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原本還是一臉呆萌的盯着言衡,想問問這個傢伙是不是誠心的假裝摔倒,然後佔她陶夭夭的便宜呢。
哼,先是毫不商量的拎起來就走,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接着就是橫打抱着捂着嘴,難道不知道孤男寡女要避嫌?緊接着就是假摔奪了她的初吻,難道不知道不以結婚爲目的的耍就是犯罪?
現在倒好,他竟然還要一臉假正經的“罵”她陶夭夭無恥!
“哎呀我去,是你先親的我好不好?是不是真把自己當正人君子了?難道你就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僞君子這一說?對啊,這麼多的兵器你什麼都不學,偏要學劍,上劍不學學下劍,金劍鐵劍你不學,偏要學銀劍,終於,你練就了武林絕學——醉銀劍!最後達到了人劍合一的最高境界——劍人!”
陶夭夭真是被那個傢伙的反應給氣壞了,一怒之下,一口氣罵了這麼許多。
陶夭夭一邊毫不的罵人一邊儘量讓自己惡毒的盯着悶葫蘆的那張臉,果然,那傢伙的臉色和眼神從疑惑——因爲他不曉得陶夭夭這個瘋婆娘怎麼會說他學劍,他今天明明沒有帶武器,變得驚詫,又變得慍色,又急劇變得怒火,到最後變得忍無可忍
確實,任憑誰的臉色從平淡,變成,變成淡白,又變成慘白,在瞬間變成火紅,那必然在內心發生了一段難以言狀的痛擊經歷。
“你敢罵我!”言衡說罷,伸手就掐住了陶夭夭那纖細的脖頸!
陶夭夭剎那間就半個字說不出來,很快陶夭夭甚至覺得喘氣都成問題了。
她那水嫩的小臉,在迅速的變成通紅,又急劇的變得發紫!
陶夭夭的腦子開始有點迷糊,雙眼開始不停的冒金花了,孃的,這個悶葫蘆下手這麼重,竟然下死手!老孃真是瞎了眼的救你!
陶夭夭憑着最後的一口氣,將身上剩餘的全部力氣都用在了右側的膝蓋上。
“嘶嘶——額——啊——”
終於,陶夭夭覺得世界都美好了,她突然覺得能有空氣可以呼吸,原來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
而言衡那個傢伙,被陶夭夭那一擊,劇痛無比,他竟然感到好像瞬間窒息一樣的痛,更似乎是去閻王殿裡逛了一圈回來,他的腦門上頃刻之間就滲出了無數的針孔大小的白汗珠兒。
陶夭夭見言衡面露痛苦之色,便急忙的翻身到一邊,然後伸手拎起竹籃,抱起看的一臉懵圈的銀子,就瘋了一樣的往桃林裡跑。
孃的,這都什麼人啊,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這悶葫蘆竟然對她這個“救命恩人”下死手!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哼,本姑娘原本不過是看你救了本姑娘,又生了一副好皮相,打算養在身邊養養眼,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的狠毒!
陶夭夭從進了桃林之後,就一邊跑一邊罵,她就沒見過這麼白眼狼的男人!不對,什麼男人,簡直就是!
果然,外表是最能迷惑人的心智的,陶夭夭心裡暗暗的下決定,從此以後,對於長得好看的男人,一定要退避三舍,躲得越遠越好,她就不相信了,這世界之大,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可憐巴巴的銀子在陶夭夭的懷裡,簡直就是一路顛簸啊,它似乎還沒有弄明白小主人爲什麼這麼失魂落魄的奔跑。
陶夭夭在逃亡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停下一刻罵人的。簡直是太過分了!天打雷劈!
當言衡緊緊咬着牙,捂着那裡的時候,他那眯起的狹長的眸子,餘光看到了陶夭夭那清瘦的背影,她是落荒而逃,而且是怒氣沖天,怨聲載道。
可是,他長了這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如此的接近過一個女子,更何況是親——嘴?
言衡每每想到這裡,就緊皺眉頭,似乎自己保持了二十多年的貞潔被人奪去了一樣,可是,陶夭夭離開一段時間了,他仍舊能聞得出她殘留在他薄脣上的芳香。
她那麼的清瘦,那麼的柔弱,卻一個弱女子在漆黑無比的晚上住到山洞裡,並且熬夜做胭脂水粉,她起早貪黑的行走於清溪鎮和雲暖村,又想盡辦法,竭盡全力的救他出來
言衡的腦海中和眼前,似乎都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拖着疲憊的身軀。
而剛纔,確實是因爲他的疏忽,導致兩人抱着摔倒在地。
言衡小的時候曾經被狗咬傷過,所以在看到陶夭夭那一堆東西當中突然冒出一個毛茸茸的狗頭的時候,只是心中一驚,卻不巧,就被腳下的樹根給絆倒了。
言衡坐在那裡,再次的眯起了狹長的眸子,眸光中多了一絲淡淡的愧疚。
他在皇宮之中,可有人真心實意的關心他?沒有,即便是父皇,還不是將恩寵分給了幾個兄弟,即便如此,父皇還不是照樣利用他對兒子們的恩寵,讓兒子們相互的攀比爭搶學習麼?
他離開皇宮之後,更沒有人來關心他,又會有什麼人不顧一切困難的去給他一絲的溫暖和情誼?
他確實救了她,但是她也算是知恩圖報,給他洗過衣服,洗過腳,還幫他治療腳上的傷口,熬夜幫他換藥,又做了那麼多美味給他——但是在他被高連順帶走之後,他明明就是想借此疏遠她,讓她知難而退,自行離開。
並且,言衡覺得,換做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見到這種情況,也肯定會悄悄地離開吧。畢竟,誰願意沒事惹禍上身?更何況,她要對抗的是一方霸王的高家?
言衡的拳頭攥的,狠狠地捶打在了土地上,瞬間那平地上邊出現了沙包大的拳頭印記。
就在言衡有些悔意,卻又不知道那個瘋婆娘去了哪裡的時候,他的耳朵突然聽到了一陣絮絮叨叨罵罵咧咧的熟悉。
“咦?這是哪裡啊?怎麼感覺跑了許久,好像回到了原地呢?銀子,你幫姐姐瞧瞧,這到底是哪裡,咱們千萬別再碰上悶葫蘆那個烏龜王八蛋!本姑娘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纔會遇到——”
當陶夭夭擡起頭朝着銀子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她雙眼驚詫,下巴快要掉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