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江東水匪用來對付落單肥羊的絕招,此刻被反過來用在呂蒙他們身上,卻是叫呂蒙看了心底又一陣異樣。不過他還是記着自己眼下所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什麼的。面對無路可逃的窘境呂蒙卻是很恰當的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此刻兩船已經是靠在一起,無數的飛爪被巡江水師士兵們從艨艟上拋到呂蒙的貨船上,更是將幾者之間的聯繫給撘的牢實了。胡班不等手下的士兵把座艦與貨船之間的木板鋪上,便一個終身飛躍的跳到呂蒙的貨船之上,提着一把柄長兩尺刃長三尺的大刀踱到呂蒙的面前。
這刀是李晟所生產的精煉軍刀之一,似乎是叫做什麼陌刀的,實在是有些拗口,但刀的樣子好看,而且威力驚人。據說有步兵用這麼一件武器將衝刺過來的騎兵一刀兩斷的,雖然那士兵似乎也受了不小傷害,但刀卻是完好無損,這讓胡班看得羨慕。
因爲能夠斬馬,且又卻是比斬馬刀大上了一號,胡班便很直接的將這種刀成爲:大斬馬了他通過自己與關羽將軍之間的關係,從軍需部那兒要了這麼一把,作爲自己的佩刀,卻是隨身攜帶着,一點也不覺得它累贅。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提着如此大刀能爲自己增加幾分氣勢的原因。
作爲將軍自然要有威風氣勢,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敵人眼中畏懼的目光,纔是最好的讚美。
胡班施施然走到呂蒙的面前,手中的大斬馬倒提,似有意似無意將陽光投射在刀刃上的銀亮放射到對面那呂蒙衆人的臉上,就猶如一道亮麗的光柵很刺眼的從他們的眼前閃過,映射的他們一陣頭暈眼花,怒氣高漲。
他們很想就此將胸中的火氣給發泄出來,但他們都知道,眼下還是不能如此的。眼前這戲還沒完結,他們自然還得把這弱者給演下去。
大大人呂蒙哆嗦着身子,顫抖的站立在胡班的面前,臉上明晰可見的害怕和這說出口來的結巴話語卻是把他此刻內心的惶急給表現得淋漓盡致。
沒事你跑什麼跑?看來你是有問題啊。胡班拎着刀口中卻是以無賴的口吻,輕鬆着說着這個事情。他擺出一幅與人畜無害模樣,但時不時掃過的目光,卻透視出了幾分不好的意思。
大人我我們都是正規的商人啊。呂蒙盡職盡責的掩飾着自己的角色。
正規商人?你?我看不像哦。胡班搖了搖頭,憐憫的看了呂蒙一眼,卻是突然的大聲斷喝:下艙,給我把這艘貨船好好的搜一遍。
是!幾個如狼似虎的兵丁大聲的應道。他們撥開幾個只是站在那兒卻也沒做出什麼阻擋模樣的水手,鑽入艙去了。很快船艙裡便想起了那重重翻箱倒櫃的聲音來。
大人你看呂蒙的額頭上滲下不知是熱還是冷的汗水,卻是有些不安的看着胡班。
真金不怕火煉,如果你們沒做什麼的話,那也不必太過擔心吧。胡班淡淡的笑着,看似安慰,其實嘴角微微的撅起卻是有幾分嘲諷的味道。他緊緊的盯着呂蒙,全神貫注的以防其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這個嘛呂蒙訕笑着,身子依舊微微顫抖着害怕。他似乎覺得恐懼,但終究沒有什麼其他的,太過異常的舉動。
很快的船艙裡傳來了歡呼的聲音。胡班自己到自己手下必然有了什麼值得慶賀的發現。這個發現對呂蒙絕對是一個不好的消息,胡班冷冷的看着呂蒙那刷的一瞬間變得慘白無比的臉,嘴角的笑意卻是更濃了。他覺得眼下的自己已是勝利在望。
校尉大人,我們在裡頭髮現了大量的兵器。一名士兵興沖沖的從船艙裡跑了出來,大聲的像胡班彙報道:很多,很多,滿滿的一船咧
