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點頭。
正要出門,他從炕上取了自己靠的枕頭遞給她。
她心中也飄過暖暖的動容,原來四哥注意到她沒枕頭靠了。
她沒接,“這是你的枕頭,我去雜物房,把我的拿回來。”
說着,她便出了主臥,向雜物房而去。
雜物間的門開着,還沒到門口,她便聽到了裡頭傳來的聲音。
“二弟,蘇輕月那女人那麼醜,你也喜歡?”是蕭愛流的說話聲。
“自是喜歡的。”蕭山嗓音冷沉。
“二弟,要不,咱把蘇輕月賣了……”蕭愛流建議道,“大姐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媳婦,又年輕又漂亮,模樣還水靈……”
“大姐,我不會賣月兒的,你再胡說,我趕你出去!”
“不說就不說。”蕭愛流轉而又道,“蘇輕月醜是醜點,會掙錢,賣了倒也可惜。”
“你還說!”
“你就這麼幫着她?你沒看到今晚她把你姐打成什麼樣了?二弟,我是你親姐,那女人就是個外人……”
“她是我媳婦。”
“媳婦是可以換的,我才永遠是你姐!你現在有錢了,就是再多娶一個也沒問題。”她聲音裡有幾分試探,“二弟呀,這個家一直都是你當家,那三百兩銀子,花是花了點,餘的都是在你手上吧?”
“這是蕭家的錢,跟你沒關係。”
“我不就問問嘛。”她痛苦地呻-吟着,“二弟,你看看我一身的傷,痛死我了!你給我一點錢買藥吧?”
“沒錢。”斬釘截鐵的語氣。
蕭愛流豈會不知二弟面冷,心腸也算有點硬,只要多磨幾下,他就會心軟了,她嚶嚶地哭了起來,“二弟,眼看你姐半條命都沒了,我相公他們也待我不好,我身上是一文錢也沒有,一身的傷,總要買點治傷的藥,你就給我一點錢吧……”
“誰讓你出門不帶銀子。都是你自找的,怪誰。”
“明明是蘇輕月害的……川子也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的,爲了那麼個女人打我……”蕭愛流想起來就恨不得煽蘇輕月幾耳刮子,把她弟弟都蠱惑了,“你看看、你看看……我傷重的……還有那條雜毛狗,瘋了一樣的咬我,明天就把那隻雜毛狗剝皮燉了!”
“你千萬別動月兒的‘狗’,月兒會翻臉的。”
“她翻臉有什麼關係,你同意就行了。你纔是當家作主的。”
“月兒喜歡小雜毛,我不同意你宰了它。”
“不宰就不宰……”她退而求其次,“二弟,這樣吧,你不給我錢,那你幫我去買點治傷的藥擦擦。不給我塗藥,萬一我死了,蘇輕月的罪過也就大了!幫我買點藥……”
“不行。”
“哪怕幾個銅板的便宜藥也行……”蕭愛流哭着道,“難道你姐在你心裡,這條命就不值幾個銅板,你就要這樣眼睜睜地看着我死?哪怕是個陌生人,人家快死了,你施幾個銅板也應當的,二弟……你去給我買點藥吧!”
蕭山看着長姐撩起來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膚,確實到處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