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一把拉住了言衡,撇嘴說道,“阿衡哥,以前我睡木椅的時候,還不是被你叫起來做早飯,刷鍋刷碗洗衣服?怎麼,你覺得我當時跟你討價還價了麼?”
言衡聽完了陶夭夭的這句話,突然明白了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夭夭,我真的是——”
“那好啊,那你睡吧,今天就不用吃飯了。”
陶夭夭說完,就抱着雙臂,揚着下巴,一臉驕橫的朝着門外走去。
言衡更是傻了眼了,不吃飯?那算了,還不如不讓他睡覺呢,他奔波了一路,昨天晚上又折騰了那麼久,已經是累的要倒牀就睡,可是相比而來,他昨晚上盯着那個婆娘睡覺的時候,肚子已經在咕咕叫了。
“別別別,夭夭,我還是選擇吃飯吧。”
“你想選什麼就選什麼?你當我——”
陶夭夭正心裡偷着樂呢,聽到言衡的那句話,她馬上轉過身,繃着臉的盯着言衡說道,然而,話還未落音,陶夭夭的餘光已經落到了西邊籬笆牆外的某人身上。
只不過,對方好像並沒有發現陶夭夭已經發現了他,陶夭夭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便接着跟阿衡說道,“今天我還就是不能驕縱你了。”
說時遲那時快,陶夭夭一把將腿邊附近的洗菜水,嘩啦朝着那邊的籬笆牆潑了出去。
言衡正迷糊呢,被陶夭夭這突然的一個舉動,搞得有點吃驚,然而,突然傳到耳邊的叫聲,讓阿衡知道了這盆水潑出去是有原因的。
“哎呦!我說弟妹啊,這天不熱了,你這一盆水,呵!真把我給澆個透啊,不帶這麼狠得吧?我說你的眼睛怎麼就那麼厲害啊?我這是剛來你們家牆根底下啊,你這也太準了吧?”
孔大海一邊抖擻身上的水,一邊打着頭髮上的水滴子,嘴裡叫苦不停。
陶夭夭卻佯裝不知情啊,一臉的驚訝,盯着籬笆牆外,問道,“孔大哥,你怎麼在那啊?我這不是跟阿衡吵架呢麼,我想潑他,卻沒成想,他一推我,我這水就潑到外面去了。”
陶夭夭那滿臉的無辜和乾淨,尤其那雙澄澈的大眼睛絲毫看不出她是個說謊的人。
不過,阿衡倒是可憐兮兮的了,他什麼時候跟她吵架了?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又什麼時候推了她一把?明明是她自己把水盆往外潑的啊?
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爲人家孔大海聽了陶夭夭的解釋,竟然相信了。
畢竟,人家在牆外面偷聽裡面的話,阿衡兩口子確實是在吵架呢,並且,此時此刻,阿衡確實就在陶夭夭的身邊呢。
“這——”
“孔大哥啊,不好意思了啊,下次你在我們家牆外面的時候,吭一聲,不然這誤會真是大了去了。”陶夭夭笑呵呵的說道。
阿衡無語,他原本想開口說話解釋一下,卻不想被陶夭夭這個婆娘截話了。
“哦哦,沒關係沒關係,我這不是起牀了,然後聽到你們院子裡有動靜,就想着過來瞅一眼,我心想了,你們兩人不在家,萬一有點什麼事,咱們前後鄰居,也是該互相照應點。”孔大海笑呵呵的說道。
“孔大哥,你先回去換身乾淨的衣裳,待會兒來我們家吃飯吧。”陶夭夭笑眯眯的說道。
阿衡一聽,當下就覺得這事不妥了,可是,現在人家孔大海那身上的水,可是被當做是他言衡潑的,請人家吃頓早飯,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得嘞,你們啊,這是剛回來,阿衡的身子也剛好,你們這小別勝新婚的時候,哪裡合適吵架呢,所以啊,別吵了,好好過日子,弟妹啊,我回去換身衣裳,待會兒就過去吃飯哈,我還真是有點事要跟你們細說呢。”
孔大海雖然是捱了一盆水的潑,但是被人家請過去吃飯還是喜滋滋的。
索性,趕緊的回家換衣服去了。
“大海啊,不是剛出門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楊老九隔着柵欄牆,朝着西邊問道。
“嘿嘿,不瞞您說,我就一出門,被潑了一身水,回來換換衣裳。”孔大海說完,急忙的跑進自己的屋子裡,翻騰衣裳了,他記得前兩天陳青蓮給他洗了好幾件衣裳呢,怎麼着一轉眼的功夫,這乾淨的衣裳又被穿了一個遍了呢?
孔大海一邊換衣服一邊自言自語,“這阿衡媳婦兒還真不是一般的人,我就站在那偷聽他們說點什麼話,竟然這一盆水就潑過來,阿嚏——這事,虧了還能請我吃頓飯,不然我真是——”
孔大海說起吃飯的事,心裡就舒坦,想着之前經常沾光吃人家的飯,以至於自己餓着肚子好幾天,都覺得什麼飯都不好吃,不過,他也長了教訓,下次偷聽牆根兒,可要講究點戰略了。
孔大海回頭去換衣裳,阿衡可是徹頭徹尾的睡醒了。
“他過來吃飯,你把他先前用的那個瓷碗找出來,給他用。”阿衡哼哼唧唧的說道,一臉的不高興。
陶夭夭也不問,更不去看,因爲陶夭夭心裡明白,自己家的這個傢伙就是個醋罈子。
“改天,我去清溪鎮置辦一套碗筷,專門用來宴請男賓。”阿衡一邊在那劈柴,一邊嘟囔道。
陶夭夭聽完,只是偷偷地笑,並不理會,其實有的時候,陶夭夭覺得那個悶葫蘆也挺好玩挺可愛的,她從本心裡覺得,在感情方面,自己的男人自私一點,只要有個度,那也不是什麼壞事。
“阿衡哥,你就不想知道爲什麼咱們的東邊鄰居沒人了?”陶夭夭燒好了飯菜,正準備洗洗手開始盛飯,見阿衡蹲坐在院子裡用磨刀石磨鋤頭和鐮刀,便問道。
阿衡只淡淡的擡了一眼,說道,“愛去哪裡去哪裡,沒人在身邊煩躁不是更清淨?還有,你以爲你做了事,別人不知道?這事早就傳遍了清溪鎮了。”
陶夭夭聽到這裡的時候,確實驚訝了一番,要說大家知道巧姑被浸豬籠的事,恐怕十里八鄉都知道,可是說這事是她做的,不能有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