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院中爭妍鬥麗的鮮花,目光一片寧靜。
“媳婦……”他走到她身側,沉默了下,“你爲什麼會問這樣的假如?”
她目光沉靜如水,“我記得五年多前,你告訴過我,你說蕭崇煥同你說,但凡蕭氏家族嫡系血脈,頭頂有個胎記。去找小燁兒,看看他的頭頂,他此刻正在練房學習辨別藥草。”
以蕭羽川的聰明,大約猜到了什麼。
他向着小燁兒學習的藥房走去。
此時,一名醫術精湛的王姓大夫正在教燁兒分辯架子上陳列的各式藥草,見到蘇輕月與蕭羽川,躬身作了個揖。
“王大夫,我有事跟燁兒說。”蘇輕月擺了擺手。
“那老夫先行退下。”
王大夫走了之後,小燁兒走到蘇輕月身邊,“孃親,您有事情?”
“燁兒,到爹身邊來。”蕭羽川朝他招了招手。
小燁兒乖巧地走到他跟前,蕭羽川伸手撥開他的頭髮,仔細看了一下他的發間,頭皮的顏色正常,沒有什麼胎記。
他解下小燁兒束着頭髮的方布巾,仔細撥着他的頭髮細瞧,確實沒有什麼胎記。
蘇輕月觀察着蕭羽川的臉色,見他眸中閃過沉思。
小燁兒則不解地擡起小腦袋,“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蕭羽川摸了摸兒子的頭。
“那爲什麼要看我的頭髮?”小燁兒不高興地嘟起嘴,“燁兒很乖,孃親不在的時候,都有按時洗頭髮哦,不會長蝨子的。”
蕭羽川莞爾一笑,看着燁兒的眼神盈滿溺愛,“爹知道燁兒最乖了,走,爹帶你回房,幫你梳頭髮。”
“可是……”小燁兒猶豫地搖首,“燁兒正在習醫,還沒到孃親規定的下課時辰,不方便……”
蕭羽川聽了,心疼極了。他的兒子年紀小小的,卻要學習那麼多東西,這個年紀,都是玩泥巴的時候,“沒事,我跟你孃親說說,向她告個假。”
“還是不要了。”小燁兒搖頭,“孃親一個人養育燁兒太辛苦了。燁兒要早點懂事、早點長大,以後要照顧孃親。”
蘇輕月聽得心中一酸。
這些年,一個人帶大兒子,一個人努力創業,真的好辛苦。
有燁兒這麼懂事的兒子,真的是吃再多苦頭也值。
蕭羽川心疼地注視了眼媳婦,蹲下身在兒子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燁兒真乖。以後爹不會再離開你,也不會再離開你孃親。以後爹會照顧你跟你孃親的。”
“真的?”小燁兒眼睛一亮。
“真的。”蕭羽川鄭重地點頭。
“拉勾勾……”小燁兒伸出小指頭。
“好,拉勾。”蕭羽川也伸出小指勾住兒子的小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騙人,騙人的是小狗。”童稚的嗓音滿是認真。
“不騙人,騙人的變小狗。”蕭羽川把兒子小小的身子擁入懷,喉嚨裡有幾分哽咽,他的好媳婦,給他生了一個最好的兒子。
小燁兒安靜地呆在爹爹懷裡,感覺到爹爹似乎要哭了,睜着圓亮的眼睛看着他,“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