不嫌棄就行了。”老媽笑道:“說什麼蹭呢,這孩子,只要雪兒願意來,阿姨天天給你做。”

飯後,父親由於吃了闊別多年北方菜的關係講起了年輕時代在北方當兵的光榮事蹟。雪兒興奮的聽完了整個故事,眼中散發出一種崇拜,一種嚮往。夜間,四處焰火升騰,父親讓我放完焰火陪着雪兒去四處逛逛。我與雪兒遊走在郊區的路上,四處燈火通明,小孩子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玩着鞭炮。焰火長鳴不絕,四處散發着**燃燒的味道。

“雪兒,你說每天來我家蹭飯,是真的?”

“那當然,叔叔說過完年給你買輛車,高速明年就通車了,從公司到你家就20分鐘路程。

“還真來啊,那我家被你吃窮了怎麼辦?”

“哼,小氣,叔叔可比你大方多了。”在夜風中,我望着四處升騰的焰火裝作不經意間握住了雪兒的手。雪兒沒有拒絕與我遊走在這被焰火點綴的美麗的夜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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