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完全不想來看他一眼,只是爲了討好蕭熤山,也要有個做嫂子的樣。
她故作體貼地道,“是嫌飯菜不合胃口?”
明着關心,這麼好的菜,她是暗裡提醒蕭熤山,一個廢人連燉雞肉都嫌不好一個廢人還使性子,真是刁鑽!
蕭熤山總覺得李蓉兒這人很假,“你來做什麼?快滾回房去。”
她委屈地紅了眼眶,“蕭哥,我就是關心四弟……”
“別添亂了,你幫不上忙。”
她委屈着,還是嗚咽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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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熤山看了涼了的飯菜一眼,“四弟,我給你把飯菜端去熱一下?”
“除非輕月餵我,否則,我不吃任何東西。”他嗓音寧靜若水。
蕭熤山拉下臉,“四弟,你這是無禮取鬧!”
他閉着眼,一言不發。
熤山緩下臉色,“四弟,不能使性子,你身體這麼虛弱,再不吃東西,哪撐得住?”
清河的身子身炕上側倒了下去,蕭熤山趕忙扶住他,“四弟,你怎麼樣了?”
“沒有……力氣。”他虛軟無力地說。
“你吃點東西。”蕭熤山馬上把碗端到他跟前。
“不吃。”他緊抿着脣。
“不吃得也吃!”蕭熤山一手捏着他的下齶,把碗湊到他嘴邊。
他無力揮開碗,只緊咬着嘴脣。
“張嘴!”蕭熤山命令。
蕭清河恍若未聞,只像死人般地倒在炕上。
蕭熤山見他半死不活的樣,是真的惱火了,大掌鉗住他的下齶,扳着他的嘴,就舀了飯強塞進他嘴裡。
他吐了出來。
再強喂。
竟不小心嗆卡着了,他頓時呼吸不了,整個面色很快呈青紫色。
蕭熤山趕忙叫了聲,“三弟!”
隔壁房間的蕭羽川匆匆進房,扶起蕭清河,讓他面朝下,猛拍他的後背,他好不容易吐出了嗆卡在喉嚨裡的飯菜,整個人氣若游絲地倒回了炕上。
那重傷的手腕又一次的滲出了血跡。
蕭熤山與蕭羽川這回不敢強行灌餵了。
“你們出去吧。”蕭清河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只要輕月……”
房裡很安靜,蕭羽川與蕭熤山卻聽清楚。
“四弟,你不要無禮取鬧了!”蕭熤山板着面孔。
蕭羽川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四弟,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要愛惜自己,你這般,二哥真是爲你感到痛心……”
蕭熤山苦口婆心地勸了一陣,清河躺在炕上,沒有迴應,只是兩眼無神地睜着眼。
沒辦法,蕭熤山也只有出了房間。
路過院子,往點着燈的喜房看了一眼,動了下脣,終是什麼也沒勸,便回了自家院子。
他的心情也是複雜的。
月兒嫁給了三弟,他已被痛苦所淹沒,只是也許他蕭熤山愛的不如四弟深,他酩酊大醉了兩天,已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三弟如今新婚,他如何勸?
何況,他的心裡的女人,也一直都是月兒。
燭光搖曳,印着喜房窗戶上的大紅喜字。
蘇輕月坐在房中的桌前,看着那窗上的喜字,新婚燕爾,原該喜氣洋洋的,竟被四哥的事兒壓抑得整個家的人,沒有一個人臉上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