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慎一個有點錢的大少爺,想當然是要住主樓,他記得,以前家裡沒搬遷前,主樓可比這種下人院環境好上天了,看了前院那邊黑漆漆的,他怕得吞了吞口水,瞅了眼蘇輕月與蕭羽川的房間,好像這兩人不怕鬼似的。
指了下他們的隔壁,“就把隔壁房門收拾出來吧。”
“是。”高甲推開蘇輕月隔壁的房間,吱呀一聲,門框上的灰落了下來,嗆得他直咳嗽,“這可是十年都沒人住的屋子發黴了不說,陰得很”
“廢話少說,快收拾”
“可是,少爺,屋子裡的牀塌了,而且沒有被褥,收拾出來晚上也住不了人”
“去買被褥”
“這麼晚了,沒的賣了。”高甲小心翼翼地問,“少爺,您不是來借錢,借到了嗎”
高慎丟給他十兩,“拿着,這不是借的,是神醫看我長得俊,賞我的。”
高甲看到銀子眉開眼笑,雖然不是賞錢,有了這十兩,他跟少爺起碼不用在寒夜中挨餓受凍,嗚嗚,他好想回柳安鎮“少爺,您有錢了,不如今晚去外頭開間房住,明兒再回柳安鎮。”
“我也想啊”高慎毫不避諱地說,“可我走了就看不到神醫了,我想”
“少爺,您還真是對美人情有獨衷。”
“你明白我的苦衷就好。”
高甲花了幾個時辰,把蘇輕月隔壁的廢屋收拾乾淨了,又把牀拆了,找了個炭盆,在盆裡燒了一堆火。
他與高慎兩人圍坐在火盆邊烤着火。
高慎感慨,“雖說我與神醫今生無緣,好歹我愛慕她一場,希望她能明白,我忍着怕鬼、忍着挨冷受凍的苦楚,就爲了明天能再見她一眼。”
“少爺,您真是癡情”高甲不知道是感動,還是被柴火的煙燻得掉眼淚。
“神醫不會明白我的苦”他兀自憂傷。
“啦啦啦啦啦啦”幽怨的女聲在院子裡空靈的響起,似乎在哼着什麼曲調。
“少少少少爺您您有沒有聽聽到”高甲嚇得牙齒打架。
“聽聽到了”高慎指着門口,“我派你出去看一看。”
高甲忙搖首,“少爺,我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
“小的怕鬼。”
“大晚上的不要提鬼,越提鬼,鬼就越出來,知道了嗎”
“少爺,您都提了好多遍了”
兩人又坐了好一會兒,怎麼就覺得今夜好漫長呢。高慎坐着打盹,被一陣尿意憋醒了,迷迷糊糊地站起身,“高甲,陪我去撒尿。”
“是。”高甲也困得很,應了一聲,並沒跟上去。
高慎愛睏地走到了院子裡,隨地亂撒尿也不好,那有損他做爲一個有錢少爺的修養,再說了,有高甲跟着,於是,往茅房那邊走去。
解開褲頭,水流飛出兩米遠,“我還越來越生龍虎猛了”
“是啊”幽怨的女聲在他背後響起。
這不是高甲的聲音
高慎背脊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