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

種田之塵香 悠閒 暮夕竹

兩人回到山裡,日子照常過。

稍有不同的是蔡恬比以前膽子大了,經常趁葉栩不注意就往腰上掐一把,屁股上摸一把的。寧靜的小山坳裡經常能聽到葉栩大聲叱罵蔡恬的聲音。

附近村民紛紛猜測是不是葉栩墜崖的後遺症犯了。

說起來,葉栩現在算是小有積蓄了。降真香木賣給衙門讓葉栩獲得了十兩白銀的報酬。

十兩啊……在這個窮山溝裡已經富得流油了。

一斤豬肉四十文,一斗糧食七十文,一身衣裳不過百文……這十兩白花花的銀子,都可以買下一畝良田了。

回家的那夜,葉栩心情激動,握着沉甸甸的銀子,想到這是自己來到異世賺取的第一份報酬,一種成功的喜悅涌上心頭。甚至比第一次拿到獎學金、第一次拿到教授工資還激動。

而坐在旁邊的蔡恬,一反常態的有些沉默,端着《塵香賦》看得目不轉睛。葉栩的喜悅彷彿與他無關。

“喂,你怎麼不高興?現在光線這麼暗,你假裝看什麼書。”對於蔡恬假裝好學,葉栩可不賣他的帳。

蔡恬擡起頭來,一臉懵懂:“高興什麼?”

葉栩的臉瞬間就垮了,鬆開錢袋的繩子,將銀子倒在桌子上,指着說:“我們掙錢了,這些是我們第一次的勞動成果。

蔡恬瞟了一眼,十分淡定。“嗯,好多錢,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然後呢?”葉栩追問。

“什麼然後?”蔡恬看了看錢又看了看葉栩,最後將目光轉回書上。“然後,我要看完家裡的書,牢記各種草木花香,靠自己的真本事去掙更多的錢。”

……

……

……

房裡突然安靜了。

葉栩默默得將錢收進錢袋,裝進牀頭的櫃子裡。

坐在牀邊,葉栩說:“蔡恬,這錢不是別人施捨來的。初次見面我就和他講好了價錢。十兩白銀是我們用降真香換來的。我們從山裡運香木入城,一路灑下多少汗水。從切塊到蒸煮,每一樣都是靠我們的雙手完成的,所以,請你不要用那種態度對待這十兩銀子。這是我們應得的。”

葉栩說完,和衣而臥。

在葉栩快要睡着的時候,一個火熱的身體靠了過來。蔡恬從後面摟住他,還是那個親暱的動作,蔡恬的額頭抵在葉栩的後背心,說:“我是怕你欠他的情,怕他以後藉此要挾你。可能是他比我好,我纔會把他想得如此不堪。”

蔡恬一聲幽嘆:“我只是……在乎你。”

圈住葉栩身體的手臂隨着話語慢慢收緊。

蔡恬似乎一直都是不安的,葉栩覺得自己應該給他一點底氣。

葉栩突然轉身,蔡恬怔了一下,迅速在他額頭前印下一吻。吻完又怕葉栩罵,急忙說:“好累,我要睡了。”

隨即,鼾聲響起。

“你要是在乎我就給我自信點。”

“蕭大哥是很好,風流倜儻,對我又好。但我和他只限於朋友,別把誰都想得跟你似的。”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你這個毛頭小子動情,大概是太寂寞了。說起來我還有些後悔,今日我們不該回來,有錢了我該去香綺巷轉轉,聽說那裡的香品天資絕色,人間難尋。”

“我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枉我活了二十多年……”

葉栩一個人說的津津有味的,他知道蔡恬在裝睡,就故意說給他聽。

如果葉栩知道惹惱蔡恬的後果是……他一定不會說這麼多話。

可是,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一隻大手一把捂住葉栩的嘴,另一隻已經鑽進了葉栩的褲帶裡。

“你趁早打消這種異想天開的念頭。你要是敢去找女人,我就讓你幾天下不了牀。”

蔡恬的聲音異常低沉,帶着強烈的佔有慾,

蔡恬搓揉着葉栩的柔軟,威脅道:“找男人更不行,你只能有我。”

“唔……嗯、嗯……”葉栩沒力氣反抗,只得拼命點頭。

蔡恬將葉栩的身體擺正,手放開他的嘴,剛想吻上去。就聽到葉栩一聲詛咒:“蔡恬,你個兔……”崽子二字還未出口,嘴巴就被堵了個嚴實。

蔡恬知道現在若是伸舌頭進去必定會被咬殘,於是繼續用手捂住葉栩的嘴。

葉栩掙扎得很激烈。

蔡恬跨坐在他身上,看着他無奈地嘆道:“每次想得到你都會費勁心力。葉栩,今天我耐心不好,你別怪我。”

