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了新息之後,李晟便帶着人馬駐紮在新息縣城了,而沒有迅速的對他附近的兩個目標:安陽和曪信發動攻擊。
這並不是他不願意,坐視戰機的流失,而是他眼下根本就不能佔據那麼大的一塊地盤。他只有兩千的人馬,守住着小小的新息縣都有些無奈,又怎麼能進一步去進取開拓呢?這裡是汝南,是豫州,而不是江夏,不是荊州。
李晟此次出兵完全可以說是私自的,因此他根本無法得到荊州的支援。他所能依靠的,也就是自己在西陽半年,發展起來的力量。
只是西陽發展的雖然快速,但發展的時間太短,根本不可能支持李晟在外線大規模長時間的戰鬥。
對於李晟來說,想要像以前所看的小說那般輕而易舉的指揮十幾萬乃至幾十萬的部隊戰鬥,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眼下而言,能派出兩千的隊伍長期外出作戰已經是不錯的事情了,再多,也只能多出一千,那已經是西陽的極限了。畢竟,眼下的西陽最多隻能供養六千的兵力。
由於這種種的限制再加上李晟對於新息百姓的同情,立意解決新息落後貧困的問題,使得李晟就在這新息縣呆了下來。
當然,他不是無所事事的駐紮,而是有其更深一步的目的。此次出征汝南對李晟而言既是在意料之中,也是在意料之外。
他早有解決汝南黃巾之心,只是沒有想到出征解決的日子會來得這麼快。在那個消息之下,他出徵了,只是各種準備並沒有完全做好,尤其是在情報方面。
此刻既然決定在新息駐紮下來,那麼李晟便在將政事全部交給廖立之餘,讓羅照將手中的探子全數派出,他要更加清楚的瞭解曪信和安陽這兩個目標的情況,以便對今後的行動有更好的幫助。
“三天,這裡的消息三天大約就可以傳到安陽那邊。作爲新息縣城的所有者,我倒想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對待這樣的麻煩事情。”
派出了探子之後,李晟嘲諷的笑起來,他對羅照說道:“一旦有關於安陽方面的舉動,就迅速的報告我,無論何時何地。”
“是!”羅照恭謹的領命了。
十天之後,安陽的消息傳來。其時雖是深夜,但因爲有了李晟的命令,羅照不得不讓人將睡夢中的李晟,叫起將事情報給了他:
“……聽說何穆對我們攻取新息感到十分的憤怒。”看着李晟還在打哈欠的模樣,羅照不好將事情一下子說出,只是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憤怒?那是應該的。黃巾軍的頭子們一個個都把搶到手的東西視爲自身的禁臠。眼下禁臠被人家搶走了,他們怎麼會不覺得肉痛呢。”被人突然從被窩裡叫起的感覺果然不是那麼美好,但因爲命令是自己下達的,李晟總也不好發火,他掙扎了半天,總算略略恢復了一點精神,得以認真的聽羅照所說的事情。
“不過,何穆的憤怒有些過頭了。他在縣衙的大廳裡用力的拍桌子,以至於將他自己的手骨都拍斷了。”羅照忍着笑說出這一點。這是所有報告中很重要,也是最讓人捧腹地事情。若非這事情是探子以百分之百的保票保證的,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哦……?那這麼說,他是不可能過來攻打這裡了?他是武將,手掌受了傷,對他來說影響應該是很大的。”李晟聞言,首先想到的就是這點。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何穆還是有他自己的辦法。他向整個汝南最大的黃巾勢力劉闢、龔都他們求援。劉闢、龔都也答應了下來。他們讓龔都爲大將,糾合了汝南東西部幾十個大大小小勢力的兵力,起兵八千來攻打我們。因爲勢力多,其所處的遠近各自不同,因此他們選擇了何穆的安陽作爲兵力的集結點,約以十日爲期。”羅照忍住了前面的笑意,一臉正經的繼續將情報匯給李晟。
“八千人?還真是看得起我啊。”李晟苦笑了一下,無奈的說道。他覺得自己的運氣很不好,總是碰上這種兵力在自己數倍以上的敵人。
雖說他知道歷史,但所知的大都是歷史上的大事而已,對於這種只有幾千人的戰鬥,因爲其只能算是一般到極點戰鬥,歷史上並沒有相關的依據可以查。因此,他也只能憑藉着自己的頭腦去應對,而沒有其他的辦法。
“真是麻煩!”李晟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這纔對羅照下令道:“把黃忠師父和元直、公淵他們請來吧。雖然把人從睡夢中叫醒是一件挺討人厭的問題,但眼下不把這個危機理清一個頭緒的話,我真是睡也睡不安穩的。”
“是!”羅照點了點頭,恭謹的下去了。只是,一出李晟房間的大門,他便迅速的跑開來。他對李晟是很重視的,他知道李晟在裡頭等,便一刻也不敢耽擱。
由於李晟是新拿下新息不久,也沒有將新息視爲自己領地的打算,各個官員彼此間的居所也比較近,這給羅照帶來了尋人上的便利。僅僅過了半個時辰,羅照就把李晟需要的四人帶到了李晟的面前。
“……情況大約便是如此。敵人是如此地來勢洶洶,我想我們必須迅速的作出決斷才行。”看着幾位強打着精神的手下,李晟想起了自己前面那比之也好不到哪裡去的模樣,理解的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將眼下的情況告訴給他們。
“那麼主公打算怎麼做呢?是想暫避風頭,還是打算就此與他們這八千人大戰一場?”聽了李晟的解說,最先清醒過來的是徐庶,只見他輕輕梳了一下自己頜下的一縷清須,微笑的開口問道。
“我想戰。讓他們好好吃吃我們的苦頭。”李晟的眼睛陡然瞪得老大,一種肅殺得威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衆人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顛。
“呵呵!”短暫的頓了頓之後,徐庶卻是讓衆人頗感奇怪的笑了起來:“主公的心只怕不是隻讓對方吃苦頭那麼簡單的事情吧。”
“呃……你看出來了?”李晟微微的錯愕了一下,他似乎沒有想到徐庶的反應盡是如此之快。
“當然!”徐庶點了點頭說道。
“怎麼看出來的?”李晟追問。
“很簡單啊!也就是主公您剛剛的舉動太過反常而已……”徐庶理所當然的說道。
“嗯?”李晟聽得雲裡霧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