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過三哥,以前她在朱家時,也沒聽福全說翠花跟她熟。
她想起,以前她是朱家的媳婦,朱家把她賣給蕭家之後,依福全跟三哥的關係,翠花纔跟她熟,也倒情理之中。
小雜毛見主人停步,它也停步。
主人拎着桶又走了,它也邁着小小的步子走起。
輕月拎着桶走進院子,側首從主臥敞開的窗戶看進去。
見蕭清河與蕭熤山也同時看過來。
清河還是像之前一樣,一接觸到她的視線,就有幾分不自在地避開。
二哥倒是正常地向她頷首打了個招呼。
蘇輕月的目光往炕的最裡邊掃了一圈。
只見蕭羽川坐在炕上,他旁邊放着針線笸籮、手裡飛針走線,在縫製衣裳。
那是一道去麗娘店裡買的粗布,三哥早就裁好了要給她做二身衣裳的,結果因爲三哥倒下了,就一直耽擱了。
沒想到他現在稍好了點兒,又在縫製了。
他微垂着首,縫衣服的樣子很認真,一雙明亮漆黑的瞳子全神貫注,眼睫毛又密又翹長,五官英氣又不失陽光。
蘇輕月不由得看久了些。
察覺到注視的目光,蕭羽川擡首朝窗外看過來,看到她,習慣性地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媳婦,你回來了!”
他那口閃亮的白牙真是整潔乾淨得晃人眼。
蘇輕月看看他,再看看四哥。
細看的話,兩人的英俊程度是差不多,但四哥清雅得低調,像是不引人注目的清澈河流,而羽川卻英俊得的耀眼奪目,自然出挑。
也難怪村裡人認爲羽川帥些。
似乎……還真是這樣?
不過,她倒無所謂,男人的相貌又不能當飯吃。
真說起來,還是二哥的相貌看起來兇歸兇,這樣纔沒女人敢接近,才‘安全’呢。
不過太‘安全’也不是什麼好事,指望二哥憑色-相主動去釣個女人進家門就有難度了。她還是多賺錢,等錢多了,幫二哥說一門親。
“媳婦,你這麼癡傻地盯着我做啥?”蕭羽川笑得更燦爛了。
“誰看你來着?”
“那你是看二哥還是四弟?”羽川有些醋醋地道,“他們都沒我俊……”
“我在看……”她視線落到他手中的衣服上,“我在看我的新衣服什麼時候做好。”
“要不了兩天就做好了。”他信心十足,“媳婦,等我把衣服做好了,肯定比你身上那一身還漂亮……”眉頭又稍蹙了起來,“只不過,你身上那身新買的成衣料子好多了。我幫你做的是粗布衣裳。”
“有的穿就好了。我不那麼講究。”打算真的有錢了再開始講究。
剛纔在河邊雖然劉小紅對於她買了新衣服是又妒又酸的,不過她說自己不會過日子,倒也是真的。
目光在家裡的土坯牆上看了看,牆舊得到處脫皮了,窗戶紙也破破爛爛,天熱還好,天要是一涼,灌進冷風得凍死人……
主臥裡的兩個衣櫃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房頂蓋的茅草也時不時被風吹下來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