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祭祖的事情自然是要準備的,這些就要處理和安排不少大房親戚的事,再加上城門快關了,肯定很忙,最最要緊的估計還是因爲皇商的事情。這個晚上都已經到了午夜,沈潤山那邊的房間燈火還是亮着的,唐雨墨看了會書,就到院子裡去散步。現在已經隱隱到了初秋,雖然有七月流火之說,但是晚上已經沒有那麼熱了。唐雨墨近來都是用嶽千重教的內功心法練習吐納,雖然沒有看到什麼明顯的破壞力的成果,可是精神倒是練得挺好。她無聊走着走着,不覺走到沈潤山那棟樓的屋檐下,在迴廊上停住,微微嘆息了一聲。
因爲還帶着些盛夏的氣息,所以沈潤山臥室的窗戶上展開的。他的臥室裡也有一張書桌,就擺在窗前,桌上的油燈火焰微微抖動着。而油燈暖黃的光暈裡,沈潤山趴在幾本賬本上,現在已經睡着了,他睡着的樣子真好看,睫毛隨着呼吸微微的顫動,鬢角的髮絲也顯得有些凌亂。一陣夜風吹過,那油燈的火焰抖了抖,終究是熄滅了。
唐雨墨搖頭苦笑,回到自己的小樓,推開房門,站在窗戶看了好一會,而後吹滅了油燈,房間頓時暗了許多,整個庭院沐浴在溫柔如水的月光裡,對面小樓裡沉睡的沈潤山猶如畫中唯美的少年一般。
唐雨墨笑笑,準備轉身回牀睡覺,而身後傳來迷迷糊糊的“唔”的一聲,唐雨墨轉回身去,正看到沈潤山在那邊有點艱難地起身,似乎還有點迷糊,而後看到他揉了揉眼睛,望出窗外。
就在這樣的月光中淡淡地對望着,沈潤山的雙眼在這樣的夜色中彷彿和天上的月光一樣明亮,但是他的睡眼還是惺忪的,帶着幾分迷茫而慵懶的感覺:“呃......雨墨......”
月色如水,那是像孩子一般的少年的低喚......
沈潤山以往都是稱呼唐雨墨“娘子”,現在的一聲“雨墨”,聲音低沉柔軟,相比於那帶着形式的有名無實的娘子的稱呼,此時低喚着她的名字更是彷彿帶着讓人心動的溫暖。
可是很快,他那有點迷糊的狀態很快就褪去了,他搖了搖頭,而後拿起桌上的火摺子,再度將房間的油燈點燃,唐雨墨聳了聳肩,沈潤山在對面也有些尷尬地笑了。
“呃,很快就能做完了......剛纔,有點累。”
他搖搖頭,鬢角已經有幾縷髮絲有些微亂,而後雙手放在桌上的賬本上,擡頭笑着與唐雨墨對視一下,過了一會,唐雨墨轉身回牀上睡覺了,窗口的少年臉上現出一絲欣慰而溫暖的微笑,又低頭忙碌起來,等到他房間的燈光熄滅,也已經過了快一個時辰了。
第二天已經是七月十二。唐雨墨到了書院,沈文和召開了一個書院先生的集體會議,大概是說因爲現在外面的形式挺緊張的,書院打算暫時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