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上午九點,我與雪兒回到家匆匆吃過早飯便馬不停蹄地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送到兩位叔叔家。雪兒的臉紅紅的,看來爸媽當時的那一句幽默相當有殺傷力啊。給叔叔嬸嬸拜完年,除了禮品外硬塞給叔叔嬸嬸一人一個紅包。看得出叔叔嬸嬸相當高興,讚許之情溢於言表,連看我的眼神都彷彿在說:“小默,這姑娘真是很不錯。”我們婉言謝絕了叔叔的午餐邀請。臨出門時二叔高喊到:“小默,雪兒,叔叔等着喝喜酒很多年了,別讓叔叔等太久啊,趕緊抓個時間辦了吧!”雪兒原本早已恢復正常的臉再次嬌豔欲滴。
回家的路上雪兒拍了拍胸脯對我說道:“紅包送出去了,我就安心了。”
我笑着說:“要是別人早把紅包揣兜裡了,哪有人像你,拿了紅包像拿了個燙手的山芋的似的,隔天又給人家送回去了。”
“哼哼,你懂什麼,這叫禮尚往來,再說了你看叔叔家還有幾個小屁孩要養,也不容易,我也沒全給啊,一家人收一百塊我就能心安理得。你叔叔們給那麼多,我怎麼睡得着啊!”
“嘿嘿,這不是看重你嘛。你可是我蕭家的長媳啊。”
“切,去你的,我們可是簽了條約的,假的啊。”
“呵呵,他們以爲是真的啊,我也慢慢當真了。”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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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叔叔拜完年,午飯都沒吃,我與雪兒回到家就各自回房呼呼大睡,周公服務咱們中華兒女幾千年了,怎麼的也得給他老人家拜個年不是。不知什麼時候,朦朦朧朧之間被一羣小屁孩吵醒,原來堂弟堂妹們又來了,吵着要跟雪兒姐姐玩。看來雪兒在我家的羣衆基礎已是相當之穩固。我估摸着如果有一天,我與雪兒鬧矛盾,情況很顯然,這個家裡從老到小絕對和這妮子是一個陣線的。假如,假如真的能和她成婚,那婚後的日子,唉,不可想象那孤軍奮戰的日子。
不一會兒,雪兒頂着兩個厚重的熊貓眼起來了,向這羣小朋友們建議道:“把默哥吵起來,咱們一起玩遊戲好不好。”
“好,”這羣孩子異口同聲。聽到這戰爭的號角,聽到這撕心裂肺的聲音,我心中大呼糟糕,趕緊裝睡,誰也不能把我和周公分開,打死也不能。”
在一羣小屁孩的輪番的轟炸下,我依然穩如泰山,未讓他們攻佔半座城池,連城門都沒讓他們捱上。不管你們怎麼吵,哥哥我裝睡就行了。一時間我彷彿關閉了所有聽覺,對於孩子們的吵嚷聲充耳不聞。孩子們失望的跑到雪兒身邊道:“姐姐,姐姐,默哥叫不醒。”雪兒笑着道:“姐姐教你們一個方法,你們默哥,最怕癢了,去撓他癢癢,沒有默哥,這遊戲就不好玩了。”“咦,雪兒怎麼知道我怕癢。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孩子們已經欺身而來。我忍,我忍,我再忍,忍者神龜來幫幫俺。雪兒捏着我的鼻子道:“還裝,還裝,臉都憋紅了。”我大笑出聲,實在憋不住了。雪兒甜甜的朝我一笑,那目光卻充滿了陰森。然後對着小朋友們道:“默哥剛剛明明醒了,卻在裝睡,同志們,你們說,是不是該懲罰默哥呢。”暈,完全一副孩子王的派頭。“是。”她手下的兵同時答道。真整齊啊。“好,接下來雪兒姐姐教大家玩的遊戲就是懲罰默哥,來,準備好,一二三,撓默哥癢癢。”幾個孩子加上雪兒衆人七手八腳的把我按倒在牀上,四處尋找空位撓我癢癢,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手還是四的倍數。後果可想而知,孩子們興奮的笑聲和我的求饒聲響徹了整個夜空,經久不絕。
大年初二,日上三竿,我才悠悠醒轉,昨天那羣孩子鬧到太晚了。敲門聲響起,進來的竟是雪兒。“少爺,起牀了。”
“嗯,再睡會。”“還睡,太陽都曬到你屁股了。”
“怎麼跟小時候我媽叫我起牀一個調調。”
“呵呵,阿姨說等會去舅舅家,叫我早點叫你起牀。”
“哦哦,誒,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很久啦,早上七點就醒了。”
“怎麼不多睡會?”
“要服飾你這少爺啊,幫阿姨做早餐。”
“真孝順,來,服飾少爺我更衣。”
“去你的,想得美,快點起啦,再不起,我抱小黃來扔你牀上。”
小黃,是我家的寵物,一條地地道道的中華田園犬,個頭不大,卻很兇,惡名已傳遍四里鄉鄰,白天都關在院子裡,晚上才放出來四處蹦達,雖然惡名昭著,但是在自家人面前卻很溫順。奇怪的是雪兒來我們家的第一天晚上小黃就搖頭擺尾的竄到雪兒身邊蹭她的褲角,當時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深怕它不識好歹,咬雪兒一口。從那天以後雪兒就主動擔負起了飼養小黃的重任。沒幾天小黃就確認了雪兒是它的衣食父母,現在我們家就屬雪兒和我媽跟小黃感情最好。
舅舅家距我家就二十分鐘車程,只要我在家的時候,我老爸從來不開車,原因不詳,反正我是司機就對了。我們於十一點十分到達舅舅家。我們到時表弟還沒起,舅媽對我說道:“小默,去把你表弟喊起來,這孩子晚上呢就不睡,白天就不起。就知道玩,要是有小默一半聽話也給我找個媳婦回來就好了。”我老媽笑道:“小伍也老大不小了,是該給他找個媳婦管着了。”“是的,你看小默如今有人管了,也成熟了吧。哪像當年啊,調皮的緊,這十里鄉鄰的深怕他來,他一來人家種的瓜啊菜啊就遭了殃。種的菜他要給人鬆鬆土,栽的瓜要給人家戳個洞,那時候兩表兄弟步伐出奇一致,叫都叫不住。”
“呵呵,舅媽你就別揭這些陳年往事了,那時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嘛!”
