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誇張地道,“哎喲,這回可把養尊處優的貴妃娘娘嚇壞了,直以爲太監是鬼,嚇得尖叫。難道,他真的是鬼嗎”
“聽起來是。”蕭羽川思了下,“媳婦這麼問,便覺得不是了。”
“他是人。”她告訴了他答案。
他眉頭挑了挑,她接着說,“貴妃的尖叫聲引來了禁衛軍,禁衛軍當即就把太監拿下了。太監說十年前的櫻花樹下,花飛漫天,貴妃真的忘了嗎貴妃想起來了。對禁衛軍說剛纔只是看到了一隻老鼠,受驚了,讓禁衛軍放開了太監。貴妃總算認出了太監是何人。原來那個太監不是鬼,而是一個天生臟腑奇異的人。十年前,太監還是個正常的男人,是貴妃未入宮之前的情人,二人情深似海,互許終身。貴妃出身官宦之家,被送入宮之後,男人放不下他。因爲櫻花樹下,他發過誓,愛她一生一世。”
蕭羽川靜靜地聽着。
她的語調變得寧靜,“男人求她不要入宮,可是她說父母之命不可違,她是候選的秀女,且揹負整個家族的榮耀,她不能不入宮。他說,他可以爲她死,卻不能失去她。她若真的要走,他便把自己的心挖出來,讓她帶走。因爲她都走了,那他的心還有什麼用呢所以,他就真的把自己的心臟挖給了她。她沒接那顆心臟,而是掩淚跑走了。自那以後,他消失了。一個沒有心臟的人,她也以爲他死了。”
她站起了身,從廚房裡走到了院子裡,“其實他有兩顆心臟,一顆剜了,還剩一顆,他命不該絕,運氣好,碰到了一位神醫,治好了他的傷。神醫也覺得奇特,常人只有一顆心臟,他卻有二顆心臟,剜了一顆竟能活。他的傷好了之後,他對她日思夜念,便入宮了。皇宮偌大,十來年,他只遠遠地見過她幾次。而她從一個小小的秀女,逐漸升成了貴妃。而他也從一個最粗鄙的雜役太監升到了管事,且終於有機會得到了她的賞識,去她身邊侍候。可惜,十年過去了,當年的青澀少男早已變了模樣,與當年不是那麼像,她竟沒認出來。”
她微嘆了口氣,“他進宮的唯一目的就是爲了陪伴在她身邊,他爲了進宮見她,已經閹割,又豈會還有別的想法只要每天能伴着她,就是他最開心的時候。儘管進宮十年,他才調到她身邊一個月。”
“後來呢是太監每天陪着貴妃過日子嗎”
她無奈,“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三哥還是不要再問了吧。”
他頷首,“你不說,那便不問。”他的看着她憂傷的表情,“怎麼了”
“只是有點傷感。”
“難道你就是救過那個太監的神醫”
她搖首,“這是我偶然聽一個老爺爺講起的,說是他家祖先發生的事,那個太監是他太公太公太太公的弟弟。說故事的老爺爺都過世了。我只是感慨,太過癡情之人,竟落得此般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