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萬衆團圓的除夕之夜。每逢這個日子都是全家老小聚在一起吃完團圓飯,或者看着春節晚會或者燃放禮花鞭炮或者來幾場小小的牌局。所謂小賭怡情,忙碌了一年也該放鬆放鬆,好好的玩幾把,不管輸贏大家都自得其樂,臉上掛着滿足的笑容。
從我記事開始,我們家的年夜飯總是在父輩三兄弟間輪流。今年剛好輪到我家主持。年三十中午過後,兩位叔叔就帶着全家人來到了我們家。嬸嬸們幫着媽媽做飯,父親與叔叔們在外面曬着太陽聊着家常。我與雪兒帶着堂弟堂妹們燃放炮竹間或來一場小牌局。
“哥,雪兒姐姐昨天到我家了,我媽她們都說雪兒姐姐跟哥很般配”。堂妹蕭婷把我拉到一邊悄悄說道,“你要珍惜哦!”蕭婷今年也二十一了,是個大姑娘了,見她警告起我來了,不禁揶揄道:“婷婷也老大不小了,有沒有對象啊,領着回來看看嘛!”“哥,說你事呢,雪兒姐姐真的很不錯,你看,這麼快就和我們打成一片了,從小到大你見過妹妹我說誰誰誰很好嘛!這樣的好女孩很多人追哦,哥趁早把婚結了,把雪兒姐姐牢牢的抓在手中。”不錯,婷兒這丫頭從小古靈精怪,表揚人的話更是千年難得一聞,看來雪兒在她們心目中已樹下了相當光輝的形象,可是昨天才牽過她的手,就談及結婚,閃婚也不是這樣個閃法吧!
“婷婷,聽說現在大學生不談戀愛的沒幾個,有沒有帥小夥,帶回來給哥把把關唄。”爲了掩飾俺心中的尷尬,只好朝蕭婷調侃道。
“哥!,不和你說了,我和雪兒姐姐玩去,你要是不珍惜,將來有你後悔的。”
我有不珍惜嘛,這丫頭,關鍵是昨晚才確立關係啊,而且這關係還朦朦朧朧的,況且用婚姻捆綁的愛情那還是愛情嘛。我要的愛情一定是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是任何第三方力量所不可左右的。我這樣想着,決定順其自然。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也求不來。
雪兒與這羣小屁孩們正玩得高興,最小的堂弟蕭子衡忽然朝雪兒問道:“雪兒姐姐,媽媽說雪兒姐姐是從北方來的,北方與我們這有什麼不同嗎?”雪兒甜甜的一笑,撫摸着子衡的頭道:“沒什麼不同啊,也是這樣。城市都長得差不多。不同的是,子衡這裡比姐姐那裡暖和,雨水也比較多,再有就是吃的不同咯。”“那,姐姐那裡吃什麼呢?”子衡繼續問道。和蕭子衡同志說話,一定是要刨根問底的。每次都問得我啞口無言。雪兒這次麻煩了。俺心裡暗自笑道。
“姐姐那也有很多東西跟子衡這裡一樣,只是口味不同,再有就是姐姐那邊吃麪食多一點,而子衡這裡呢吃大米多一點。”
“那姐姐自己會不會做呢?”
“姐姐會做幾個,水平不是很高。”嘿嘿,昨天父親吃的時候可是大聲贊好,水平還不高,父親那嘴可是挑剔得緊呢。
“姐姐。”子衡拉着雪兒毛絨絨的大衣道:“子衡想吃姐姐做的北方菜。”
汗..............看吧,跟蕭子衡同志說話一定要小心着點,現在的孩子一個個鬼精鬼精的。蕭子衡同志一開尊口,一羣孩子立即跟着起鬨。蕭子衡拉着雪兒竄到他媽媽面前嚷道:“媽媽,媽媽,我要吃雪兒姐姐做的北方菜。”嬸嬸笑罵道:“雪兒姐姐是客人,客人怎麼能做飯呢。快,快,叫默哥帶着你們到外面玩。”
“我們都想吃雪兒姐姐做的菜。”除了蕭婷,這一羣半大孩子異口同聲道。
雪兒甜甜的一笑,朝嬸嬸道:“嬸嬸,你們做六個菜就好了,剩下的就我來做吧。子衡他們都想吃。”然後朝着子衡他們說道:“過年就是要滿足小朋友們的願望,對不對啊?”這羣孩子的陣容裡立即爆發出興高采烈的叫聲“對。”那聲音叫一個整齊,一個響亮。
嬸嬸看着我媽說道:“嫂子,你看這.......”
