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夏羽也被赫連博搞糊塗了,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赫連博苦笑的道:“我們也不知道,我派出去的牧民只發現了對方有一支裝備精良的騎兵,但卻無法深入到對方的營地附近,所以是否有騎兵營地並不確定!”
夏羽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用手摘了根草莖,放在嘴裡,雙眼轉動着望着藍天白雲,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良久,夏羽這才說話:“我要親自去一趟,至少也要探清對方的虛實,否則接下來這仗沒辦法打。”
赫連博聽了連忙阻止的道:“大人,可不能冒險啊!對方的騎兵在方圓二十里撒網,草原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這些哨騎的眼睛,一旦被發現,就會有成羣的騎兵包圍過來。”赫連博看夏羽鐵了心,心裡焦急的同時,看到一臉泰然自若的吳用,對着吳用道:“吳軍師,你倒是說句話啊!”
吳用輕捋鬚髯,手搖羽扇的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主公說的在理。”赫連博聽到吳用這麼說,也急了起來,吳用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急,嘴裡卻繼續道:“不過,讓主公親身犯險也不足取,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主公身繫上萬百姓的安危,前車之鑑不能不慎啊!”
吳用所指的就是夏羽前些日子離開後,夏村陷入混亂的事情,夏羽還想辯解,但吳用卻搶先開口道:“主公有主公該做的事情,事必躬親,反而一無所成,在主公還無子嗣的情況下,以後這種提議我們是不會允許的。”
夏羽白了吳用一眼,有些喪氣的道:“那你說怎麼辦?”
吳用呵呵一笑,道:“區區小事而已,哪裡用這般的麻煩,赫連族長,你附耳過來!”
赫連博自幼除了學習弓馬,還接觸了中原文明,對中原的文化十分的仰慕,而吳用這一身打扮,就讓人有一種指點江山的大智慧的感覺,赫連博走過吳用身前,附耳過去,吳用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就見赫連博哈哈大笑起來:“果然妙計!”赫連博說着對着夏羽躬身一禮:“大人,我要先回去安排,就先告退了!”
“恩!”夏羽點了點頭,看着赫連博大步流星,飛奔而去,不禁有些好奇的看着吳用,道:“你出了什麼鬼點子,讓他這麼興奮?”
“呵呵,也算不上是什麼點子,只不過是交給他一些聲東擊西的法門而已,相信晚上的時候,應該能得到一些對方的消息!我們去營帳內等候吧!”吳用對着夏羽道。
赫連部落西北六七十里的地方,一箇中型的部落正在落戶,跟漢族的村落不同,遊牧民族的中心大帳是可以移動的,各類建築建築之後不需要再次的花費,只需要付出一些駐紮費用就能再次的使用。
草原蠻部古爾濟特中心營帳,穿着一身獸皮的祁連納雪側臥在背靠上,獸油的油脂發出黯淡昏黃的燈光,映着祁連納雪那白皙修長的玉腿發出淡淡的乳白色光澤,胸前的飽滿被緊繃的獸衣束縛,鼓鼓的好像隨時都會跳出來,一雙美目好似草原上碧藍色的湖泊一樣湛藍的寶石,晶瑩閃爍着流水一樣的光芒,嬌俏的的臉龐,吹可彈破的肌膚,並沒有因爲惡劣的生存環境而變的粗糙,長髮如綢,黑亮的如同黑珍珠一般,用雪白獸皮條輕束着的青絲垂在胸前,那天鵝般欣長白皙的雪頸上,一個黃金色,上面鑲嵌着璀璨的藍色寶石的頸環在青絲半遮半掩間閃爍着流光溢彩。
一陣清風從氈房外吹入,帶着清涼的風吹過髮梢,帶動那黯淡的燈光,影影綽綽,一個碩壯的高頭大漢梳着幾道小辮子大步而入,在祁連納雪的身前五米處停了下來,半膝跪倒,單臂放在胸前,那雙帶着殺氣的虎目牛鈴在那雙藍寶石一樣的雙眼的注目下,竟閃躲閃爍。
“齊哈拉,有什麼事情麼?”帶着三分慵懶,兩分嬌柔的聲音在大帳內響起,那聲音就好似百靈鳥的清脆歌聲,又好似空谷幽蘭的幽鳴,帶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讓人沉迷在那悅耳的聲音中。
“公主殿下,按照您的吩咐,營地已經駐紮完畢,第一批族民已經趕到,目前都已經安置好了,另外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派人去監視了那個草原部落。”作爲古爾濟特部的頭號勇士,齊哈拉不光能武善戰,處理部落事務也是一把好手,但就是這樣一個勇士,在眼前這個女人的面前,卻連頭都不敢擡,心裡對她更是又愛又敬又怕,因爲她不僅僅擁有高貴的血統,還有着讓他也甘拜下風的武力,草原上最敬重的就是強者,否則再漂亮的女人都只是男人的玩物。
齊哈拉之前並不是這個部落的人,他擁有一個自己部落,聚集了數百人,但在這個女人的手中,他的部落沒有堅持兩天就被吞併了,而他也成了她的手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攝於她的武力,還是被對方的絕色所吸引,又或者是被對方拿帶有魔力的聲音所迷惑,總之他成了她的屬下,古爾濟特部之前在一片豐美的草原上,四周又着豐美的水草,四周的大小部落全都被收入旗下,但有一天這位公主回來後,就下了一道讓所有人都不解的命令,舉族遷移,而這一遷就是上千裡,來到這片水土不豐饒,背靠連綿羣山的貧瘠之地,是的,就是貧瘠之地,而且在不遠的地方還有另外的部落存在。
祁連納雪看着低着頭的齊哈拉,嫵媚的笑着道:“你很好奇本公主爲什麼要遷移到這麼一片貧瘠的草原上是不是?你也很好奇本公主爲什麼會對一個小部落感興趣是不是?”
齊哈拉點了點頭,聲色雄渾的道:“是的,我們古爾濟特部落已經佔據了草原上最豐美的草原,擁有十萬牛羊,上萬族民,已經成爲中部草原上最強大的勢力,日後稱霸整個大草原也不是難事,但公主卻在部落最強盛的時候,放棄了我們的家園,這讓我很不理解,您手下的族民也都不理解!”
祁連納雪淺笑一聲,道:“想知道爲什麼麼?”祁連納雪看着齊哈拉擡起的頭,繼續的道:“還記得之前我們發現了那匹草原馬神麼?”祁連納雪想着,彷彿自己又回到了數天前:“那天我遇到了草原上的王,身體內蘊含着蠻族王者血液的人,他以一人之力在萬馬之中降服了了那匹草原馬神。”
“這怎麼可能!”齊哈拉聲音裡帶着驚訝,眼睛裡更是透着不敢相信的目光,不過祁連納雪的目光分明已經證實了一切:“所以您要投靠他麼?甚至要嫁給他麼?可是您瞭解他嗎?或許那只是一個巧合?”齊哈拉覺得自己心亂了,因爲那雙冰冷的雙眸中融入了一絲溫柔,他心目中的女神似乎在遠離他。
“不瞭解,所以我纔會來,給他一個機會,草原上永遠都只敬佩強者,如果他能證明比我強,我會嫁給他,整個古爾濟特就是我的嫁妝。”祁連納雪輕輕的舔舐着櫻紅的脣,我的王,你準備好了麼,接下來我會傾盡全力來證明你究竟是不是值得我託付一生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