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瞅着柳雨紅跑遠的背影,“我的鼻子聞女人最有勁了,她剛纔肯定不是掉進河裡,是掉進屎坑了。川子先前不是擔了一挑糞過去嗎?好像就是那種糞臭味……”
“得了吧,哪家的糞不是一樣的臭,你還分得出她落哪個糞坑了?照你的意思,她掉川子的糞桶裡了?怎麼可能!你鼻子失靈了……”
“可能是吧……”
跑遠的柳雨紅聽着背後的議論,面色蒼白如紙。
只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一進家門,里正樑正宏看到她像落湯雞似的,關心地道,“紅兒,你怎麼了?”
柳雨紅咬了咬脣,本想說川子把她推落河了,可萬一追究起來,川子說她勾-引他,人言可畏,還是吃了暗虧,“沒什麼,河邊走着,不小心掉下河了。”
“那你趕緊換身衣裳,彆着涼了。”樑正宏心疼地道,“我去給你燒熱水洗澡。”
柳雨紅看着他進了廚房的背影,眼裡沒有一絲感動。
這個老男人比她爹年紀還大,對她再好又怎麼樣?是他毀了她的終身幸福!
她不知道多少次想殺了他!
柳雨紅在房裡泡澡的時候,樑正宏走進房,拿起了她脫在地上的溼衣,聞了聞,“紅兒,你衣服上怎麼有臭味?”
“哦。”她冷淡地道,“跑回來太急,不小心摔人家菜地裡了,菜地裡正好澆了糞水,估計就沾染臭氣了。”
樑正宏不疑有它,撿起她的衣服拿到院子裡,幫她泡洗了。
對於小他那麼多歲的媳婦,他真的是打心眼裡疼寵,深怕她受一點委屈。
梁平安打外頭回來,看到爹在洗繼母的衣裳,忖道:爹個老東西精力還真旺盛。
這幾天他經常偷聽到爹與雨紅在房裡‘辦事’。
“爹,有什麼吃的沒?”梁平安肚子有點餓。
“竈上有一碗豆腐煮魚,給你留着的。”
“噢。”他進廚房吃了飯菜,打了個嗝,走到院子裡,看到柳雨紅正好洗完了頭澡打開房門。
樑正宏則進房,幫她倒洗澡水。
梁平安想着也有些日子沒與這娘們溫存了。
他狀似不經意地咳嗽了四聲,樑正宏扭頭關懷地瞅了他一眼,“安兒,你着涼了?”
“沒有。”
“要是着涼了,我就請孫大夫過來一趟。”
“爹,不用了。我沒事兒。”他搖了搖頭。看着親爹關心的樣子,忽然內心閃過一抹內疚。若是被爹知道他跟繼母……
那還不得把爹活活氣死。
只是七年下來,他心裡的內疚早就被沖淡得差不多了。
起初是柳雨紅勾-搭他,他也抗拒不了她的軟玉溫香,一來二去,一個屋檐下時不時找機會……
家裡沒機會,就去吊脖子山。
反正吊脖子山死過人,他放出風聲,說那有鬼,村裡的傻子還真沒人敢去。
方纔四聲咳嗽其實是他與柳雨紅約好出去的暗號。
“爹,我跟李貴約好了去他家玩。我先走了!”梁平安隨口丟下一句,就出了門。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樑正宏無奈地看了獨生兒子一眼,布了皺紋的臉上有着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