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了。遙遙的看着那三個大將打扮的人在一羣人的蜂擁之下往北而行,李晟略有些遺憾的嘆息道。因爲分工的原因,李晟和兩個營的部隊呆在了南邊,而北邊則是由黃忠負責的。按照作戰計劃的安排,南邊的兩個營和北邊的兩個營都是用了做不接觸打擊的力量存在,他們的任務是從遠處攻擊敵軍,並防止敵軍的大部隊從這兩個方向逃走。
至於接觸打擊的力量則是由趙雲的騎兵部隊,他們將在伏擊開始後的半個時辰類趕到戰場,對敵人進行最後的,也是最猛烈的打擊。按照,李晟和龐統他們預計,敵軍大體會在那個時候崩潰,而由告訴機動的騎兵出手對那些崩潰了的敵人進行剿殺,則是能得到最大戰果的事情。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從褒城前往南鄭的援軍居然崩潰的這麼快:在驟然遭到箭羽打擊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小規模的混亂,在爆炸發生的時候居然就把小規模的混亂變成了大混亂,而到了自己的投槍手現身對他們進行了三通投槍攻擊之後,這大混亂竟然變成了全軍的崩潰,敵方的將領更是在這崩潰之下隻身而逃這實在太令李晟吃驚了。
漢中軍不是作戰意志堅定,很會拼死作戰嗎?怎麼在眼下,居然就李晟實在很難理解這一點。他甚至懷疑,眼下遭到自己伏擊的這一支軍隊,究竟是不是曾經在褒城讓趙雲吃了大虧的隊伍。
探究這個問題是很令人理解的,但它終究不可能得到否定的答案。因爲以李晟軍的水平而言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把自己所面對的對手搞錯的。至於爲什麼曾經在褒城遇到的敵人和現在所碰到的敵人完全有着兩個不同檔次的表現,李晟只好認爲那是因爲對方太過疲憊的緣故。
無疑這是一個意外,但對於李晟來說,這個意外還算是好的。雖然他心底有些因爲敵人的大將不往自己這邊跑使得自己無法擁有擒將之舉而感到遺憾,但這遺憾並不能掩蓋他對於打敗敵人的高興。
因爲這高興不僅僅是打敗了面前的敵人那麼簡單的事情,更關鍵的是這一戰的勝利將讓自己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漢中,使自己能夠對益州形成包圍之勢對雍涼形成防禦之姿,這纔是最李晟高興的地方。
算了,他們往北就往北吧。反正那兒由師父負責,想來他也不會讓我失望的。李晟撇了撇嘴想道:不知道這是張衛他們的幸運呢,還是他們不幸?或許他們認爲往北可以逃入山中而擺脫我的糾纏吧。但他們絕技想不到我在那兒派了師父防守。
哼,哼,歷史上蜀漢的五虎上將之一那是那麼容易被人通過自己把守的防線。帶着這樣的念頭,李晟索性不再去理會敵方逃亡的大將,而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如何不然大股敵人從自己這邊通過的問題上。對於這次伏擊,他想盡可能的把它打成一場殲滅戰,而不是一場擊潰戰,因此如何兜住敵人的敗兵,便是他所要思考的內容了。
讓弓箭手加強對敵人兩翼的打擊;讓長槍兵布成鶴翼陣,把敵人給我吸引到中間來。李晟看了看戰場上局面迅速的下令道。由於張衛他們向北逃跑,使得敗兵之中很大一部分也蜂擁着向北而去。
這讓李晟在擔心自己的師父那邊究竟能不能兜住敵人敗兵衝擊的同時,決定先在這裡把那些有心向南逃亡的敵人先吃掉。爲此,他採取了加強兩翼而中央避讓的戰術,試圖讓敵人陷入自己爲之準備的圈套之中牢牢的圈圍住他們。
沒有將軍指揮的部隊,無意識沒有頭腦的部隊,他們完全是憑藉着求存的本能去行事的。當李晟下達了命令,那有着很高素養的軍官們完美的執行了李晟命令調整了自己隊伍的陣型之後。褒城的潰軍就像是流向低處的溪水一般,順着李晟給他們留下的弱點,瘋狂的前突。
作爲敗兵他們想得只是逃,迅速的逃離這個令自己感到恐懼的戰場而已。因爲沒有人提醒,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所逃亡的方向,其實是一個敵人給他們設下的包圍圈。
