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們互留了QQ號和手機號後,每次玩遊戲前都喜歡用QQ聊兩句,聊聊自己碰到了哪些趣事或是麻煩事,雞毛蒜皮,無所不談。談上司,談同事,談客戶,天南地北,無關痛癢,然後談論在遊戲裡到哪裡去奮鬥晚上的若干個小時。聊QQ就自然會互踩空間,然後查看個人信息什麼的。我驚奇的發現她和我處於同一座城市。只是空間裡沒有她的相片或者應該是隱藏了,讓我覺得可惜。不過我的相冊裡的相片從來也都是隱藏的。
“誒,你相冊裡怎麼沒相片啊。”她問道。
“你不是也沒有。”
“我是美女呀,不想讓你們這些色狼看到。”
“我是帥哥啊,不想讓你們這些母狼看到。”
“切,是蟋蟀吧,好巧哦,我們在同一座城市誒。還同血型,同星座,甚至日期都相同,你哪年的,是照我寫的吧。”
“神經病,我88年的,有身份證爲證,還照你寫,我看是你照我寫。”
“!!!好神奇。”
“怎麼了?”
“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
…………….
…………..
“既然這麼有緣,哪天幾個面吧。”
“你不怕你男朋友不高興。”
“我單身一個,誰不高興也不關我的事,你是怕被女朋友發現跟我這麼一個大美女約會吧。”
“真臭美,我後場自由人。”
“好啊,誰怕誰,星期日,月湖公園,不見不散。”
“爲什麼要在月湖公園。”
“秘密。”
“換個地方,比如解放西路酒吧。”
“就知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酒吧,不去。”
“我平時很少去呢,逗你玩呢。”
“鬼信。”
“要不去嶽麓山。”
“不去。”
“衡山七十二峰之一哦。”
“就不去。”
“爲什麼一定要在月湖公園。”
“不爲什麼。”
“那換地方啊。”
“沒商量,就月湖公園。”
……..
……..
其實本人真的很少去酒吧,我這人喜歡安靜,不喜歡酒吧的嘈雜。在網上僞裝自己,僞裝的很健談,很世故,很圓滑,很成熟,其實現實中的自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有點後悔答應和她見面了。因爲每當我和女孩子面對面時,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星期日,天公作美,陽光咋好,一副秋高氣爽之像,真是個出去郊遊的好日子。我早早的起牀,因爲家的的位置離月湖公園較遠。爲了不遲到只好叫了輛出租車。這也是我當初想讓她更換地點的原因之一。畢竟咱工薪階層,掙個錢不容易。雖然輕鬆,但不瞞您說,真缺錢。
半小時後,付給司機幾兩銀子,我下了車,月湖公園來過幾次,但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叫月湖公園,興許是因爲公園裡有一座湖泊,夜晚倒映着月亮以此而得名吧。可是河西的望月湖又應該怎麼解釋呢。正想着這些亂糟糟的東西,瞥見公園門口有個女孩在向我招手,一襲白色羽絨服,看起來像個毛茸茸的小北極熊。當然這熊估計沒東西吃,餓瘦了。顯然不認爲她就是雪夜月,顯然我也不認爲我如此有異性緣,那小北極熊是在跟我打招呼。她應該是在和我背後的某人打招呼。我這樣想着,對小北極熊的招手視若無睹,掏出手機開始給雪夜月打電話。
“喂,我到門口了。”
“看到啦,你豬啊,剛和你揮手來着,你沒看到。”
“你就是那小北極熊,呃,不是,你就是雪夜月,你怎麼可能認出我。”
“不說了,我過來了。”
當小北極熊來到我面前,哦不,是雪夜月來到我面前,我依然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怎麼能認出我?”
“當然,我是誰啊,看你那呆頭呆腦的樣子就認出來了。”
“我呆,開玩笑,我智商150,你沒見過我就不拍認錯人。”
“智商150,你燒糊塗了吧,我能認出你自有我的本事。走吧,秋水共長空,咱們去月湖公園划船怎麼樣?”
“不要。”
“爲什麼?”