葉栩感到腰帶被抽離。

蔡恬的捆綁術源於村裡人殺豬的時候,豬不老實,就會被五花大綁。蔡恬沒想到圍觀學到的東西如今能派上用場。

片刻後,葉栩嘴裡塞着布,左右腿捲曲和雙手捆綁在一起,大大敞開的雙腿將密處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

葉栩頭上青筋凸露,羞辱得快要落下淚來。

蔡恬卻是雙眼冒綠光,餓狼一樣。

一隻老白兔就這樣被一隻狼崽子以粗暴的方式拆吃入腹了。

那一夜,因爲搖晃太劇烈,老白兔的背被粗硬的牀板磨掉了一層皮,疼得哭了,眼睛紅腫了好幾天。

他發誓不理狼崽子了。

狼崽子一夜盡興風流。而後的代價是送水送飯,洗腳擦背,成了地主的長苦工。

山中清閒,日子悄然流失。

原先葉栩一心想做香料買賣,卻苦於生活拮据。

如今有十兩銀子壓箱底,葉栩反倒不急了。

他在等蔡恬,等蔡恬羽翼豐滿的那天。

蔡恬求知若渴,每日除了去地裡勞作,便是坐在院子裡看書。還時常叫葉栩陪着一起去山裡辨識草藥香材。

看到蔡恬這麼用功,葉栩倍感欣慰。

蔡恬所問之事,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教蔡恬草木知識的這段時間,葉栩自己也受益匪淺。

兩人將東樵山幾乎轉了個遍,發現了許多珍稀花草。有些不知名的,他們會帶回家去慢慢研究,漸漸的琢磨出了一套識別花草香料的技巧。

遇到趕集日,葉栩會帶着蔡恬去集市添置筆墨和書籍。酷暑已逝,清秋將至,順便添置一些禦寒的衣物。

長街依舊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兩人幾次路過衙門,葉栩卻不進去拜訪蕭昱修。

蔡恬問葉栩爲什麼不進去。

葉栩說:“我的背還沒好!”

這算什麼答案?

其實兩人心知肚明。葉栩怕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而蔡恬當然巴不得他不去。

蔡恬趁葉栩買布做成衣的空擋,偷偷跑到賣小人書的地方,那攤販竟然還在那裡賣書。

蔡恬說明來意,攤販一開始說沒貨了。但看到蔡恬掏出三十文錢,又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提出一個布包來,滿臉堆笑,要蔡恬慢慢挑,說書中各有千秋。

蔡恬隨便選了兩本揣進懷裡,回到成衣鋪的時候葉栩還在那裡跟老闆聊天,壓根不知道他離開了一段時間。

回家後,蔡恬更加勤奮好學,整晚都在看書。

葉栩眉眼彎彎地看着他,直誇他孺子可教也。

殊不知,這位孺子是在學牀弟之事,方便晚上在牀上教他。

一日清晨,晨光朦朧,山間薄霧還未完全散去,蔡恬去了田間,剩了葉栩一人在家。

門扉被叩響,一名陌生中年男子站在門前,看穿衣打扮該是清流縣城中人。

葉栩猶豫片刻,還是打開了門栓。

那名中年男子,天庭飽滿、地角方圓,連夜趕路卻不顯疲態。敲過門後退後三步等待屋主開門,舉止溫文有禮。

葉栩不認識此人,只將木門開了一道縫隙。

不能怪葉栩小意,山中人煙稀少,森林密佈,難免會出現些怪異的人,葉栩吃過虧,此番小心了許多。

中年男子見葉栩如此小心謹慎,不由看了看自己,難道自己看起來像惡人?

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封並自報家門:“鄙人是清流縣琴臺路上做木器的掌櫃,前些日子我將店鋪轉賣了,交接定在今日。我本該在店鋪等人來接收,但昨日突然收到家信,家母身虛讓我速歸。我實在等不及只有將房契親自送來,這麼早打擾你,請見諒。”

“啥?房契?”葉栩揉揉眼睛,以爲自己沒睡醒。無緣無故有人送房子給你,誰會相信這種事情。

“是的,這裡面是店鋪的房契和鑰匙。房契轉讓已經由衙門蓋印千真萬確,你大可放心。” 中年男子將紙封交到葉栩手中,寒暄了幾句便告辭了。

葉栩楞楞地看着手中淡黃紙封上的兩個大字:房契 發呆。

一覺醒來,一間鋪面從天而降砸在沒清醒的葉栩頭上,白送的黃金旺鋪啊,還是個不認識的人送的!如果不是做夢,葉栩只能認爲剛纔那人是被自己救過的狐仙、猴仙、樹精什麼的,來報恩來了。但……怎麼想都不現實吧,雖然穿越這麼詭異的事都有,但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怎麼可能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