“沒事,就依雪兒的吧,雪兒的手藝。默兒他爸可是大聲贊好呢。”老媽說道。
“那這麼說我們晚上可是有口福了。”二嬸笑道。
“沒有,沒有。雪兒的手藝只是一般般,還是阿姨做的好吃。”雪兒立馬謙虛起來,將我媽擺在了前面。
“呵呵,嫂子,默兒找了個好媳婦啊。”嬸嬸們笑道。
雪兒紅着臉出了廚房,使勁瞪了我一眼,帶着這羣半大孩子玩老鷹捉小雞去了。
傍晚,雪兒圍着圍裙端出了第十個菜,我們圍坐在一桌,其樂融融。照例由我們家老大,老爸先行發言:“今年又到了除夕,希望我們家所有人在新年裡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讀書的,學業步步高昇。工作的,事業穩步前進。年輕的越長越靚。年老的越活越年輕,來乾杯。”
“乾杯。”一時間觥籌交錯,笑聲不絕。
鳴炮,我點燃了鞭炮。團年宴正式開始。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飄蕩在這喜慶的夜晚,大家都開始吃團圓宴了。
席間,雪兒以果汁代酒朝老爸老媽敬道:“雪兒祝叔叔阿姨福壽康寧,越活越年輕。”說完一飲而盡。老爸老媽笑着喝完了杯裡的果汁。雪兒又斟了杯朝叔叔嬸嬸們道:“雪兒祝叔叔嬸嬸們闔家幸福,萬事如意。”叔叔嬸嬸們非常高興地喝完了杯中的果汁。雪兒朝那羣半大的孩子繼續道:“今天晚上乖乖吃飯的,姐姐這都有紅包發哦。”一時間原本只顧看着動畫片的孩子們立馬認真、專注的吃飯,完全無視喜羊羊與灰太狼了。好一幫小財迷。
“默兒。”老爸朝我喊道,“今年雪兒第一次來我們家過年,我和你媽,你叔叔嬸嬸們對雪兒是相當滿意,喜愛有加。你這麼些年也是第一次帶朋友回家過年。我們做長輩的沒什麼要求,就是希望你們既然開始處了,那就好好處,婚姻不是兒戲。看得出來,雪兒比你這混小子可優秀多了。”
“老爸,你兒子有那麼差勁嘛?”
“別插嘴。”“雪兒,”老爸又朝雪兒說道:“我這兒子別的不說,性格有點木訥。這麼些年也就只帶着你回來過。本事沒什麼,但是有一顆善良的心。叔叔在這裡跟你保證,這臭小子此生絕不會負你。叔叔在這裡發話了,以後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怎麼修理他。”
雪兒笑道:“蕭默對雪兒很好,不過有叔叔賜給的尚方寶劍,雪兒就更安心了。”
“呵呵,哈哈。”飯桌上響起了一片笑聲。
“雪兒,”老媽繼續道,“我這兒子平時可能慣壞了,以後多管着他點,沒關係,叔叔都給你尚方寶劍了,以後你說的他不聽,你就來告訴叔叔阿姨,我們會始終站在你這邊的!”
汗,到底誰纔是他們親生的啊,雪兒挑釁似的看了我一眼朝老爸老媽道:“叔叔阿姨,雪兒記住了。”我使勁把菜往肚子裡塞,裝作沒看到雪兒的挑釁,自顧自品着這一桌子的美味。
飯後,雪兒幫着媽媽收拾着這一桌的狼藉。夜間,放完焰火後,雪兒給孩子們一人發了個紅包。每人一百,暈,看不出這丫頭這麼有錢。蕭婷剛開始推脫不要,說自己大學在外面兼職,能夠賺到錢了。在雪兒的一再堅持和我勸說下,蕭婷相當爽快的將其收入了腰包,還不忘提醒道:“雪兒姐,我哥這人你要盯緊哦。”雪兒笑着點頭。
汗,我就這麼不讓人放心嘛!趁着再度放焰火的時候,雪兒拉我到一旁掏出四個紅包道:“這兩個是叔叔阿姨給我的,另外兩個是叔叔嬸嬸給我的,怎麼辦?我實在推不掉。”
我笑着說道:“給你你就收着唄。第一次見面是要給紅包的,這是我們這的風俗。”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光你爸媽這就一萬了。”
“呵呵,沒事沒事,給你你就收着。”
“你不怕我攜款潛逃。”雪兒道。
“呵呵,首都人可丟不起這人,再說了,你給孩子們發紅包的時候,不像個窮人啊。”
“好你個蕭默,可是我還是覺得不怎麼好,還是給你吧。”
“沒事啦,反正初一還要去拜年的。你再送點東西給叔叔嬸嬸們不就行了。至於我爸媽那,你就不用管了。”
“爲什麼,因爲你不收,他們會生疑。”
“哦,那叔叔阿姨生日的時候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行啦,走,進去吧,等過了十二點,帶你去逛廟會。”
“真的。”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