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影子的出現,並沒有讓我太過意外,畢竟這頭髮是屬於那髒東西的,上面更是留有她的惡毒之念,因此再被化掉的身後難免會有些奇詭之景。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種奇詭的景象沒有凸現出來,那纔是會真的要命,說明藏匿在何馬身上的陰邪之氣並沒有被完全的拔除,後患無窮。
“十三,怎麼樣了?”我剛剛從地上站起來,蔣薇已經是捂着口鼻跑了進來。
“他的這條命,總算暫時保住了!”我指了指何馬。
“你呢,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
“那場夢呢,有沒有思索出解析之法?”
“有了!”
“那就好,我們趕緊出去,如今這座宅子已經死了,天地的陰勢又在大漲當中,誰知道還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覬覦這裡,還是儘快離開吧!”
“好!”
我點點頭之後,便要去將四個銅物件兒給先收起來,但是當我手剛剛碰觸在上面的時候,忽然毫無徵兆的嘩啦一聲碎裂了,把我嚇了一跳。
鎮宅獸身體碎裂了,那也就意味着它們已經徹底沒有用處了,雖說是爲了救助何馬變成這樣的,但我還是有些心疼,這畢竟是爺爺十分珍視的東西。
等到他回來,我該怎麼跟他做個交代呢?
“十三,那是什麼?”就在我心中叫苦不迭的身後,蔣薇突然扯了我一下,隨後將手指向了那些碎片。
“鈴鐺!”
我將那東西從裡面刨出來,發現是一個古香古色、拳頭大小的銅鈴鐺,這鈴鐺已經存世多少年了無法分辨,但上面充斥滿滿的都是被浸透了歲月的滄桑之感。
“原來真正的鎮宅獸是這鈴鐺!”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我在鈴鐺的上面看到了一條盤繞的龍,這條龍雖然體積不是很大,但卻比之前更加的具備靈韻,盤在那雲朵之中,就像是在俯瞰衆生一樣。
這一隻鎮宅獸如此,剩下的三隻自然也不會例外,而且跟這條龍一樣,剩下的朱雀、白虎、玄武都是靈意盎然,乍然看上去就跟活的一樣。
呱!
四個鈴鐺被我穩穩的別在了腰帶上面,頓時讓那隻白目金蟾着急了起來,它的雙足一蹬,嗖的一下就是到了我的腰間,死死抓着衣服不下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養開的那處靈竅又是傳來了一陣陣的跳動感,如果非要我用語言來形容的話,就像是裡面藏着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了一樣。
“十三,別愣着了,趕緊走!”蔣薇催促起了我。
“好的!”
我知道現在的確不是思索爛七八糟的時候,所以將地上的何馬背起來就朝着外面走去,同時示意蔣薇拿上那個洗腳盆子,至於牀頭已經沒有了搬回去的必要。
我一路向外走着,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我真不知道爺爺回來看到牀頭沒了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一副表情,以他那脾氣,八成是饒不了我的。
“胖子怎麼樣?”踏出門口,我就問了蔣老爺子一句。
“他昏迷了,我們弄不清楚那瓦片扎的有多深,所以也不敢貿然給拔出來,剛纔小薇已經打電話了,救護車應該就快要到了。”蔣老爺子示意我不要擔心。
“嗯!”
我點頭了不假,但是心中卻盤桓着一個憂慮,今天這裡的陰邪之氣這麼盛,四周的人家也都是都是靜悄悄的,總是有些不對勁兒的,那救護車八成也是開不到這裡來的。
“大家沒事兒就好,這地方臭氣熏天的,所以我們還是躲着點兒吧。”如果我們在這裡等着,怕是等到天亮那救護車都不會來的,與其這樣倒不如自己想辦法出去。
我們來的時候,是有司機將我們送過來的,可現在無論蔣薇怎麼打電話都是打不通,這與我所估計的情況是相當的,這裡的天地早已經是被陰勢所填滿了。
“蔣薇,能不能找到一輛車?”
“我試試!”
蔣薇是一名入地眼,常年行走於天地大陰之地,甚至是穿梭於古墓之中,自然知道現在死一樣的寂靜意味着什麼,所以沒有絲毫遲疑便是去找車了。
“我怎麼覺得越來越困呢?”老方頭兒這個時候說了一句。
“我也是,可這才天黑不久啊……”我吊住了何馬的一條命,所以何足道在這個時候也是放鬆了一些。
“兩位爺爺,無論多困,你們可都不能睡啊。”我提醒了他們一句。
“爲什麼?”方老頭兒問。
“你們之所以困,是因爲陰邪之氣中混雜了屍氣,呼吸之下便會產生困頓,難道你們沒有察覺四周這麼多人家,卻靜悄悄的有些可怕嗎?”
“十三,經你這麼一提醒,貌似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兒,難道說他們都睡着了?”
“是的!”
我點點頭:“他們可不光是睡着了這麼簡單,而且他們今晚還都會陷入掙扎的夢境當中。”
“掙扎的夢境?”
“恩!”
我繼續說道:“陰邪入體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所以便會誘發夢魘,今晚他們所做的夢大多都跟生死有關係,並且明天每個發夢的人都睡渾身乏力,這種情況要一個星期左右才能緩解過來。”
“不會鬧出人命吧?”何足道有了些緊張。
“不會!”
我搖搖頭:“之前的景象你們都是看到了,如果那個髒東西還留在這裡的話,今晚發夢的人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但那東西已經是被驚走了,因此他們不會有性命之危。”
“那就好,那就好……”
何足道長呼口氣,看了一眼我後背上面的何馬:“如果因爲這個孽孫,殃及了他人的性命,那我到死都無法釋懷的,我寧可看着他死在這裡。”
“何爺爺,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們上車吧!”這個時候蔣薇已經是弄來了一輛商務者,足以裝下我們幾個。
將胖子跟何馬安置到後座上面之後,蔣薇便發動車子向前駛去,而我們幾個則都是因爲驟然放鬆有了一些疲憊,所以紛紛閉目養起了神。
“蔣薇,走了多長時間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聽到外面傳來其他的聲音,這開始讓我感覺到了不對勁兒,所以趕緊問了一聲。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的話落下之後,蔣薇並沒有給我回答,而是依舊坐的那麼筆直的在開車,所以我趕緊側身過去推了她一把。
砰!
我不推還好,當我推完之後,蔣薇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倒在了車窗那邊兒,從緊閉的雙眼以及胸膛的起伏來看,她還真的是睡着了。
“蔣薇,醒醒……”
驀然遭遇了這種情況,讓我心裡有些發涼,不過有一點我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蔣薇絕對不是因爲疲勞睡着的,八成是因爲那陰邪之氣和屍氣入體的原因。
可這樣似乎就更加的說不通了,她經常出沒於大陰之地以及古墓,按理說知道怎麼防範這玩意兒啊,爲什麼就着了道兒了呢?
“那是什麼?”
車子裡面的光線很暗,但我還是在蔣薇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那東西有巴掌大小,此時就帖子蔣薇的後脖頸子上面,猛一看就像是一塊膏藥。
但就是這塊膏藥一樣的東西,讓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東西就是何馬用菜刀砍下來的布片,屬於那件旗袍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出現的,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蔣薇的昏迷絕對與之有着脫不掉的干係,所以我得趕緊將這東西給弄下來。
但就在我將身體探過去的時候,赫然發現不遠處居然沒有了路,或者說是這片半山區當中的一處斷崖。
這個時候我想要將車給停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本能的想要打開車門將其睡着的這些人給扔出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發現前面冷不丁的出現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