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遇敵襲遭考驗 取會稽做使臣

孫策意氣風發多貪了幾杯,最後被周瑜扶回了大帳。本來凌操已經安排了軍官們的住處。然而在魯肅的堅持下,軍隊紛紛在村外安營紮寨。所有校尉軍官必須回營安歇。孫策無所謂,周瑜卻藉着酒意腹誹了幾句。魯肅全當沒聽見。倆人從小就同窗共枕,因此今晚便睡在同一營帳內。孫策鼾聲四起吵的周瑜無法安睡。便獨子起牀走到帳外透透氣。不巧正好看到魯肅在巡營。每當有哨兵站崗巡邏都會對口令。周瑜自幼便對兵書戰策很感興趣,通讀如流。而且在袁術處他也有所實踐。然此刻見徐州兵的巡營方式。卻是別具一格。首先營帳之間並不靠在一起,而是相隔駟馬間距。其次巡營小隊在各營盤間巡視時,好無規律可言。看似雜亂又似乎包含一定規則。再者明哨暗哨交錯監控。令人無縫可鑽。

正在暗自讚歎突然大營外一陣大亂。

“敵襲”!有人高喊道。

緊接着數到“火蛇”突入營內。兵器碰撞與慘嚎聲四起。大營內開始混亂起來。魯肅急忙下令:各個軍營不許亂串,有發現者‘斬!’。局勢稍微緩和。周瑜也反應過來慌忙跑回大營,將鼾聲如雷的孫策喚醒。孫策還是罵罵咧咧有些迷糊。周瑜無奈抄起桌几上一壺茶就給孫策澆到了頭上。“哎呦…大膽!汝是何人?竟敢戲耍本將”?孫策終於澆醒了。“伯符!醒醒,快!敵襲”。周瑜急的指着帳外就喊…“啊?”就在此時大營內混亂再次想起。無數廝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許多地方已經火起!“來人”孫策一把把周瑜掀翻。衝處大帳。四下已是喊殺聲震天。行營司馬抱着盔甲慌忙跑過…“慌張什麼!”孫策大怒訓斥道。“將軍有敵襲。具體人數不明。是誰不明。從何而來不明”司馬答道。

“魯肅先生呢?”。

“在前面組織反抗”。

“什麼都不知如何反抗”?

……

“還不滾出去!查探後速速報來”。孫策暴脾氣上來了說完擡腿就是一腳把這位司馬校尉從大帳內給踹了出去。

周瑜也頭一次遇上這種狀況有些束手無策。倆人急的正在畫圈打轉時!魯肅跑了進來。

“先生!情況如何”?孫策慌忙問道。

“天黑看不清楚。不過據士兵反應聽口音是吳興語”。

“嚴虎?老匹夫…”

“小將軍此時誰都可以慌可以怒唯有汝不可以”。魯肅見孫策咬牙切齒急忙諫言。

“那先生有何指教”?孫策果然冷靜了不少。

“如今敵情不明。然不可怕。最可怕的卻是吾等士卒驚慌失措反而給敵人以可乘之機”。魯肅冷靜分析道。

“這…這便如何是好”?孫策又有些急的直搓手。

“伯符!吾昔日也曾出入關將軍大營。汝等莫不是教過什麼防“營嘯”歌乎”?

“哎呀!啪”孫策羞惱不已。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周瑜不明覺厲。

“來人!快快傳司號校尉”。

“司號校尉?伯符此乃何職”?

“一會汝便自知”孫策恢復了些許自信笑道。

“將軍!末將聽令”不一會一校尉進帳。

“快…吹精神號唱“防營嘯歌”。

“末將遵命”。校尉領命。便走出大帳。衆人一起跟隨出到帳外。

“嘟嘟嘟…嘟嘟”一聲欷厲得軍號聲響徹雲霄。傳遍四野。

“霎時間軍營各個營盤內同時響起軍號聲”。似乎是在相互迴應般。

繼而一陣嘹亮的歌聲由一人帶頭唱起:

