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還是你去吧。”
蕭熤山算是受了教誨,“三弟你說得對,老實人吃虧。剛纔那一擔水是我挑的,現在輪也輪到你了。”他與三弟都是勤快的人,家裡誰有空,誰多做點活倒是無所謂。把三弟支開,就能單獨與媳婦多相處一會兒了。
蕭羽川也看出了二哥的小算盤,有點後悔自打嘴巴。可二哥也說了,輪都輪到他挑水了,爲免媳婦覺得他是個懶人,他還是不情不願挑起空水桶出門了。
廚房裡竈火啵嗞啵嗞地燒着,沒人說話,安靜得很。
蕭熤山單獨面對媳婦,想跟她多說點話,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想跟她親近,像三弟一樣抱着她,賴着她,心裡想了無數遍,身體卻愣是不敢有動作,“月兒……”
蘇輕月輕點個頭,見蕭熤山欲止又止,火熱的眼神,她怕他說出什麼喜歡她的話來,說道,“我去拿點柴。”
蕭熤山瞥了眼竈旁那一堆柴火,夠做早飯了,媳婦是藉口不想單獨面對他吧。
心下失落不已。
走出門去,交待了句,“月兒,我去張嬸家買兩把青菜。”
見她背向着自己,他以爲她還是耳聾的,走過去,扯了扯她的衣袖,見她看着自己,他才又重複了一遍。
她知道二哥以爲她聽不見,她也不想瞞着他,“二哥,我的耳朵已經好了。”
他愣了下,不太理解,或正確來說,他是怕誤解了她的意思。她是說她聽得見了?
看他發愣,她以爲他沒聽清,又說,“二哥,我不聾了。”
“月兒,你不聾了?”他眼神意外中摻着驚喜。
“嗯。”她頷首。
他高興得一把抱住她,“太好了,月兒,你聽得見了!太好了、太好了!”
冷沉渾厚的男性嗓音充滿興奮,攬住她的力道緊得她無法呼吸。
二哥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她很意外,她不聾了,二哥竟然那麼開心。說明他是真的關心她。
次居室裡的蕭清河聽到了媳婦的話,她的耳朵好了,他亦是整顆心都爲她感到歡喜着,只是見到二哥抱着她,心裡又有點酸酸的不是滋味。
他也想抱着媳婦,告訴她,他亦爲她開心,只是……他連走到她面前都做不到。
蘇輕月注意到次居敞開的窗戶裡,蕭清河看過來的目光。
他的眼神平靜中有着愉悅。
她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想必是聽到她不聾的事了。
可他的落寞……
是爲什麼?
她又細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光已恢復淡然如水,似乎不曾有落寞,莫非是她眼睛看花了?
被四哥瞧見二哥抱着她,她非常的窘,“二哥,你先放開我。”
蕭熤山見她有些脹紅的面色,才曉得剛纔箍着她的力道太緊了,“月兒,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沒什麼。”她神色疏離地道,“我知道二哥也是爲我高興。”
“月兒,你怎麼突然就不聾了?”他剛問出口,似又覺得這麼說不妥,“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