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田至孝終於回過神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點了點頭,但是語氣裡還是帶着憤憤不平的意味:“看來,現在你們覺得是時候和我們攤牌了,對吧?”
唐雨墨歪着腦袋似乎很認真地想了想,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恩,也不對吧,因爲其實這不算是我的事情,我畢竟只是嫁到沈家去的,這些都是要你們自己去和潤山談妥纔可以。”
“那……那你今天和我說這些算什麼?”
“呃……相逢即是有緣吧,或者你也當我現在興致正好,隨便你怎麼想拉。”唐雨墨笑了笑:“反正你們自己也已經感覺到了,而且既然你今天過來,我又不忙,你自己也想談這個,所以我就告訴你了啊。這樣早一點談其實也好,你們可以趁這世界考慮和緩衝一下,而且我覺得這樣的話對沈家也比較好一些。”唐雨墨用牙籤紮了一塊涼菜放進嘴裡。
田至孝身子微微前傾,咬牙切齒道:“好,那……唐雨墨,你認爲怎麼樣纔是最合適的做法?”
“唔?”唐雨墨手指在下巴點了點,笑道:“那就潤山想要些什麼,你們就個他好啦,這樣最省事了。”
“我怎麼知道你相公會想要什麼?”田至孝面無表情道。
“他最想要誠意啦!”唐雨墨眼睛都沒看他,只是心情很好地繼續吃着涼菜,感覺好像味道不錯。
“誠意?什麼樣纔算有誠意呢?”
“恩……那就把你們能拿出來的,沈家大房能吃得下的所有東西都給他吧……”
“……所有?!”田至孝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因爲震驚,因爲憤怒。
“恩,所有。”唐雨墨眼睛看回他,點了點頭。
雙方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田至孝斜着眼睛看唐雨墨,彷彿唐雨墨說了一個多麼誇張的笑話,而唐雨墨則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他,誠懇得就像一個單純無辜的孩子。
過了一會,田至孝知道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稍微得體的笑容:“行啊,沈三少奶奶不妨舉個例子,告訴我,你所說的所有,包括些什麼?”
“所有就是所有啊,比如最近沈家大房針對田家佈局的那些地方……徽州,冀州,江州,荊州……”唐雨墨甚至歪着腦袋點起手指來:”你們把在這些地方,生意上能讓給我們的份額讓出來,還有方便一點的地產,唔,對了還有幾種布的配方,我聽潤山提到過幾種,好像有一種是針腳特別細密的……就是你們田家的獨門技藝,他提到的時候可羨慕了,我想也是,畢竟有的份額和生意好配合技藝才能順利交接嘛,此外……”
“啪!”一聲巨響,田至孝終於按捺不住狠狠地拍了桌子打斷唐雨墨:“唐雨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一個沈家的庶媳,居然敢在這裡,和我要我們半個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