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讓我想想劉昭思索起來,好半天才想起這麼個特點:所有黑衣人的衣角下方的內側全部都繡有解君憂煩四個白字。
解君憂煩?馬岱細細的念着這四個字,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便對劉昭說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雖然我不清楚這究竟是代表了什麼,但我想我們應該迅速的把這事情報上去。讓主公和諸位先生來解決這件事情。
我也是這樣想的。劉昭點點頭,聲音突然變得低落起來:不過我卻是無處可去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許昌那邊饒不了我。成都那邊我也未必能去了吧。
不會這樣啦!馬岱笑笑,你先安心去成都吧。主公是一個很寬宏的人,應該是不會在意你這些。就我看來這不是你的錯。
是這樣嗎?劉昭有些慘笑,也許吧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接受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在這件事情上我卻乎有責任的。
唉你啊馬岱搖了搖頭,對於劉昭的情況他也不曉得究竟該怎麼做了。他並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這一點他和劉昭是一樣的。當然,他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爲他相信所有的事情,一旦到了成都就能夠解決,給劉昭一個事實觀看,卻是比自己在這兒說卻許多要強得一萬倍。反正劉昭眼下也沒有說就走。
接下來的旅途就很簡單了,從營地出發越過曹李之間那條並不存的邊境,沿着大路而行,馬岱護送着劉昭他們用了五天的功夫抵達南鄭。然後隊伍在南鄭重新做了一番安排和調整,便有川漢古道而行,終於在一個月後,也就是建安十九年的四月二十抵達了成都。
此刻,關於劉昭所護送的皇子遇害的消息早已傳到了李晟的耳中。李晟極力封鎖這個消息,直到劉昭他們這一行人抵達了,這才決定爲皇子發喪,並以明文的形式昭告天下。
這事情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到一個月,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曉了這件事情。雖然一般的百姓,不會去想那麼多,也不會因此而有什麼意見,但那些似乎很關心天下大事的讀書人,那些士子們卻都紛紛要求曹操和李晟兩方迅速的拿出一個結果來。
皇子死於非命,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他們如是說道。儘管天下的分裂已經是一個事實,但這個事實終究還沒有演化成改朝換代,是以皇子終究還是整個天下的皇子。
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和魏公身上哦。想必魏公所承受的壓力比我們還大吧。成都州牧府的涼亭裡,李晟很沒形象的倚着涼亭的柱子而座,翹起了高高的二郎腿,笑着對一邊仍舊是儒雅的擺弄着茶具的諸葛亮說道。
那是自然,人終究還是在魏公的領地裡死地,再加上魏公確實曾出動虎豹騎來追擊劉昭他們一行,而主公有明白着擺出派人去接引的模樣,全天下的人似乎都在懷疑這事情是魏公的作爲呢。諸葛亮羽扇輕搖,從容而淡雅的說道。他這邊說着,手中的動作卻始終沒有停頓,想來他已經養成了一心二用的本事。
嘿嘿,魏公可能不在乎吧。他是那種只想完成當世事情,卻不怎麼理會別人評價的人。如果能找到真正的兇手固然好,但如果別人硬要把這事情賴在他身上,他也是無所謂的。撇開他曾經進行的大屠殺,我倒是很佩服他的。李晟微笑的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呢?這件事情我們也是也要給出一個結果的。外面也同樣有人對我們施加壓力啊。諸葛亮看了李晟一樣,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主公似乎很悠閒啊,好像一點也不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雖然我知道你已經派白衣去調查了,可是隔了這麼多天,蹤跡都已經湮滅了差不多了,就憑着那幾具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體,你就能知道事情是誰做的嗎?如果不給出一個理由,只怕外面的人根本就糊弄不過去啊。
放心。李晟是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他微笑着對諸葛亮說道:馬岱告訴我的那個發現,我已經能夠確認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只是我們終究不能把這件事情給公佈出來而已。
什麼?諸葛亮微微的吃了一驚,主公,已經知道這事情是誰做了嗎?他詫異着,手中的茶壺微微的一抖,卻是把茶水給漏了一些出來。
我是說我已經知道做這件事情的人是誰了。李晟眯起了眼睛說道。
是誰?諸葛亮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恢復了原來那種淡雅的樣子,輕笑着問道。
除了我那位大舅哥孫權還會有誰?李晟苦笑着撇了撇嘴:解君憂煩這名字是不錯,看上去也是平常,但我卻曉得孫權新設一軍,類似我手中之皓月的名字就叫做解煩。雖然我和他之間有姻親關係,但終究不是一家,而且我這邊的發展也是太快了,孫權似乎不願意見到我在擁有了實力之後,還擁有號召力啊。
主公對此不心疼嘛?諸葛亮瞭解的點了點頭,笑着問道。此間就他和李晟兩人,故而彼此間的問答都顯得十分隨意。
如果是幾十年前,我或許還會心疼一下。不過現在嘛!大家都開始稱公稱候了,這個朝廷,如今也只剩下最後的一塊破布,誰還會在乎呢?也許也就曹操自己竭力的想維持吧,但皇帝卻一再挑戰他的耐心也可能還要加上皇叔一個,但皇叔的力量太過弱小,而且他和曹操之間還是敵對的。
李晟說着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如果,皇子沒死的話,我們下面所做的就是要成爲第二個曹操。但現在他已經死了,我們只能按照我們原來的方案去做。曹操南征劉備,我們也要儘快的完成西征和南征的計劃,時間是不等人的。如果我們在完成南征和西征之前,曹操就把劉備給平了的話,那我們下面遭遇的很有可能就是會曹操和孫權兩面的進擊了。
曹操和孫權兩面的進擊?這怎麼可能?諸葛亮不太相信了,吳候應該不會如此的不智吧。一旦曹操取了劉備,那麼整個江南就只剩下我們和東吳兩邊了。面對曹操在北方如此強大的壓力,吳候應該曉得所謂脣亡齒寒的道理。
是有這個道理沒錯。但孫權也是會看人的。如果我們能夠獨立抵擋曹操,並讓曹操吃上一些小虧那自然是沒事,若我們做不到這一點,誰曉得孫權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呢?以孫權的能力而言他是一個很好的守成之主,但他卻不想只擁有守成之主的名義,他也是想開拓的。
他不是他那有着霸王之姿的兄長,因此在開拓上他更有可能用上許多詭計,就像這次的事情一樣,讓人防不勝防啊。李晟嘆息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他覺得很是鬱悶,因爲這件事情說到底,其實是他自己吃了啞巴虧。
也就是說諸葛亮自也是很明白這一點,無論如何,增強我們自身的實力纔是最關鍵的?
就是這樣李晟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