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絲毫不以爲意,瞄了他一眼,又瞄了他一眼,既不害怕也不動怒,慢悠悠地說道:“應該是要不到半個的。最近沈家局勢也不大好,田家家底那麼厚,潤山一個大房也吃不下半個田家的,不過能吃就吃嘛,我想吃你們三分之一都不到,儘管少了皇商,但是因爲這三分之一還是足夠證明潤山有足夠的能力任沈家的當家。此外,我想你應該明白潤山這次最生氣和最在乎的是什麼,也就是沈家最生氣和最在乎的是什麼。到時你去和潤山談的時候,記得一定要誠懇,你知道的,機會就只有這一次……”
“荒唐!”田至孝憤怒地反駁:“你簡直是在白日做夢,你們以爲靠你們的這個小把戲,就可以把我們田家吃的死死的了?我們田傢什麼沒見過?”
“唔,你有這樣的想法也可以理解。”唐雨墨淡然回答道:“白日做夢,癡心妄想之類的,人怎麼可能直接讓出到手的利益呢?所以我也不用把話說得多委婉,其實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夠了,我們這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們那塊布褪色”
“我們可以去和織造局申請延期,這沒什麼,反而是你們沈家,我倒要看看你和沈潤山可以硬撐多久!”
“對喔,可以延期”
“呵呵,所以你們儘管去放謠言,儘管去說我們田家的布質量不行,會褪色,隨便你們去說啊,就算流言四起又怎麼樣,一切都要等我們田家交貨的時候纔有定論,你們能拿我們怎麼辦?”
唐雨墨點點頭,嘆了口氣:“對的,說肯定會去說的,不過這不是謠言啊,是事實啊,你們的布確實就褪色啊,其實我們也不打算等十天之後的,因爲如果消息一傳出去,就會有別的布商也多少做些準備了,到時我們再把你們吃下去也還要費些功夫。我們是想着自己去吃,還不如你們親自拿過來好,呃,對了,譚掌櫃之前就到京城去了,不知道這個你們曉不曉得”
“你!”
“恩,譚掌櫃也是老掌櫃了,聽說他之前就經常跑生意場,和京城的幾個大商戶也熟,門路也多,這回也帶了點銀子去——也就沈家大房剩下的那點銀子吧,也沒多少了,留着也沒意思,索性讓譚掌櫃都帶了去,只要能定田家一個欺君之罪就好了”
田至孝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唐雨墨搖頭笑笑:“其實你們想什麼我們也知道,你們也就覺得是一塊褪色的布罷了,雖然聽起來是欺君,但是聖上一向寬厚,不會隨便下什麼抄家滅族的聖旨,沈家的關係也不是很大,你們田家自己也有關係,如果都走門路,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但是到底也算是我們的一個把柄,砸個幾萬兩銀子下去,多少還是有點用的,到時估計也會罰款了事吧,如果田家自己承認,沒準還會更輕些。如果你們有誠意,那潤山也會讓譚掌櫃幫忙說好話的,罰得當然不輕,但是也肯定不會有什麼抄家滅族的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