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只要我們能吃個囫圇飽,有力氣受得住這一天也就成了。那士兵一邊哧溜哧溜的喝着熱騰騰的米粥,一邊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們只是小兵而已,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了。至於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自然由那些大人們去考慮去解決。
草草的用過了早餐,所有的士兵們都開始在初升起的眼光之下,開始整列自己的隊形。他們都是滿懷着勇氣,去準備戰鬥的。但,令他們不解的事情發生了,他們漸漸覺得疲倦起來,越加沉重的眼皮讓難受,而身上一點一點的失去了力氣,這他們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了。當然在倒下的那一瞬間,他們都十分疑惑: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疑惑在他們昏睡過去不久得到了揭曉:專屬於楊松一個人三千家丁,持着長槍,穿着幾乎和他們一樣的軍服小跑着從城中行來。他們看了看地上躺倒做一片的人體,二話不說的就從他們身上跨過去奔向了城門。在他們這些家丁的身後,楊松那悠哉悠哉的肥胖身軀,帶着他那得意萬分的表情出現了。
拱衛着楊松他們走來的又是一羣家丁,他們很是粗暴的將攔在楊松面前的士兵一一搬開,將一條直到顯在楊松的面前。天大地大,在這眼下張魯已經逃亡了的南鄭城裡,楊松就是最大的那一位。
作爲南鄭城眼下的直接掌握者和所有者,他打算用手中的籌碼來爲自己的利益服務。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耳仕,剛剛成爲了張努口中良臣的楊松,此刻便是要繼續去當李晟的良臣了。
換旗,開西門迎接李晟軍的入城。走到城門口上,楊松這樣吩咐自己的管家。當初所制定的計劃到現在爲止都進行的十分順利,以至於眼下到了收宮的時候。楊松知道自己從現在開始就得表現出最好一面給李晟他們,讓李晟認同自己,以便能保證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富貴榮華。
這是很重要的事情,是以楊松,對自己眼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盤算了許久,就像演戲一般。是的,他在演戲,在演一場試圖讓李晟滿意的戲。
白色的旗幟被插在的南鄭西城的城樓上,這在李晟軍那些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只待一聲令下就發動攻擊的士兵們眼中顯得很有些古怪。高高吊起的吊橋被放下了,南鄭城的西門被打開了一羣似乎是家丁打扮的人簇擁着一個文官出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李晟軍呃士兵們懷疑着。在嚴格的軍令下,他們不敢亂動,但好奇的目光還是不由主的往前飄,聚集在了那跪着的一羣人身上。場面詭異的安靜下來。
罪臣楊松,率南鄭城所有軍士向司隸校尉李晟大人請降!楊松還是久經考驗的皮厚之人,他在那幾萬人的注視下居然還跪得很是安穩,能夠用自己那平時並不顯得嘹亮的嗓門吼出這麼一句來。
強人啊,居然把投降的話語說得像是辦喜事那般宏亮,還真是夠強的。李晟摸了摸自己的鼻樑,一邊在心裡給楊松下了怎麼一個評語,一邊卻是翻身下馬快步走到那楊松的面前一把扶起他來:先生棄暗投明,真乃我軍之大幸也。雖然他着實很膩味楊松這種小人,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方又擺瞭如此卑微的樣子,他也實在不好就此翻臉的。
於是,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李晟軍就這樣旌旗招展的轉換起任務來:他們不再是爲了攻佔南鄭而來的,而是爲了接收南鄭。在楊松手下那些家丁的配合指引下,李晟的軍隊迅速的進入了南鄭城中,一一控制了城頭,府庫,衙門等各個要害部門。
至於城裡的那些被楊松用迷藥弄得昏睡不醒的幾萬南鄭士兵,也在李晟軍特意抽調了一萬人的搬遷押送之下,集中到了城南的軍營裡,作爲戰俘看押起來。
