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媳婦……”蕭羽川在昏睡中無意識地呢喃。
蘇輕月把他吐出來的毒藥收集起來,原本想去藥房研究一下,是什麼成份,好配出解毒的藥方。
聽到他在昏睡中都叫喚着自己。
想到他暫時無礙,便也坐回了牀沿。
“媳婦……不要離開我……”他的聲音在昏睡中斷續而不安。
蘇輕月坐在炕沿,伸手撫上他慘白的俊顏,心中滿是疼痛,“三哥,你這個傻瓜,我能拿你怎麼辦?”
他的手揮舞着,“不要走……不要走……”
她握住他的大掌,啓脣呢喃,“好,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就留在你身邊。”
握着三哥的手,才發現他的手掌好大,好寬,自個的小手差不多隻有他的一半大。
蕭羽川握着她小手的力道加緊,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虛弱地說,“媳婦,你剛纔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好了,留在我身邊的……”
她馬上想抽回手,“你不是昏了?”
“媳婦,我這是迴光返照啊……”他咧嘴一笑,緊握住她暖暖的小手,就不讓她把手抽回去,“你答應的事……不許賴皮。”要是媳婦知道他剛纔自個喝的毒藥其實是……不知道會不會打死他。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一雙水亮的大眼鼓了他一眼。
見她俏皮的模樣,雖說她的臉上都是斑,不好看,他卻看得格外順眼,“媳婦,我撐不住了,這回我真的要昏了……”
“昏你的!”
“你上炕陪我睡……”他打了個呵欠,出聲呢喃。
“我不去研究解藥,怕你病入毒肓。”
他低低一笑,扯痛了絞痛的腹部,痛得皺起了濃黑的眉頭,“死了要是有你陪,我也是幸福死的……”
她真的是傻瓜。
她若不想他死,他怎麼捨得死?
他死握着她的手,人卻已陷入了昏迷。
蘇輕月看着他睡夢中都有些無賴的模樣,心裡還真有點拿他沒辦法。
再一次地試着抽回自己的手,他死握着不鬆,她只好合衣在他旁邊躺下。
隔壁廂房,李蓉兒瞧着蕭熤山胸口染血的繃帶,“二少爺,我去叫四少爺過來給您重新包紮一下吧。”
“不用了。”蕭熤山臉色青如鐵。
蕭家昨兒到今天,還真是發生了很多事。
媳婦差點走了,讓他心裡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心中又清楚,自打他撕了她的賣身契約開始,她總有一天會走。
他沒想到的是,三弟爲了留下媳婦,竟然連性命都不要。
媳婦要走,四弟竟然自始至終,連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
也不知四弟怎麼想的。
李蓉兒還是走了出去,很快蕭清河便帶着一個藥箱子進來。
“二哥,二哥,你的傷口滲了血,還是要處理一下。”蕭清河打開藥箱。
蕭熤山也就由着他重新幫自己上藥,他責怪的眼神看向李蓉兒。
她垂下首,跪在地上,“二少爺,奴婢不是不聽您的話,奴婢不想看到您的傷口繼續嚴重下去,才私自去請四少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