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瞅了眼腳上的新鞋,“新鞋兩雙,我都試過了,大小合適。”
她微點個頭,“還不錯。”
主臥裡的蕭熤山去櫃裡拿着媳婦給他買的衣服,心裡很是歡喜。
又想到她也給三弟、四弟都買了,心中又有幾分不是滋味。
他看到三弟換了新裳給媳婦看,他本來也想換的,伸手摸了下臉上的鬍髯,又聞着自個一身臭汗,還是洗了澡,明天再換。
他路過院子,看到媳婦說三弟穿着新衣服還不錯,不知道他能否也能獲得媳婦一句讚美?
走進廚房,四弟已燒好了一大鍋熱水,他把熱水用桶裝了,提進主臥,又把洗澡專用的腳盆拿進去。
蕭愛流走進主臥,“二弟,你這洗澡水幫我打的吧。我今中午到下午走了那麼遠的路,出了一身汗,臭死了。你先出去。”
蕭熤山臉色一僵,“我幫月兒打的水。”
“她就是一買來的女人,跟下人差不多……”見二弟黑下來的臉色,她說道,“別生氣,我說的實話。這種賣身進咱家的,講得好聽是媳婦,不就是個粗使丫頭……”
“夠了!”蕭熤山臉色黑了。
蕭愛流也不敢再多說,“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也不等他反應,她先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雖說是親姐弟,蕭熤山見她寬衣,還是主動走了出去避嫌。
蕭愛流見他出去了,關了門窗,開始脫衣服洗澡。
洗到一半,纔想起,她帶來的包袱在剛進蕭家時,她把包袱放院子裡的凳子上,被川子扔出去了。
她於是就先放到後院去了。
洗完了澡,她喊了聲,“二弟,幫我拿一下包袱,我洗好了,沒換穿的衣服!”
喊了好幾次都沒人理她。
主臥有兩扇窗戶,一扇挨着前院,一扇挨着後院。
她本來想從後窗翻出去,可萬一給人看到她裸着身,那豈不是得羞死。
於是打開衣櫃找了找,櫃子裡還像先前翻的一樣,只有一些針線笸籮,及男人的衣裳。女人的衣裳倒是有一身的,是打了幾十個補丁,洗到認不出顏色來的破衣服。
一看就是蘇輕月那醜貨的,只有被買來的女人,才穿這麼窮酸、比叫花子身上補丁還多的衣服。
想到蘇輕月現在穿在身上的那身湖綠色繡花衣裳,她就覺得可惜。
那種好料的衣裳該她穿纔對,一個醜貨,就配穿這種叫花子衣裳。
蕭愛流把滿是補丁的衣服拎起來瞧了瞧,倒是洗得滿乾淨,實在太寒酸,又將衣服扔回櫃子裡。
又瞧了下幾個弟弟放在櫃中的舊裳,只有蘇輕月給二弟與四弟新買的兩身新衣是新的,二弟的衣服她穿了太大,最後拿起蘇輕月給蕭清河新買的衣服,先套在了身上。
她打開房門,蕭清河正好轉着輪椅過來,看到她身上的衣裳,清雅的俊容立即沉浮起難以忍受的憤怒,“誰準你穿我的新衣服?”
“不是……我……”她囁嚅着,“我的換洗衣服在包袱裡,包袱在後院,我剛纔喊了好幾聲,也沒人幫我拿過來,我就暫時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