因爲有了楊松的配合,一切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迅速進行着,而李晟自己也終於能夠在最初慌亂忙碌的一個時辰之後,在張魯的師君府裡,坐在原本屬於張魯的那個位置上,與包括楊松在內的所有人一起商量有關漢中的種種了。
這麼說來張魯已經跑了?說起處置漢中的事情便不得不說起如何處理五斗米教的問題,而處理五斗米教,又需要師君張魯的消息,在這種種的因由之下,在簡單的寒暄過後,李晟便很自然的問起有關張魯的消息。
是的!楊松低着腦袋,哈腰跪坐在原地點頭說道。他表現的很恭謙,只是這恭謙似乎有些過猶不及的模樣,至少來李晟看來,楊松的這樣子很像那令人討厭至極的鬼子,怎麼也無法令他對其抱有好感。
你知道張魯在何處嗎?要知道,張魯這人對我是很有作用的,而且你也不希望以後在某個角落你有人會對你虎視眈眈吧。畢竟,眼下這漢中五斗米教的人還是佔了大多數的。若是張師君登臺一聲高呼的話,恐怕李晟說道這裡微微的頓了頓,卻是略有些惋惜的說道:其實,我可不希望向你這樣的人才,窩在這南鄭地方上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你去交州的。交州那兒利益可是豐厚的緊哦。李晟輕笑着說道,很出楊松意外的,他卻是直接把利益掛在嘴邊。
這話如果是聽在別人哪裡自是很容易讓那些人覺得反感的,可聽在楊松的耳中,卻是讓他高興得連眼睛都笑彎了:如此,就多謝主公了。楊松感激的對李晟行了一個禮,隨即便把張魯的所在透露給了李晟:師君正往定軍山而行。
Www ★ttκan ★℃o 定軍山?李晟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命黃忠迅速的點起人馬去定軍山抓捕張魯:這個人,你是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活捉過來的。李晟在黃忠的耳邊叮囑道。
是。黃忠匆匆的出去了。
而楊松也因此得到了李晟對他的最新任命:勒令楊松爲交州廣州郡丞,秩兩千石。李晟實現了他前面對楊松的承諾,迅速的給楊松安插了一個看上去油水頗爲豐厚的職務。這讓楊松在略略失望的同時,也滿懷高興起來,對他來說:雖然不曾得到南鄭太守的高位,但因此而被任命爲擁有兩千石俸祿的交州廣州郡丞,也算不上是什麼損失。畢竟誰都知道廣州那地方是能夠利盡南海的寶地之一,這其中的油水自然是十分肥沃的了。
是以,楊松感激的離去了。
而關於楊松這人的議題,並沒有因爲他的離去而中斷。
主公,楊松乃是貪財卑鄙的賣主小人,就算直接把他殺掉也沒有絲毫過分之處,爲何主公還要任命他爲廣州郡丞呢?會議結束之後,龐統迅速的找到了李晟,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這人,一沒有名聲,二沒有能力,全然是一個廢物點心,讓他留着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唉,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不管怎麼說楊松也是獻城投降之人,給他獎勵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他這個人貪財沒有能力,讓自然有其他辦法來對付他。南海之利是很豐厚,有很多的油水,但你不要忘了,這油水眼下是誰在那兒把關。
楊松若不貪也就罷了,若還敢再貪下去,只怕仲達那個冷麪的傢伙自己會把他的腦袋給摘下來的。李晟微笑的說道:他眼下有功,我們要獎賞,但他日後犯了錯誤,我們自然也要怪罪了。
原來如此。龐統到此總算鬆了一口氣下來。他瞅了瞅天色,覺得這天已經很晚了,當下便打算向李晟告辭。然後還沒等他開口呢,一位李晟軍的白衣便一路急跑這進來:啓稟主公:巢湖最新的戰報,江東周瑜於建安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向曹操軍發動突襲,卻被曹操軍以自焚之計圍困於巢湖之中。周瑜中箭,生死不明。江東水軍大半戰船被毀,現已退過了長江,與曹操隔江相望。
什麼?李晟和龐統對此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江東水軍居然被曹操擊敗了?這不會是開玩笑吧。
望着東面的天際,李晟和龐統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纔好,他們只知道天下的大勢將隨着這巢湖水戰的結局而有更爲深刻的變化建安十八年可是很不同尋常的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