“我喜歡水,但我不會游泳,怕淹死。”
“膽小鬼,大不了我犧牲一下,救你。”
“怎麼救,人工呼吸,胸際按壓,佔我便宜啊,不幹。”
“你,去死,不去也得去。”說着就拽着我往湖邊走去。說起來也奇怪,平時我看到女孩子就臉紅心跳,更別說和女孩子說話了。咦,今天難道是吃錯藥了,還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感覺像是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又像傾心已久的戀人,一點也不陌生。我很確信直到現在我連早餐都沒有吃,所以只有後一種可能,你相信一見鍾情嗎?連我自己都不信。
“誒,發什麼傻呢,快上船。”
“哦,哦。你確定這船安全。”
“少廢話。”一把把我拽上了船。
“剛剛發什麼傻呢。”
“沒有啊,看美女去了。”
“看我啊。”
“對啊,像你這樣氣質與美貌並存,智慧與靈氣共顯的美女這世界上已經很少見了。
“少貧嘴,油腔滑調。我奶奶說男人話靠譜,母豬都能上樹。男人啊就是嘴甜,只是有些人被騙了一陣子,有些人被騙了一輩子而已。”
“我可沒說謊,難不成你認爲自己長得醜,嗯,那就改成氣質與醜陋並存,智慧與寒磣共顯。”
“你,去死,等下翻船了,淹死你。”說完噘着嘴巴,扭頭轉向一邊。
說實話,這丫頭的確挺水靈的,皮膚白皙,睫毛上翹,典型的瓜子臉,櫻桃嘴。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天上的星星,又像鑲嵌的寶石。
望着她氣嘟嘟的模樣,我不禁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
“你生氣的樣子,噘着嘴的樣子還是蠻好看的。”
“哼!”
“誒,快看,風箏,好大好長的風箏。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風箏。”
誒,女人真善變,翻臉比翻書還快。俺心裡這樣想不過還是答應着:“對啊,這麼大的風箏,在秋天要放上來,確實費了一番功夫啊。”
“我小時候有個願望。”
“什麼願望?”
“想做個大風箏帶着我飛上天,你說這麼大的風箏行不行?”
“行,以你這魔鬼身材絕對沒問題。”
“真的?”
“真的。”
“走,我們去試試,你先上,確保安全了我再試。”
……….
……….
“不去,不去就玩過山車吧,看,好刺激的。”
“不去。”
“你個大男人還怕過山車啊。”
“怕。”
“真不去?”
“真不去。”
“長空哥哥,去拉去啦,你看好….刺激的。”一邊說還一邊搖着我的衣服,作花癡狀。
俺心想,這妮子真是個妖精,硬的不行,來軟的了。於是毫無疑問的——我屈服了。但我一坐上過山車,我就開始後悔了。不是怕,先聲明,絕對不是因爲我膽小。其實我剛纔一直是裝的。哥膽大的很。我後悔的原因是應該堅定意志,應該要謹記前輩的教誨。前輩,對不起。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一位前輩曾經說過:“一般極力邀請你去坐過山車的女人絕對不能答應她,因爲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她從沒玩過,想玩。二是因爲害怕想拉個墊背的,在關鍵時刻……然而以今天人們的生活現狀及物質條件來看,後者絕對高達99.95%。顯然雪夜月並不是那0.05%。於是從過山車下來的時候,大家可以想象到女同志們害怕的時候,除了驚叫之外,就是抓緊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那力量叫一個震悍,沒打錯字,就得用這個悍,強勢。她的指甲簡直透過了我衣服的層層防禦,直到俺的血肉,一時間血流如注,如泉涌,如……那個啥。(現在總結:如果你逼不得已一定要坐過山車,且旁邊有女性朋友,請謹記爲以防此等高概率事件,請穿上皮夾克或皮衣,並帶上耳機。此致,敬禮!)
看到我疼得齜牙咧嘴,這丫頭一副歉疚的表情,還好有點良心,有點人性,還有得救。哥暗自思付着。
“疼嗎?”
“不疼。”這時候。身爲如此俊秀的我,人品如此偉大的我。心底如此善良的我,作風如此廉潔的我,怎能讓一個弱女子心裡存有愧疚。怎能讓她那幼小的心靈存在陰影。男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
“真的?”
“真的不疼。”
“那再一次好不好?”
……
……
從公園回來,我暗暗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跟楊雪去遊樂場了,決不!嗯,順便交代一下女主人公的真名。姓楊,單名一個雪字。多美的名字不是。不過雪夜月這名字多有意境。可惜了,貌似百家姓裡面沒有一個姓雪的,不然可以收錄到算命網裡的起名大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