哦聽士兵說得居然有如此大量,胡班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動容起來,這可是大案啊。巡江艦隊城裡了這麼久還沒破獲如此巨大的走私咧。胡班看了興奮的士兵一眼,又瞅了瞅面如土色呂蒙,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許。他用力的一揮手示意身邊的士兵把呂蒙給抓起來,隨即下令道:全隊返航,我們得把這兒的事情好好的審理一番。說着,他得意的瞄着呂蒙,直到他無奈的低下頭去。
船隊返回合肥港。胡班一邊命人把呂蒙和他貨船上的水手押運到牢房裡看管,一邊則派人將穿上的武器給卸下來,進行統計。
一共有皮甲兩百套,鐵鱗甲五十件,長槍三百杆,弩機二十具,二石弓三百張,三石弓一百張一大串清單,很快就出現在胡班的面前,在看到最後統計得出的高達三萬貫高價的結果,他興奮起來。他直覺的認爲,這位被自己所抓到的高姓商人並不只是一個商人那麼簡單,能弄到這些東西,其在江東那兒的能力絕對還是有的。或許能從他那邊弄出一些什麼秘密的東西來呢。胡班如此想着。
一道提審的高鶴的命令發佈下去,卻是有人立刻把高鶴給帶了上來。
姓名?提審正式開始了,最初的流程都是流於形式上的,一切和別的比方沒什麼兩樣。
高鶴。不知呂蒙在獄中遭受了怎樣的待遇,此刻出現在胡班面前的他除了臉上的害怕之外,倒是表現除了一副乖乖的配合模樣。
身份?胡班問道。
商人,隸屬於陸家的兵器行呂蒙老實的說着自己的身份。
你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哪裡?胡班的眼睛一亮,繼續問道。
徐州淮安。呂蒙微微的有了一下猶豫,但回答還是十分迅速的。
徐州淮安?那不是曹操的領地?胡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連忙追問道:買你們兵器的主顧是誰?
聽說安東將軍張遼,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這些都是我們上頭的掌櫃聯繫的。據說是張量想成立一支,特別的作戰部隊,想要最爲精良的裝備,所以呂蒙給出了非常詳細的答案。
哦僅僅是這些嗎?以你可以單獨負責這麼重要的貨物的押送來看,你的身份,並不是你所說的那麼卑微,你知道的東西應該更多才是。胡班瞄了呂蒙一眼,搖頭說道,他伸手取布輕輕的拂拭起自己手中的長刀來:我勸你最好還是把你之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我可要讓你嘗試一下,我着鋒利的長刀了。
不不要聽胡班如此說,呂蒙倒是迅速的搖起了頭,擺出一幅很怕是的模樣,阿諛着笑道:將軍的到已經十分鋒利,這我一見便曉得。請將軍看我的卑微容得我這頭顱繼續留在我的身上吧。
你想活命?胡班冷眼盯着呂蒙。
想,當然想。誰不想活命呢。呂蒙如雞啄米一半點頭連連。
既然你想活命就應該有所表示才行。胡班又在擦拭着他手中的那把長刀:你仔細的想想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記和我說了?
這個嘛呂蒙沉吟這思考起來,他臉上的神色有了變化那一陣一眨的陰陽模樣,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此刻正在做天人交戰。他思索了良久,當最後咬牙切齒的擡起頭來的時候,胡班知道,他此刻心中已然有了肯定的主意。
說吧。胡班點頭示意呂蒙。
對於兵器的事情,我所知不多。但對於糧草方面的事情,我卻有幾個消息的。其實我原來就是做糧草轉運的事情。呂蒙這樣說道,他神神秘秘的看了胡班一眼,神神秘秘的說道:我曉得關軍候此刻正缺少糧草。若是將軍肯放了我等,我則獻給將軍幾個糧倉的糧草作爲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