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帶着擔憂,想來是打算安慰唐雨墨。唐雨墨淡淡一笑,拿了幾顆剝好的堅果放到他手裡:“我沒事的,你先去忙吧,看着些三少爺。”
華安點了點頭,將幾顆堅果放到懷裡收好,想了一下,說:“三少奶奶早點休息吧”而後就走掉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紫鵑走過迴廊底下時也看到唐雨墨了,於是走過來安靜地坐下。看了看唐雨墨碗裡剝好的堅果,又看了看唐雨墨。唐雨墨有些不解地看看她,將小碗推過去:“怎麼了?”
“華安說三少奶奶在給三少爺剝堅果呢,分了幾顆給我們吃。我吃着覺得挺好,又過來討些。”紫鵑說着從碗裡拿了一顆堅果吃了,而後起身離開:“三少奶奶,三少爺可能今晚沒空吃堅果呢,您早點睡吧”
唐雨墨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搖頭笑了笑。
這個晚上其實也不能說有多忙,忙的是沈潤山與許多掌櫃,主要是焦慮、商討,但暫時來說,也忙不出什麼來。下面的人多半是引這份情緒帶着、等着,若是不忙,多半會被說成不本分。目前來說,真要找突破口,擺在眼前的終究還是衙門裡的那位朱四,若是一下子找不到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剩下的事情,就只能乾等着對方再次出手纔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這樣的感覺和坐以待斃差不多,感覺很不好。
想完能想到的一些事情,唐雨墨收起花生碗,回房睡覺,大概睡了一個多時辰又起來,這時已經到了黎明前最爲黑暗安靜的那段時間,但還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得到整個沈家大宅的不安與躁動。
她端了一杯茶出門,隔壁的偏廳裡已經暗下來了,估計來開會的掌櫃們也已經離開,嬋兒娟兒杏兒應該也已經去稍作休息,沈潤山的房間裡還亮着燈,唐雨墨走過去時,他手上拿了一支筆,正望着桌上的油燈光芒發呆,一封信寫了一半,展開在桌上,這信件應該是要寄出城的。
唐雨墨走到窗前,將茶杯放到桌子上,裡面的沈潤山才反應過來,他陡然擡頭望了望唐雨墨,隨後目光才變得平和,望着推過來的茶杯失神,隨後伸出一隻手拿着,低下了頭。
“天都要亮了。”唐雨墨說道。
沈潤山點了點頭,但沒有做出回答,他在那兒沉默了好久,才擡起頭,微微笑了笑,笑容有些無奈:“娘……和大娘三娘她們覺得可能是皇商的事情曝光,纔會有人鋌而走險,有的掌櫃……也這麼覺得,二房三房的人,可能也參與了……”
“這世界上蠢材還是有的。”唐雨墨點頭,“但蠢材成不了大事。”
“呵……”沈潤山笑了笑,“就算有,他們也不可能是主謀,而且二房三房知道皇商的事情不過幾天,他們做事沒那麼果斷,決定不可能下得那麼快,下了決心他們也沒這個本事。背後的人肯定籌謀了很久。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一定跟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