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聖旨都拿到了……”蕭崇煥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月兒,你究竟爲何要翻案?”
“我覺得趙將軍有冤。”
“這麼簡單。”
“算是吧。”蘇輕月纔不會傻得說是與傅仇的交易。傅仇現在仍是待罪之身,被朝廷證實,那是要立即殺頭的。就算有風聲傳出趙銘城沒死,也沒人知道趙銘城就是傅仇。
蕭崇煥壓根不信蘇輕月的話,仍是語重心長,“月兒啊,你知道當年收集趙將軍通敵賣國證據的人是你八叔。你要翻案,會讓你公公我爲難……”
“我不翻案,我也會爲難。”她淡然說,“天機閣受人所託,當然要把事情辦到。”
“可要是你八叔出事,蕭氏家族也會受到牽連。”蕭崇煥炯炯有神的目光瞥向蕭羽川,“川兒,趙家冤不冤,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川兒你是蕭氏家族未來唯一的繼承人,切莫讓你媳婦做糊塗事。你勸勸她。”
蕭羽川覺得這隻老狐狸真是說得比唱的好聽,真有心讓他接手蕭氏家族,會連碰都不讓碰蕭氏內部的半分權力與帳目?他聳聳肩,“她決定的事,我除了支持,勸不了。”
“男子漢大丈夫,家裡的媳婦不聽你的,聽誰的。”蕭崇煥見勸說不通,板起老臉,“兒媳婦,我今天就以公公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停手此案。”
“蕭家主這架子擺得可真大。”蘇輕月動作優雅地放到手裡的茶杯,“怎麼,這麼快就不想繼續裝好公公了?”
蕭崇煥眼中泛起陰摯,“若是你執迷不悟,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憤怒地站起身朝廳外走,正好被飛快跑進大廳的小燁兒撞到。
“哎喲!”小燁兒嫩嫩的聲音發出痛呼,小身子跌倒在地,摔了個龜朝天,一不小心,把綁着頭髮的頭繩給弄掉了,小腦袋上的頭髮披散着亂了開來。
蕭崇煥是分外討厭這個小雜種,裝裝樣子,還是把燁兒扶起來,眼尖地瞥到他發間似乎沒有胎記,趕忙伸手撥開了燁兒的頭髮……
小燁兒一驚,剛要捂住頭髮,已經遲了。
蕭羽川從坐椅站起身走過來,把燁兒的頭繩幫他把頭髮扎回去。
原以爲蕭崇煥會當場發雷霆或詢問些什麼。
他只是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蕭羽川抱着燁兒回事蘇輕月旁邊的椅子坐下,“媳婦,剛纔蕭崇煥看到燁兒頭頂沒胎記了。”
“我瞧見了。”蘇輕月品了口杯中的茶水。
燁兒急了,“爹,娘,兒子是不是壞事了?”
“燁兒,不關你的事,摔了一跤,不過是意外。”蕭羽川安撫地拍了拍燁兒的後背,“以蕭崇煥的精明,早晚也會設法察看燁兒頭頂是否有胎記的。”
“那倒是。”輕月同意。
“孃親,那現在怎麼辦?”燁兒急得快哭了。
蘇輕月冷靜地分析,“蕭崇煥一則認爲我偷人,認爲燁兒不是三哥的親兒子。二則……他若不覺得我人品有問題,那便會懷疑三哥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