則爾刀槍,

迎爾風浪。

今夜裡吾等不必慌張。

………

一人唱二人和三人跟隨衆人皆唱…

軍營內到處歌聲唱起…霎時間緊張、慌亂、無助、膽怯等等負面情緒一掃而空。交火前線士卒也邊打邊唱。勢不可擋…如虹氣勢反而讓偷襲者驚懼不已。

“吹安全號”孫策再次命令道。

三短一長的嘟嘟軍號聲再次想起。

各營司號校尉紛紛向各自主官報告:將軍詢問大營安全情況。

緊接着:許多地方軍號立刻吹響兩長兩短。只有東南大營與西南大營是三聲長音。

“回稟將軍諸營中只有東南與西南兩營遇襲”。司號校尉回道。

“將軍有令:各營就地防禦有串營者~斬、喧譁者~斬。”

軍令被一層層公佈下去。

“煩勞先生率中軍侍衛營去西南支援。俺率五營督察司去東南看看”。孫策此刻一塊石頭落了地。從容向魯肅拱手道。魯肅見狀微微一笑領令而去。

“公瑾!走…既然嚴虎老賊不請自來。吾等須盡地主之誼纔是”。說完抽搶上馬點齊隊伍便向東南衝去。

周瑜緊隨其後。他這個世家子弟可不是繡花枕頭。弓刀馬石是必修課。隨然比不過孫策但對付普通將官綽綽有餘了。

二人剛至便看到此營校尉正在步步爲營列陣自衛。敵人攻勢受阻正在逐漸後退試圖撤走。孫策正憋着一肚子火呢,那肯罷休。挺槍便刺扎透一個,一腳踹飛。又挑起一個大槍一摔砸倒一片。真似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龍。對方瞬間崩潰紛紛潰逃而去,孫策與周瑜打馬便追。魯肅那邊也是如此一見沒有了機會便紛紛撤離,魯肅也不客氣隨後追趕。兩隻偷襲部隊此刻卻成了難兄難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賽有那拉’尥蹶子撩吧。此刻莊內凌操父子也接到消息率領三千護院莊客支援而來。孫策大喜急忙命魯肅返回將全營士卒全部帶上。自己與周瑜凌操父子先行追去。

天光微涼東方泛白。兩支隊伍一前一後在縱馬狂奔。只見煙塵滾滾人聲嘈雜。衆人已是氣喘吁吁血汗之流。嚴虎此刻盔歪甲斜,雙腿發顫。他真後悔啊!自己不知抽的哪門風。本來和手下商量好了一起去會稽投奔王朗。結果一些兄弟哭訴被一羣餘杭‘土著’欺負了。自己本來就心有不甘哪裡還忍得住。老子讓正規軍收拾也就罷了,怎麼連一羣土狍子也敢如此?是可忍叔叔不可忍。於是……

前面大江橫路,過江不遠便是會稽了。嚴虎心中求生慾望使自己瞬間滿血。猛抽坐騎一馬當先向渡口飛去。

巍峨高聳的會稽城依山傍水如蒼鷹展翅,似游龍戲水。展現在孫策衆人面前。其巧奪天工氣勢恢宏令衆人驚歎不已。果然臨淵險峻,檐牙高啄;勾心鬥角,各抱地勢。魯肅表情極爲嚴肅的說道:

“據當地人說此地多山,山中有許多未開化原始部族經常出來襲擾漢民。當地人稱之爲“山越人”,據說他們堅稱自己是越國後裔有此的名。爲防止越人襲擾纔將城池修得如此堅固”。

“似乎嚴虎便是山越人”?凌操言道。

“當務之急是如何儘快拿下此城纔是。諸位有何高見”?孫策急脾氣又上來了。

衆人一陣無語…

王朗與嚴虎站在城樓上望着孫策軍容整肅的軍陣。說實話心裡有些後悔。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匪寇引來一個強大的敵人,這賬怎麼算怎麼虧。早知道就該聽仲翔之言?嚴虎察言觀色急忙打氣道:“明公不必擔憂,這會稽城高大堅固,沒有十萬八萬人馬別想進來”。王朗沒有做聲。

