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趙哥、大慶哥,你們可記得把瓶子還給我啊,姐和吉叔哪兒還沒給他們送去呢。”陳吉和張德寶差不多歲數,是個心地善良的實誠人,兒子和妻子都出了車禍去世了,他一個人強忍着痛苦贍養雙方父母,特別是妻子的弟弟弟媳都是殘疾人,他還要接濟他們家,幫助撫養妻子的外甥,家庭負擔重的很,也在蘇纓的菜地裡幫忙,
林達拎着奶桶穩穩地走在前面,張德寶跟着他感嘆道,“着年輕人就是要多鍛鍊,小林剛來的時候,你看看,就是一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現在做事多穩當,”
“張大叔講話理太偏,”林大在前面不服氣的喝了起來。“我過去體力就好得很,在學校打籃球,三四個人都擋不住我”
“切,”聽到他吹牛,蘇纓忍不住吐槽。
“切什麼切,我本來就是我門學校教工籃球隊的主力。”
“哈哈,你們籃球隊裡全都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子,你能不是主力嗎?”蘇纓毫不留情的揭他老底。
“稅收四五十歲就是老頭子啦,”沒想到這話可得罪了張德寶,“我還年輕呢,信不信我的體力比林達還好?”
“不信,除非你能把這桶奶一口氣拎到我家,臉不紅氣不喘,還保證一滴都不灑出來。”林達眼珠子骨碌碌亂轉。
“你這賊小子,自個兒想偷懶就直說唄,還整這壞主意。”張德寶又笑着打林達後腦勺一記。
“唉喲,張叔,你可別老打我的頭啊,我可是靠腦袋吃飯的,打壞了就糟糕了。”林達皮皮的說。
三人嘻嘻哈哈的回到家,張德寶順便在這兒蹭了頓飯。
“張叔,這頭牛都生了,我看另一頭肚子也挺大的,怎麼還沒生啊。”林大有些擔心。
“急啥,估計也快了,可能就在這幾天。”
“張叔,你會做茶不?”看到這麼多牛奶,素英突然有了想法,這奶牛產乳期長達三百多天,兩頭牛就相當於每天可能有近八十公斤的奶,這麼多的牛奶可以用來做奶茶嗎。
想到曾經和郭永紅茶喝牛奶住的真正奶茶,她就嚥了口口水,那味道可比外面用奶茶粉沖泡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怎麼不會?”張德寶雙眼一瞪,彷彿蘇纓這個弱智的問題很侮辱他似地,“別說我了,咱們村裡那家不會做茶。”他沒好氣的說。
蘇纓訕訕的笑了笑,貌似以前樑九鼎也提過,“那你會做紅茶不?”
“嘿嘿,着你算是問對人了,別人我不敢說,我可是在茶廠幹過一段時間,別說紅茶了、綠茶,薰花茶,烏龍茶都會那麼幾手。”張德寶得意的說,“不過關鍵還要看你那是什麼茶葉,適合做啥茶了。”
“那咱們村的茶樹是和做什麼茶?”林達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個適合做烏龍,你們喝了這麼久沒合出來嗎?”張德寶疑惑的問,他以爲這兩口子挺愛茶的,到誰家都會那麼像模像樣的品上那麼幾口。
“嘿嘿,還真沒喝出來。”蘇纓和林大都不好意思的笑了,沒辦法,就是不懂茶啊,說出去還真給J省人丟臉,兩人都是喝茶張大的,好的壞的都和過不少,就是冷和不出什麼口味好壞。
“我那裡還有一兩斤薰了桂花的烏龍茶,本來還想送給你們的,看來也是對牛彈琴。”張德寶失望的說。
“哎呀,你老人家叫我們學做茶吧,說不定學會了我們就懂了。”林達央求道。
“怎麼突然想學做茶了?這麼快就想折騰你們這棵小茶樹了?”張德寶指着後院的茶樹笑道,其實那是蘇應從空間茶樹上分下的一隻,在後院的生長度雖算不上匪夷所思,但也是很迅了。
“嘿嘿,未雨綢繆嘛,有個朋友種了幾棵茶樹,但是不會做茶,想讓我們幫忙。”蘇櫻又擡出這個爛藉口。
“就憑你們兩個?”張德寶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哈哈大笑起來,“讓他到咱們村隨便請個人去幫忙都好啊。”
“他這個人孤僻的很,不喜歡和別人接觸,所以我們就想幫他,他的意思是把茶葉拿到咱們這兒幫忙他加工也行的。”蘇纓硬着頭皮把謊圓下去。
“啥人這麼大架子,”張德寶有些不滿,“也行呀,不過把茶葉運過去還不得酵了啊?”
