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親生子女間,會有一種血濃於水的感覺?”蕭羽川看沈芸的眼光分外陌生,“我跟你沒有,與蕭崇煥更沒有。”
沈芸眼裡浮現愧疚,“川兒,你是娘與爹的親生兒子,絕對不會錯。娘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兒子,我思你、念你,想了你二十多年。我知道,你從小,我不在你身邊,你恨我、怨我,可是娘也是魄不得已。若是早早把你接回去,死的就不是那個冒牌的蕭景淵,而是你了。娘如今只想好好彌補你,川兒,就當娘求你了,切莫再說不是蕭氏嫡子的氣話了,給有心人聽去,那豈不是會被人利用此等不實的消息。”
驀然回首,見蕭崇煥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
她哭着朝他跑了過去,“老爺……”
蕭崇煥臉色嚴肅、怒惱中帶着愧疚,“川兒,爹聽下人說你醒了,過來看看你。你娘說得對,是爹孃虧欠了你,讓你在塢山村那個窮鄉僻壤吃盡了苦頭。以後再莫說不是蕭氏嫡子的氣話了。你是我與你娘唯一的兒子,就是把我的心肝挖出來,也全是對你的歉疚與疼愛。”
“說得真是比唱的好聽!”蕭羽川冷冷地笑了,“真那麼爲我好,對我下藥,讓我從隴彎鎮一路一直昏睡到現在?近兩個月了,再這麼下去,我這身體廢了不說,我還可能損了腦子,變成白癡。”
“不會的。”蕭崇煥斬釘截鐵,“我讓御醫調了適當的藥力,不會影響你的身體……”
其實,他知曉若是川兒再多昏睡一個月,是有可能出現他所說的情況。只是他不會承認的,身爲蕭氏嫡子,爲家族的利益受點委屈、苦痛又何妨。
“是麼。”蕭羽川壓根不相信他。
越看蕭氏夫妻,他只越覺得虛僞,“這麼說,是御醫瞞騙你們,我再久昏睡,會出現的情況?”
“當真如此?”蕭崇煥裝着不敢相信,“太可惡了,李御醫還說對你身體不會造成任何影響,我這便拿他問罪!”
蕭羽川也就看着他演戲,“全都滾出去!”
蕭氏夫妻又欲發火,看着兒子蒼白的臉,還是憤怒地離開了,臨走時,蕭崇煥交待,“看好川兒,不能讓他離開蕭府半步!”
“是。”門外的侍衛領命。
蕭羽川眉頭皺起,蕭崇煥這是軟禁他!
房裡很快變得一個人也沒有。
蕭羽川下牀,剛穿鞋站起身,整個人一陣暈眩,又倒回了牀上。
該死的,這藥力不止會讓他昏迷,即使醒了,也令他全身癱軟無力,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
“少爺,奴婢扶您起來……”丫鬟喜兒在門外候着,見狀,慌忙跑房。
蕭羽川閉起眼,試圖凝運真氣,發現真氣無法匯聚,看樣子,這是軟骨散,若不解毒,他渾身的功力也使不出來。
“少爺?”喜兒小心地喚了聲。
“今兒是幾月初幾了?”
喜兒如實回答,蕭羽川琢磨了一下,蕭氏夫妻給他下藥,不可能讓他昏睡在牀上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