他們無知,所以一點一點的陷入。直到他們發現前方那原本微弱的抵抗一點一點的增強起來,而自己身後也遭遇到了敵人的攻擊之後,他們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被敵人緊緊的包圍起來陷入一種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的窘境。
怎麼辦?面對如此窘境,他們不得不思考這麼一個問題。一時間,他們沉默下來,看着四面漸漸合圍過來的長槍手,他們猶豫了。或投降而存,或死戰而亡,兩條不同的路擺在他們面前,就看他們自己究竟如何抉擇。
他們在想,但想問題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因爲李晟軍包圍的速度從來沒有放緩下來,而他們的弓箭手也從來沒有停止他們手中箭羽的發射。或許是李晟這樣的舉動把他們逼得太緊了吧。隨着一聲拼了的吶喊不知從這些人裡的哪一位口中發出。
原本沉默而懦弱的他們頓時爆發出非凡的勇氣和戰鬥力來,他們不要命的朝前頭衝去,重重的撞上了林立長槍,也不管長槍將自己的身體貫穿就這麼瘋狂向前,卻是用自己的身軀爲後面的人開路。
他們瘋了。李晟淡淡的說道,眼眸中透着一股抹不去的悲傷。
是你把他們逼瘋的。看到李晟眼裡的情感,跟在李晟身旁的龐統出言指責道。他覺得李晟的悲傷是毫無道理的,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來說都是如此。
我知道。李晟點了點頭,他眼中悲傷依舊,但說出的話語卻仍然剛強:這是必須要完成的,我不可能讓他們有太多的人活下來,除非他們在徹底的膽寒之下選擇投降。
爲什麼?龐統對李晟做出如此強硬的決定覺得很奇怪:爲什麼主公你要如此的對待這些人?他們是如此堅強的戰士,本來就是值得我們尊敬的,爲什麼主公你非要制他們於死地呢?苟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我記得這句話還是主公你要我記住的。怎麼今天主公反而要違背這句話呢?
因爲他們的力量,他們的堅強來自於他們所信奉的宗教。可以說他們是宗教的狂熱信奉者。對於這種人,這世上還是越少越好。李晟淡淡的說着,擡頭仰望飄雪的天空,悠悠的出神了。誰也知道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
主公討厭狂熱的宗教信奉者?龐統好奇的問道,在他的記憶中自家主公李晟除了直言討厭曹操,討厭無所謂禮儀之外,似乎還沒有直言自己討厭什麼東西,故而他對李晟如此說法覺得奇怪。
嗯。李晟重重的點了點頭:我認爲他們是危害穩定的毒蟲!對於毒蟲只有儘可能的消滅他們。李晟惡狠狠的說道。
啊?龐統似乎有些被嚇着了。面對李晟那陰沉的臉面,他並沒有再勸說什麼。因爲他已經讀清楚了,李晟想要表達出來的那種堅持。那好吧!也讓這些士兵見見血經歷一下苦戰,讓他們迅速的成長起來。
雖說攻城的苦戰他們已經嘗過了,但野地上的苦戰卻是另外一回事。龐統隨便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實際上無論是他,還是李晟都明白,事情其實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士元,謝謝你容忍我的任性。李晟略有些歉然的對龐統說道。
呵呵,不要這麼說嘛。你可是我的主公呢!爲主公的願望而努力,這是一個臣子應該做的事情。而且我覺得這些人死就死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畢竟黃巾之亂的先見還在眼前,誰又能敢肯定今天的五斗米教不會是第二個黃巾教呢?龐統望着廝殺作一片戰場說道:我現在略有些理解爲什麼曹操會那樣討厭邪惡淫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