“不會不會,現在的設備非常先進,那種冷藏保鮮設備可以讓茶葉一直保持剛纔摘下的鮮度。”林達故作專業的說。
“那就隨便你們了,不過現在都是秋茶,作出來的茶滋味淡薄,也不香,別抱太大希望了。”
“張叔能不能教我們做小種紅茶,蘇纓知道做奶茶的紅茶最好使用小種紅茶,做出來的奶茶濃郁香醇,但是正山小種紅茶的價格太高,而且市場上假的也太多,反正都是外山小種,她就不信空間茶葉做的不如其他的好。
“小種?這麼講究,那我可能做不出來。”張德寶大大方方的承認,“如果那麼精細的話,不如去茶廠做吧,他們有專門的焙青間和曬青架,給他們點加工費就好了,還省事兒。”
張德寶平時也就做些茶自己喝,可不敢誇說自己的茶有多好,畢竟這年頭,能做好茶的全賺大錢了,蘇纓這朋友估計也是個挑剔的人,可能還喝不慣他自制的茶。
“你說鎮上哪家?”林達打糧食的時候有見過。
“咱們鎮上的那家不行,”張德寶搖搖頭。“西山鎮上有家不錯,那家老闆是我的老戰友,功夫不錯,下次我帶你們去看看。”
張德寶走後,蘇纓和林達也煮了一杯牛初乳喝。
“這味道也沒啥特別的啊。”林達砸吧砸吧嘴,被他們說的神乎其神的,還以爲口感會特別好。結果也就和普通牛奶差不多,“就是感覺特別濃,奶香味還蠻足的。”
“廢話,”蘇櫻白了他一眼,“我們平時吃的都是慘過水的,今天難得和一次不慘水不加三聚氰胺的純鮮牛奶,能不覺得香醇嗎?|”
“所以還是自給自足的生活好啊。”林達滿足的喝了一口牛奶。
“這些牛初乳怎麼辦?我們自個兒吃也吃不完,何況對老年人的效果最好,我想帶給爸媽,可是一次拿這麼多給他們,八成也睡壞掉的,怎麼呢?”
“這有什麼難的,我拿到我實驗室噴霧乾燥一下就好了,那可是純正的牛初乳粉啊,比外面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哎呀,老公,你真是聰明死了!”蘇纓想起上次林達爲了給學生演示噴霧乾燥劑,還特地拉着她去市買牛奶,說是可以做奶粉的,他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呢。
二天傍晚的時候,趙嘎跑來找他們兩人,估計另一頭牛也快要生了,牛的中的老大,有一隻回頭,一天的經驗來看,隨時都有可能生,幾人又匆匆往養殖場趕。
這牛看起來有些不安,弄的幾個人提心吊膽的,可等了老半天還是沒生下來,蘇纓只好回家做了飯給大家送上去。
結果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鐘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幾人都等的耐心全失。
“我今晚留下來守夜,你們先回去吧,萬一真有事,我再通知你們,說不定這頭母牛也順利的呢,大家這麼守着也不是辦法。”趙嘎說。
大家一想也是啊,這麼守着也幫不上什麼忙,也的確真困了,就交代了趙嘎幾句,各自回家了。
結果等到了大早上,還是沒動靜,心急的等了一整天,也沒有生。
蘇纓看趙嘎精神不濟,趕緊讓他回去休息,王大慶家裡有老有小也不便留下來,張德寶便自告奮勇留下來了,想到他是最有接生經驗的人,蘇纓和林達放下了心。
誰知道回家剛下來沒多久,就接到張德寶的電話了,那母牛要生了,而且怕是難產。
好在剪子、鉗子、酒精棉球、消毒液什麼的都是已經準備好了的,蘇纓和林達拎上這些東西就跑,看到張德寶焦急的站在母牛旁邊。
“張叔,怎麼樣了?”蘇纓低低的問。
“應該是難產,正常生產是先露出兩個蹄子和嘴巴,可這個牛隻露出一個蹄子,而且沒看到羊水排出來。”
張德寶在母牛肚子摸來摸去,“是胎位不正,”他嘆了口氣說道。“那個腿在後邊,頭外向另外一邊,現在只能矯正它的胎位了。”
他把手伸到產道,好在戴了手套,上面又是血又是糞,“嘿,這是下頜骨,嗯,抓到嘴巴了,好,慢慢順過來,慢慢來,不急不急,咱們先把腦袋給正過來。”張德寶嘴裡喃喃自語着。
可把一邊看的林達和蘇櫻給急壞了,兩該外行人哪裡看得出什麼門道,想問又怕打擾到張德寶,這小牛難纏,在產道里呆一分鐘就多一份中危險。
“哎呀,糟糕,這牛是頭胎,產道太窄,小牛出不來。”張德寶這句話讓兩人心裡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