“伯符。此城如此宏偉內容百姓將不下萬戶。每日糧草消耗必將巨大,吾等不知其現存幾何?屯於城內亦或另有他處。”周瑜思慮道。

“恩…此慮甚妙”。魯肅捋須點頭稱讚。

“粗淺之言,讓子敬先生見笑了”。周瑜趕忙躬身失禮。一派謙謙君子之風。

“哎…好就是好。不必如此過謙”。

孫策不滿道。周瑜無語…

“此番二賊勾結過於草率。想必是吾等壓力過盛所致。此刻若放緩攻擊定能使二賊產生間隙。”魯肅建議。

“妙哉”凌操拍案讚歎。周瑜也暗自慨嘆。此人性格直率光明磊落,又不乏思慮縝密條理分明。人才呀。

“具體該當如何。先生速速道來”。孫策一如既往地急不可耐。

“吾等可以雙管齊下。請公瑾與凌操將軍帶支小部隊去此城周邊探查一二。判斷一下其屯糧狀況”。吾與伯符則在此命令士卒砍伐三天,製作製作攻城器械以觀其變”。

“善”。孫策當即拍板。

掌燈時分。會稽府衙內燈火通明。

“明府!恕在下直言。此番之舉是否草率了些”?功曹虞翻再次進諫。

“吾意已決仲翔不必再言。”王朗固執的擺了擺手。

“唉…下官蒙明府知遇之恩。他日若有一二。不知明府可有交代”?

“仲翔如此不看好”?虞翻沉默不語。

“唉…好吧。若果有一天。家中婦孺還望照看一二”。虞翻慨嘆稱是。

“來人傳泰明前來”王朗向門口僕人命令道。不一會校尉周昕邁步走了進來。

“明府”周昕抱拳拱手。

“泰明阿!這幾日觀那孫策兵容如何”?

“回稟明府!軍容整肅。尤以其中約一萬精卒最爲雄壯”。周昕思慮再三言道。

“若是出戰勝率幾何”?

“這…不敢欺瞞明府在下毫無勝算唯一死爾”。周昕正色道。

“呵呵…爾等皆不看好?如此說來吾已垂垂老矣”。王朗自嘲得搖搖頭。

“明府…”虞翻與周昕同是拱手。

“好啦…莫做悲哀壯。吾今尚在爾。”王朗站起身對二人擺了擺手。

“唉…現如今朝綱崩壞奸臣當道。天子年幼尚不自知。再加之黃巾、董卓二亂。這大漢江山已經岌岌可危矣。吾世受皇恩。本想鞠躬盡瘁爲大漢江山在這荒蠻邊陲能保留一塊淨土。現在看來想多了”。

“仲翔阿”王朗從案几上拿出一封寫好的書信遞了過來。

“帶着此封書信異日汝代表吾去拜會一下孫將軍。爾若能答應信上條件。吾便開城投降,如若不答應!吾必玉石俱焚血戰到底”。

“血戰到底?王朗好大口氣”。孫策看着書信輕蔑的撇了撇嘴。

“口氣大不大。吾不清楚。然若閉關守城以將軍這點兵馬沒有個三年五載,呵呵…”。虞翻也輕蔑的撇了撇嘴。

“大膽”周瑜最瞭解孫策脾氣幹忙呵斥。

“詔呀!吾本就大膽。否則一人單槍匹馬來此作甚”?

“爾就不怕吾殺之”?孫策咬牙切齒道。

“唉呀!吾好怕怕!”虞翻做驚嚇狀。

“無妨!將軍看在吾尚有些血性的份上賞某一副棺槨足矣”。

現在孫策反而有些下不來臺了。殺也不是,不殺也憋屈。

“呵呵…虞翻虞仲翔!吾聽過汝之大名。少兒聰慧精通諸子百家。今日一見,百不百家暫且不表。這蘇秦之舌張儀之膽汝到不缺。請回去稟告王明府。吾主劉備劉使君乃獻帝親命,陶公指腹之漢臣。收復故土維護漢家清譽責無旁貸。信中所言皆是出於爲國爲民一番公心。在下斗膽代表劉使君孫將軍答應便是”。

“汝是何人”?虞翻施禮道。

“不才臨淮魯肅魯子敬”。魯肅趕忙正色回禮道。

“賢主無邪佞良將無弱兵。是才仲翔孟浪還望子敬海涵”。虞翻

也正色道。

漢興平二年四月關羽東征大軍中孫策一路先後平定吳郡與會稽郡。至此整個東南沿海爲之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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