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停了下才道,“她約莫是不好意思來,本想向丁二媳婦買她手中的一罐子牙膏的,丁二媳婦說要她多給兩個銅板,錢張氏那小氣鬼不肯。錢張氏那人嘴不把門的,小氣尖酸,得罪的人多,想買別人手裡的,人家都要加價,她是一個仔兒也不肯多出的。她家跟你家有過節,我估計她還是會厚着臉皮來買的。”
“謝謝張大嬸,我知道了。”蘇輕月給她另外搬了一張椅子,“大嬸,要麼您坐一會兒,我也該是時候做中飯了……”
她忙擺手,“我也得回家燒午飯了,就先走了。”
“您慢走。”蘇輕月走進廚房,把一盆扁豆端出來,又拿了個廢筐與自家的菜籃子放在邊上,她拿起盆子裡的扁豆,掐去豆子兩頭的硬莖,把不要的莖扔廢筐裡,摘好的豆子則放進菜籃子。
蕭清河放開手中的竹筐,轉動着輪椅到她旁邊,想幫她折扁豆,俯身欲拿盆中的豆子,輕月也正好俯下身,兩人的腦袋撞了一下。
“哎喲……”蘇輕月輕呼了聲。
蕭清河馬上伸手揉着她的額頭,“撞疼了吧。”
她擡眼正好看到他一臉的關心,白皙的臉龐俊逸,眼眸清澈,淡色的脣瓣似惹人咬一口,她一下愣住了。
清河同樣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顏,雖然她膚色黯淡,臉上也有很多斑,但這些在他眼裡完全忽略,他瞧着她明亮如水、富有靈氣的雙瞳,那櫻嫩得不點而朱的紅脣,心臟砰砰地快速跳動起來,情不自禁地朝她靠近、再靠近……
眼看就要吻到她的脣,錢張氏從院外走了進來,“喲,大白天的,蕭家媳婦,你就跟你相公好上了?”
兩人驚得迅速分開,蕭清河白皙的俊顏浮起了羞澀的紅暈。
蘇輕月倒是一臉淡然,“我跟我相公好,要你管?誰規定白天不能好了?”
清河聽她這麼一說,窘得全身都似乎要泛紅了。
又不是狗男女,人家名正言順,錢張氏也不好說什麼,“蘇輕月,聽說你家又有藥泥牙膏賣了?”
蘇輕月指了指椅子旁邊的罈子,“在那呢。”
錢張氏瞅了一眼,自發地走過去想端罈子看,輕月阻止她,“你幹嘛?”
錢張氏冷哼一聲,“還幹啥?當然是花錢跟你買,來給你做生意,說話也不客氣點。”
離得近了,蘇輕月聞到她嘴裡的一股臭味,嫌惡地在鼻前煽了煽,“你這嘴裡的味道可真臭……說話離我遠一點。”
換成別人,她肯定不會這樣,錢張氏總來她家打秋風,又是拿了麗娘送給她的一塊包被褥的糙布,又是想到她家找肉吃,還想敲詐她家五十兩,這種人還好意思來買牙膏。
“我……”錢張氏微變臉,“你說誰嘴臭?”
“說你呢。”蘇輕月臉色淡然地道,“你隨便找誰哈一口氣,問問臭不臭……”
錢張氏也知道自個嘴裡味重,從懷裡掏出十二枚銅板,“我問過了,你連藥泥牙膏帶個小罐子十二文,錢給你,藥泥牙膏給我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