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是誰呢?自然就是朱嘯,他有一百億嗎?當然是沒有。
拍賣員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年輕的女孩自然是喜歡看到帥氣的男孩的,但是帥歸帥,沒錢那是絕對不行的,在這種地方,絕對沒有空手套白狼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拍賣員笑着,道:"先生,你有一百個億嗎?你若是沒,可千萬不要空口說大話噢。"
朱嘯不急不忙地走上臺去,站在拍賣員的身邊,對着拍賣員微微一笑,道:"你看我有沒有這麼多錢?"
拍賣員雖然很想說"沒",但是又不想得罪人,就道:"若是有,那就請你拿出來吧。"
朱嘯還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悠悠地道:"我已經拿出來了,而且拿到你面前了,難道你看不到嗎?"
拍賣員確實看不到,所以問:"在哪兒,我怎麼沒有看到?"
朱嘯仰起頭,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我,我就是一百億。"
拍賣員怔住,她發現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個大款,而是個瘋子,只有瘋子纔會做這種事情。
可是朱嘯卻一點也不瘋,而且說出的話有憑有據的,他說:"這樣好了,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有個好法子證明,你要不要聽聽看?"
拍賣員本來不想理他了,可是又偏偏忍不住道:"你有什麼法子?"
朱嘯的法子是:"我站在這裡,寫下一份賣身契,然後將自己賣出一百億,接着,再用這錢買走玄妙子,你覺得這個法子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的,但是會有人用一百億來買他嗎?他值得了這麼多嗎?
居然真的有人買。
"我出一百億,就買這個人,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了。"說話的居然是一號包間裡的人,這一號包間裡的究竟是什麼人呢?
朱嘯忽然大笑了起來,對着一號包廂裡的人抱了抱拳,道:"那就多謝主人了,小奴以後儘管聽你的差遣。"他說完話,就轉過頭來,看着這個滿臉驚詫的拍賣員,道:"現在你可以將玄妙子放下來了,然後讓我帶走,雖然你不相信我的話,但是你們請來的貴賓的話,你總該相信吧。"
玄妙子很快被放了下來,看樣子已經虛弱的不行了,可還是努力地掙出一絲笑容,道:"小兄弟,你還真是有魄力啊。"
朱嘯將他扛在肩上,道:"我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誰讓整個九曲大陸,只有你醫術最精明呢?"
他說着話,就扛着玄妙子往外走,現在找到了玄妙子,他就要帶他回去醫治葉盛了。可是他好像忘了一件事情,他已經將自己賣給了一號雅座裡面的人,現在他的自由已經受到了那人的控制,是不可以隨意地走動的。
他扛着玄妙子,就像是扛着一個麻袋,本來是暢通無阻的,可是忽然就有一個人出現擋住了門,擋住了他的去路。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柳下明。
"柳下明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朱嘯本來就知道這個柳下明是深藏不露,現在終於露出了真面目,敢擋住朱嘯去路的人,放眼天下,也沒有幾個。
柳下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大概瞎子都是這個樣子吧。
"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想讓將這個人放下來。"柳下明的話語冷冷淡淡的。
朱嘯聳了聳肩,道:"我想你恐怕誤會了吧,這個人我已經買下來了,我帶走他,別人恐怕管不着吧。"
柳下明依舊是滿臉冰霜,道:"他是不是你的是一回事,你能不能保住他又是另一回事,就好像你錢袋裡的錢一樣,雖然你擁有它,可是別人也是會來搶的。"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現在就要從朱嘯的手中將玄妙子搶走。
朱嘯沒有再說話,嘴巴緊緊地閉了起來。話到盡頭處,就是殺頭時。究竟是殺誰的頭呢?是朱嘯的,還是柳下明的?
