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剛纔種了兩棵榛子村和紅松在果樹那兒,到時候做炒松子吃,我今天在東北吃到的松子和榛子,那叫一個香啊!”林達回味無窮地舔舔嘴脣。
“哼,光顧着自己吃了,都沒想到我。”蘇纓不滿地撇撇嘴。
“忘了誰都不會忘記我的饞貓老婆。”林達笑着遞了包炒松子給她。
“哎喲,還是熱的呢。”蘇纓驚喜地說,“真的挺香的。”迫不
“那當然,晚上回賓館休息的時候在路邊買的,剛炒的呢。”
“東北都有啥特產啊,弄點種子回來種種。”
“好像人蔘、雪蛤、鹿茸比較有名吧,人蔘是有了,鹿茸就算了吧,有點殘忍也不好操作。”
蘇纓點點頭,在空間養的鹿肯定會有感情,要她去鋸鹿角,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的口
“我明天可能會去一家林蛙養殖場,看看能不能弄點林蛙過來養,現在野生的林蛙越來越少,養殖場做得也不是很大,所以得看運氣了。你不知道我今天買這些參籽,人家有多意外,我只好一直說是帶回來做研究的,尷尬死了。”
“哈哈,可不是,這冰天雪地的買參籽幹什麼,又不能播種,人家肯定覺得奇怪啊。”
“若說到東北的其他特產,我就不清楚了,好像什麼木耳啊菇類的挺出名的,我明天再找當地人打聽打聽。”
“那些菌菇怎麼也比不上咱們空間裡的啊”,蘇纓自信地說,“你今天吃小雞燉蘑菇了沒?”
“吃啦,雞比咱們空間的差多了,榛蘑倒是不錯。”林達回味地說。
“等你回來我再做一次給你吃,看看到底哪個好。”蘇纓不服氣。
“你把空間裡的菇都收了?”
“收了一大半了,大部分曬成幹,好送人啊,還有一些放在店裡賣,剩下的,我想做個試驗,嘿嘿,看它們究竟能長多大。”蘇纓邪邪地笑。
“暈,見過無聊的,沒見過你這麼無聊的,莫非你想讓它們長成臉盆那麼大才開心?”
“嘿,咱們空間還真挺省心的,你現沒有,完全不用再買菌種了,適當地填些菌草,它自個兒就會不斷生長,都成了韭菜了,割一茬還長一茬。”
“得,不和你說了,我和我同事說要洗澡呢,躲在浴室裡這麼長時間,人家還以爲我出了啥事呢,我先走了,你有事再打電話給我,一個人在家裡注意安全,門窗可得關緊了。”林達不放心地囑咐了幾句就先走了。
蘇纓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聊得很,就乾脆窩到牀上去,現在的天氣已經有些涼了,特別是早晚,還是在牀上舒服。
斜靠在牀上,邊看電視邊玩電腦,一手鬆子,一手山楂糕,雖然覺得肚子飽得很,但卻停不下來,林達不在家,她就是這副懶樣,飯也不好好吃,拼命吃零食。
看了看手機,也十一點多了,就乾脆關了燈睡覺,她給蘇蘇在房外的榻榻米上鋪了張墊子,有蘇蘇在房外,晚上也安心些。
正睡得迷迷糊糊呢,突然一陣拍門聲把她給驚醒了。
小院子的門是木柵欄的,就起了個裝飾的作用,一推就開,而樓下的木門是林達爺爺留下來的,他們也沒換,就刷了新漆,也不知道牢不牢固。
她披衣起牀,側耳細聽,除了擂門的聲音還聽到小孩子的哭聲,把她嚇得寒毛都豎起來了。
蘇纓是個膽小鬼,讀書的時候和同學看了幾部鬼片,別人都沒啥事,就她嚇得不敢一個人去上廁所,整整失眠了兩個禮拜,從此以後她極力抗拒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是越不敢去想,就越會想到。
現在她一個單身女子住在這裡,左右附近又沒啥鄰居,被這麼一鬧騰,手腳都冰涼了,鄉村生活雖好,但也有太荒涼的壞處。
“小蘇,小蘇,你在家嗎?”直到聽到樑九鼎的大嗓門,她才清醒過來,鬆了口氣,敢情剛纔擂門的是他啊。
穿戴整齊,下樓開了門,樑九鼎身後還跟了不少人,個個神色焦急,有個小男孩哭個不停。
蘇纓來不及鄙視自己剛纔的胡思亂想,心中一凜,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樑叔,出什麼事了?”
“孫國忠他媳婦上吊死了!”