“小默啊,有那條件給小伍介紹個對象,這孩子二十二、三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嗯,行啊,我去叫他起來。”待我走後,雪兒朝着舅媽道:“舅媽,蕭默小時候那麼調皮啊。”
舅舅插嘴道:“小默這小子,當年一來舅舅家,這左鄰右舍都把狗拴在菜園瓜田裡,安上一張牀日夜蹲守,直到這位活祖宗回家。”
“呵呵,舅舅,你們當時也不管管嘛?”雪兒問道。
“他一孩子,又天不怕地不怕的,跑得比兔子還快,我們當年管不住啊,你越嚇唬他,他還越來勁。我們只有跟左右鄰舍賠禮道歉,賠償他們的損失唄!鄰居們也不好意思收賠償金,乾脆就看到他一來,大家就去菜園瓜田裡守着了。”
“舅舅,你又揭我老底,我可全聽到了。在外人面前也不給侄兒留點面子。”
“呵呵,”舅舅訕訕的笑了笑道:“雪兒又不是外人。”
老媽道:“那是,雪兒可不是外人,我可拿雪兒當親女兒看待哩。”
父親大人罵道:“混小子,說什麼胡話,你媽說得對,雪兒就是咱們家的一份子,缺不得,這裡沒有外人。”汗。。。。。。。隨口說說而已,有必要這麼嚴肅嘛。
雪兒朝着我示威性的眨了眨眼說道:“看不出你小時候這麼頑皮啊,大大超出我的意料。”
“姑父,姑媽,新年好。”這時表弟從房間出來了。“這位就是雪兒姐吧,雪兒姐姐,新年好!”
“小伍,新年好!”雪兒禮貌的回道。
“雪兒姐,我表哥這麼多年來獨身一人,眼光可是叼得很哦,雪兒姐姐很有魅力哦。”
“你這混小子,還雪兒姐呢,要叫嫂子。”舅媽笑罵道。“婚事快要辦了吧。”舅媽朝老媽問道。老媽道:“快了,快了,他們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就什麼時候辦。”
“表哥,表嫂,你們結婚,表弟我有紅包沒?”表弟插嘴道。
“開什麼玩笑,你個臭小子,表哥我結婚你該送紅包給我纔對,還跟我要紅包。”
舅舅道:“你這混小子,還跟個孩子似的,還好意思要紅包,真不怕羞,都要娶媳婦的人啦,回頭讓你表哥給介紹介紹。”
“我纔不要呢,你看錶哥現在有人管了,晚上出個門也不容易吧,再看看我,想幹嘛就幹嘛,多逍遙,多自在。”
“要不是看在過年,雪兒第一次來咱們家,我今天非讓你受受皮肉之苦不可。”舅舅佯怒道。表弟不願意,舅舅也無可奈何,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表弟那性格可是出了名的倔強。
中午,在舅舅家用過午飯,我們又相繼給姨媽姑媽家拜了年,照例每家都給了雪兒一個大大的紅包。雪兒實在推不過,就一股腦的全塞給老媽了。老媽道:“雪兒,你這孩子把這紅包都塞給我幹什麼?”雪兒眼珠子轉了轉道:“雪兒衣裳口袋淺,怕掉了。給阿姨保管也是一樣的,再說雪兒還要在家住幾天了,當伙食費也是應該的啊!”老媽笑道:”咱們一家人要什麼伙食費,哪有像自家人要伙食費的。雪兒你口袋淺,阿姨先給你拿着,回頭拿回去啊!“”不用了啊,阿姨,叔叔阿姨給的紅包我都怕掉了,這樣吧,雪兒什麼時候缺錢用了,就到阿姨那拿。“嗯,那也行。”老媽說道。
回到家,雪兒呆呆的望着傍晚的天際出神。我走過去輕聲道:“雪兒,雪兒累了吧。”
“沒有,就是有點想家了,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走四方。”雪兒幽幽的念道。
“雪兒想家了啊,給家裡打個電話吧。”
“打了,還是想。”
“來,雪兒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蕭默在這裡的保證明年過年雪兒車票的事包在蕭默身上,並且只要雪兒願意,有蕭默的地方就是雪兒的家。”
“切,想得美,誰稀罕。”雪兒笑着反駁道。
“要不,等過了春節,請個年假回家看看。”
“算了,還是等明年過年的時候一起把年假休了。這樣就可以早三天回家,不用擔心買不到票啦。都是你啦,本來準備把年假和春節一起休的,結果去杭州把年假用光了。你要補償我。”
“嗯嗯,把我補償給你怎麼樣。”我開玩笑道。
“想得美,這樣吧,你答應我三件事,不違背道德禮義的事。”
“汗,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當是張無忌和趙敏呢。”
“說吧,答不答應。”
“答應。”
“來,拉鉤。”
“行了,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拉鉤?”
“拉不拉?”
“拉。”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一千年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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