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胖子的一席話說完之後,我感覺自己的頭皮都有了些發麻,這一來是因爲我沒有想到孽屍蟲的生成還有着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先決條件。
二來,就是這麼可怕的東西,卻是我們這次要應付的!
“胖子,如果孽屍蟲真如你所說的這麼可怕,我們此行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啊,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應對之策?”
到現在有一件事情我依舊是不能確定的,胖子突然展現出了強大的能力以及淵博的知識,到底是因爲紫光瓦和龍骨泣血,還是說他一直都在隱藏着?
但不管是那種情況,至少他是懂的這些東西的,所有我有必要着重問問他。
“沒有!”
胖子搖搖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反正這地方我們總是要去的,想的多了反倒是畏手畏腳,倒不如啥都不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行了。”說完,他就進了屋子。
如今蔣薇和何馬都是甦醒了過來,並且都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尤其是何馬,雖然面相看起來仍然充斥着衰敗,但至少已經是沒有了性命之危。
可僅僅是我們幾個過去,到底能不能應付的來呢?
思來想去的,我決定給羅翔打個電話,他當過八年的偵察兵,身手矯健執行力也強,而且我們所去之地又是山區,正是他能夠大展身手的地方。
如果有了他的幫助,那至少是能夠多一兩分勝算的。
“十三,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電話撥通之後,那邊就傳來了羅翔充斥喜悅之意的聲音。
“羅哥,給我打電話有事兒?”
“沒啥事兒,就是想謝謝你!”
“謝我,謝我什麼?”
“前兩天你給我解夢,說我的父母會甦醒過來,當時我還抱有幾分的懷疑,但是昨天早晨他們真的醒過來了,而且大夫說除了身體比較虛弱之外,一切都好。”
“醒過來就好!”
如果不是羅翔說起來,我早已經把這事兒給忘記了:“羅哥,代我向伯父伯母問好,等我回來之後再去看他們。”
“回來?”
那邊兒的羅翔一下就嗅到了重點:“你現在沒在市裡嗎?”
“在,但是一會兒就要去趟外地!”
“去哪兒?”羅翔追問。
反正都給他打電話的目的都是爲了拉他入夥,所以我也就如實說了:“羅哥,是這樣的,這兩天遇上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所以必須要去趟外地。”
“因爲沒有萬全的把握,所以我纔給你打了這個電話,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跟我們去一趟。”
“你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我果然沒有看錯羅翔,但這一去畢竟是兇險重重,所以我不能對他有任何的隱瞞:“羅哥,這件事情比蘇天秋那件兒還要難應付,你可要考慮清楚了,畢竟還有雙親要你照顧。”
“不用!”
羅翔直接回絕我道:“那件事情過後,我幫助尹紅料理了後事,才知道她給我留下一筆錢,那筆錢足以讓我的父母安度晚年了,而且我又幫他們請了保姆,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十三,我以前之所以活的那麼窩囊,完全是爲了養家餬口,但現在所有的後顧之憂都解決掉了,剩下的便是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把地址告訴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你來我家,我等你!”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掛掉了電話之後,我看到蔣薇和何馬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顯然胖子已經跟他們都是交代清楚了,所以兩個人都是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至於胖子,還在屋子裡面沒有出來,並且裡面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叮鈴咣噹的聲音,八成是在翻箱倒櫃的收拾着什麼,這孫子現在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經過跟胖子的交談之後,我已然明白了此行的危險,所以也着手準備了起來,將所能想到的東西仔細的篩選了一遍,隨後裝入了揹包之中。
“胖子,咱們是去辦事兒的,你他孃的大包小包的是想度假嗎?”當我收拾完了以後,看到胖子不光後背上有個大揹包,兩隻胳膊上面也掛着。
“狗日的十三,你以爲我想帶這麼多東西,這都是不可或缺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帶的東西有沒有用了。”胖子沒有跟我廢話,走到外面直接裝車。
原本,我們是想着坐火車或者是搭飛機的,但想到身上帶的東西太多,很多又是違禁品,所以決定開着胖子那輛二手的越野車去,這玩意兒最適合山區了。
當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羅翔也是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他身上帶着的裝備同樣不少,而且都是極爲實用的那種,比如最新型的多用途工兵鍬、比如強光戰術手電,又比如軍用背囊和帳篷。
“羅哥,你也真是費心了。”在我看來,這些東西比胖子那些亂七八糟的強多了。
“你跟我說去山區,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必須做好應付突發情況的準備,怎麼樣,現在出發嗎?”羅翔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廢話。
“出發!”我點點頭。
……
胖子的車是七座的,這讓我們省卻了不少的麻煩,胖子和羅翔商議好輪流開車,我和蔣薇則是坐在第二排,至於何馬則跟一堆的行李在最後,
駛出市區的時候,我敏銳的察覺到今天跟往常有了太多的不同,街上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的,偶爾一些地方有人駐足,也都是仰望着巨大的顯示屏。
似乎,有關乎全城百姓生活的重大事件正在上演着。
別人的心中或許會充滿困惑,但是我心中非常的清楚,這八成是因爲蔣老爺子他們跟唐家全線開戰的結果,這四大家幾乎壟斷了本市的一切生意,全力搏殺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車子繼續向前行駛着,當經過我單位門口的時候,我才冷不丁想起來自己這幾天沒去上班,並且也沒有請假,所以趕緊把手機給掏了出來。
“喂,幫我接一下站務科的楊科長。”
“我是楊光明,請問你是哪位?”楊光明的聲音依舊是跟嗓子堵着一口痰一樣,讓人聽着渾身難受。
“楊科長,我是十三啊,我想請個假……”
“十三,什麼十三?”楊光明的聲音裡透着幾分疑惑。
“是我啊楊科長,姬十三!”
“沒聽說過,你有事兒嗎,沒事兒我就掛了?”
“等等……”
楊光明的話,讓我一頭霧水,這孫子是不是得健忘症了,於是趕緊說道:“楊科長,我是姬十三,這幾天我不是沒去上班嗎,是因爲……”
“我不管你是誰,你這種惡作劇一點兒都不好笑。”
“惡作劇?”我更蒙圈了。
“先生,我們這裡是公路主樞紐的站務科,我身爲科長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裡從來就沒有什麼叫姬十三的人,麻煩你看看是不是打錯了電話?”
“楊科長我……”
“我這裡還有工作,就先掛了!”
啪……
當楊光明掛斷了電話之後,我感覺自己腦子有些混沌,我在那裡上了小半年的班兒,並且跟他吃了不下十次飯,他怎麼會說不認識我呢?
還有,明明我是事業內的編制,並且每天都風雨無阻的去上班,爲什麼說科室沒有我這個人呢?
難道,我被開除了?
心中翻滾着巨大困惑,我撥通了幾名同事的電話,但讓我毛骨悚然的是,他們不僅聽不出我的聲音,更是千篇一律的說根本不認識我這個人。
就彷彿,我之前的經歷都是虛幻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