蘇纓聽了嗡的一下,腦子就懵了,秋天的涼風吹得她遍體生寒,院子裡的樹葉被風吹得嗚嗚作響,顯得特別陰森。
桂園村的治安還算不錯,平日最多是東家丟只雞,西家被小鬼偷幾個瓜,張三媳婦和李四家的對罵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
關乎人命的事還是蘇纓來了以後的頭一樁。
“孫國忠她媳婦今天和他老孃吵了幾句,他老孃給了小媳婦一個耳光,媳婦哭了一整天,孫國忠回來也罵了媳婦幾句,不知道動手了沒有。半夜他出來上廁所,就現媳婦吊在廳堂上,趕緊把人放下來,現早沒氣了,身上都涼透了。”幾人一面往孫家趕,樑九鼎一面和蘇纓說着。
“這孩子就是孫國忠的娃兒,一直都是他奶奶帶,這麼年紀小小的就去了娘,最可怕的是他還親眼見了自家娘吊在廳堂上,估計是受了驚,一直哭個不停,死活不肯再呆在家裡,鬧着要和我們出來。”樑九鼎摸摸小男孩的腦袋,似乎是要讓他別哭了,但顯然沒有效果。
“報警了嗎?”
“沒有,這是她自殺的,不需要報警吧。”樑九鼎猶疑地說。
“自殺還是他殺,只能由警察來認定。”蘇纓掏出手機就撥11o.
“要不我們去叫段警吧,我有他的號碼,直接打11o影響不好啊。”樑九鼎連忙攔下她。
蘇纓突然想起來,孫國忠的媳婦兒不是本地人,是從一個比桔園村還窮的外省山村裡嫁過來的。
雖然村裡的宗族觀念不強,但是本地人鄉里鄉親的,總是會相互間留着幾分薄面,樑九鼎在村民裡的威望爲什麼那麼高,和他處理問題的方法也有關係。
恩威並重,得饒人時且饒人,家醜不可外揚,村民犯了事,雖然他也有原則,會嚴厲斥責他們,但卻不會鬧到外面去,就像大家庭的父親一樣,雖然犯了錯,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還會盡力維護的,所以村民對他也特別依賴信任。
可是今天這事不一般,畢竟人命關天,就算是段警來了也是要叫刑警過來的。
反正結果是一樣,不如就賣他個面子,蘇纓打電話給段警,把出了人命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段警的反應和她預料的一樣,一邊出警,一邊和山青縣分局報告情況。
孫國忠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雖不至於四面漏風,但也屬於比較早的磚瓦房,據說是他那早死的老爹蓋的,
蘇纓進了屋,擡頭看到一根橫樑架在上面,孫國忠的媳婦兒就是在這兒自殺的,孫國忠的孩子不肯進屋,賴在屋外嚎啕大哭,他奶奶過去哄他,他也堅決地推開她,彷彿她是什麼可憎可怖的怪物似的。
孫國忠的兒子孫平已經八歲了,上小學的孩子,有些懂事了,心裡似乎也明白是奶奶逼死了媽媽,雖然他是奶奶帶大的,平時奶奶對他也疼愛有加,但還是把奶奶給恨上了。
孫國忠媳婦躺在裡間,他老孃坐在門檻上不停地抹着眼淚,他則蹲在一邊不住地抽菸,完全沒了主意。
“現在先別亂動現場,是自殺還是他殺,也說不準,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說吧。”幾個年紀大的嬸嬸想上前幫孫國忠媳婦換衣服,被蘇纓制止了,“通知你媳婦兒的孃家人了嗎?”
孫國忠搖搖頭,一臉驚慌,“我看還是別通知她孃家人了吧。”他小聲地說道。
“人家家裡死了女兒,你還不肯告訴他們一聲,也做得太過分了吧,這麼藏着掖着,怎麼和人家交待?”蘇纓不由得有些氣憤。
“她孃家還有三個兄弟”孫國忠囁嚅着。
蘇纓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在農村兒子多,拳頭就硬,雖說他媳婦家在外省,但若是幾兄弟知道了姐妹慘死在異鄉,一起過來找他算賬,就憑他和老孃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撐不住。
“唉,好歹你也和你媳婦兒夫妻一場,就讓她家裡人見她最後一面吧,只要你問心無愧你怕什麼?若是她家人真要無理取鬧,咱們村裡這麼多鄉親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蘇纓放緩了語氣。
孫國忠和他媳婦兒還是自由戀愛結合的,當年他和他媳婦兒都在城裡的一個廠裡打工,兩人相識相戀到結婚,也是有感情基礎的,後來孫國忠要回村裡來照顧老孃,他媳婦兒也主動陪着他回來了,平日雖有些潑辣,但也是個直爽的人。
沒想到如此剛烈,竟會爲了婆媳、夫妻間的口角尋了短見,也許是孫國忠平日對她疼愛有加,導致她一時想不開,蘇纓陪着他們坐在門檻上,胡亂猜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