朱嘯的右腳往後面退了半步,然後整隻腳都忽然下陷了一分,現在他要以最穩定的姿勢站住,只有這樣,才能與柳下明這樣的高手對陣。
他的右手抱着玄妙子,左手慢慢地張開,手上立刻就環繞起一團淡淡地青光,他體內的真氣已經開始流動。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沒有將玄妙子放下。
這對柳下明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侮辱,因爲背上扛着一個人與他對戰,那自己就算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的。何況自己還不一定能勝。
柳下明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右掌已經凝聚成拳,直揮而來,拳頭之上還帶着赤色火焰,顯然也是灌注了真力。朱嘯左手變掌爲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就一下子抓住了柳下明的手腕。柳下明愣了愣,現在兩個人形成了抗衡之勢,但是柳下明還有另外一隻手,本來他是不願意用這隻手的,因爲朱嘯只有一隻手可用,但現在爲了搶人,他也不得不用了。
他迅速地在左手集註真力,用更快的速度揮過來,他料定朱嘯是沒有手去格擋的了。但是他錯了,朱嘯忽然就放下了他右手的手腕,然後變爪爲掌,橫切在他左手的脈搏,柳下明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力量席捲了他的全身,他不由地後退了兩步。可是他還不甘心,又迅速地衝上去與朱嘯較量。
但是朱嘯只憑一隻左手與他對敵,任他的手如何之快,也是傷不到朱嘯全身上下一絲毫毛的,這使得柳下明越來越焦急,而出手也變得凌亂了起來,沒有了章法。
朱嘯也早就看出了這一點,忽然左手彎曲了三指,用兩根指頭點在了柳下明的乳中穴上,柳下明感到全身一陣麻痹,再也用不出一絲力氣了。可是他還是掙扎着衝了上來,還要跟朱嘯拼命。
"柳下明,住手,你已經輸了。"這句話是一號包間裡的人說的。
這句話就像是有某種奇異的力量在裡面,這句話說出來,柳下明就癱軟在地上,竟然失聲痛哭了起來。朱嘯嘆了口氣,道:"你只是自己亂了陣腳而已,若是比拼實力,你也許並不在我之下。我只用一隻手與你對戰,只是因爲我還有兩隻眼睛可以看見,但是你卻沒有。這並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對你的尊敬,一個像你這樣的人能夠練到今天的境界,已經很不容易了。"
柳下明的哭聲忽然停止,眼睛凝注在柳下明的臉上,眼中似乎還帶着一種感激。朱嘯衝他點了點頭,就從他邊上走了出去。
朱嘯走出來的時候,雖然心中還有很多的疑雲,可是也已經有了一些不尋常的感覺,他已經料想到了接下來將會要發生什麼事情。
他就這樣一路扛着玄妙子,將玄妙子扛回到了雲來客棧裡。而宋雪卻還是在牀上躺着,一動也不動一下。
朱嘯給玄妙子倒了一杯茶,遞到了玄妙子的手裡,道:"前輩,今天真是迫不得已,委屈你了,但是有件事,還請你一定要出手相助。"
玄妙子拍了拍自己已經快要斷掉的脊椎骨,哀聲道:"你最少也該先找件衣服給我穿上啊,我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赤身的,像話嗎?"
朱嘯現在是又急又激動,所以腦子都有點不夠用了,立刻笑了笑,道:"前輩,你等下。"說着話,他就跑去找了幾件衣服給玄妙子換上。
玄妙子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道:"這衣服有點大了。"
朱嘯現在哪還管得了衣服大還是小,只道:"前輩,等下我幫你去外面買一件高檔合身的,但是眼下,還請你救救我的女朋友吧,她現在已經是命在旦夕了。"
玄妙子卻一點也不着急,慢條斯理地指了指牀上的宋雪,道:"就是這個人?這個女人就是你的女朋友?"
朱嘯現在是求人,所以態度很是恭敬,連連道:"不錯,前輩,就是她,你快看看她究竟怎麼樣了?"
玄妙子不急不慢地道:"我不喜歡喝茶,你先給我倒杯酒來,我等下再告訴你。"
朱嘯跺了跺腳,只好給他找來了一罈酒,給他倒滿。玄妙子看到了酒,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性命一樣,一下子喝下去十三杯,才喃喃地嘆道:"真是舒服啊。"
可是朱嘯已經急的頭上冒煙了,但是也不敢得罪這位玄妙子,因爲他知道高人行事,都是脾氣十分古怪的,往往吃軟不吃硬,要是朱嘯強逼的話,那估計玄妙子會誓死不從的。
等到玄妙子喝高興了,才悠悠地道:"還不錯,現在我可以跟你說了。"
朱嘯立刻喜上眉梢,道:"前輩賜教。"
玄妙子道:"你的女友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而已,並無大礙,我在一天之內就可以讓她恢復如初,你相不相信?"
聽到這句話,朱嘯是滿心歡喜,哪還有不信的事情,立刻道:"前輩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我怎敢不信。"
玄妙子忽然板起了臉,道:"那現在你是不是什麼都要聽我的?"
朱嘯道:"洗耳恭聽。"
玄妙子點了點頭,道:"那好,你給我再倒滿一杯酒,然後就出去吧,三個小時之後你再進來,我保證你的女友已經醒過來了。"
朱嘯簡直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道:"前輩你需要什麼藥物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嗎?"
玄妙子直搖頭,道:"我什麼也不需要,只需一雙手就可以了,現在……"他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可以走了。"
朱嘯自然是不想走,自然是想留下來看看,但是玄妙子這個人脾性就是這樣的,所以朱嘯只有出去,三個小時雖然並不算太長,可是也絕對不算太短。他準備出去走走,準備去找找一號包廂裡的那人。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字條,也許別人不知道,可是朱嘯知道,在柳下明跟自己交手的時候,一號包廂裡面的人將一張紙條飛射了過來,射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朱嘯不用想也知道,這張紙條裡面肯定有很重要的信息需要透露給他,他打開紙條,就看到了一個字:柳春院,紅花姑娘。這幾個字也許很讓人有點費解,但是朱嘯立刻就明白來了這是一處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