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北縣的失守。讓膠東縣成了戰在中野郡東南擬發地,其他諸侯的蹤跡,一股暗流正在向着大夏所佔據的三郡之地涌動,與四周變的越發發炭可危的局勢來,大夏兵馬無論從反應還是反擊都表現的很是疲軟,各地守軍閉門不出,而大夏最精銳的騎兵儘管也時常出沒,卻總是避實就虛的遊戈着。
一時間,大夏佔據的三郡之地。南面兩郡都變得不穩起來,只有威海郡仍然牢牢的被大夏把握在手中。翠北縣失守之後,公孫康,賈詡兩人並沒有繼續留在膠東城,而是折返回了威海城,似乎之前被當孫子一般的捱打之後,兩人默認了這個事實,而不是激烈的進行反擊。
威海灣,徐徐的微風從海面上吹來。海的味道隨着風沁入鼻息之中。在王晨曦管家王五所居住的大莊園內,公孫康,賈詡,張楓三人齊聚在這座朝向海灣的觀海樓上,王五這個在威海灣說一不二的管家,此囊恭敬的在一旁做着下人的工作,爲三人準備着豐盛海鮮大餐。
公孫康,賈詡,張板三人的面色各有不同,公孫康雖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卻有些勉強,顯然這般被動挨打,讓他心裡並不是那麼爽,賈詡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帶着一絲陰毒。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 而張楓卻是滿臉的憂色的對着公孫康和賈詡。道:“你們的想法我大概瞭解了一些,不過你們的法子是不是太過冒險了,任由這麼下去,那些人定當我大夏軟弱可欺,如今還是隻是幾個冒頭的,繼續下去,怕是會引出更多的狼來,雙拳難敵四手,你們能保證控制的了那時候的局面,而且就算最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咱們這半年的投入也要損失大半,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民心怕也要散個乾淨,我們這些人忙碌了大半年不全都白忙活了!”
公孫康和賈詡相互對望了一眼,公孫康卻是有點尷尬,擠了擠眼,讓賈詡說話,賈詡扭過頭,道:“作出這個決定,我也是從大局考慮,我大夏畢竟是遠道而來,在齊魯大地上毫無根基,這半年來,雖然行政這邊做的頗有成效。百姓收心,但我們不能不承認一點,這些百姓要真正的融入我大夏之中卻不是一年半年就可以完成的,如今在周邊的地方勢力上,我大夏基本上沒有半點可保守的秘密而言,而且威海,中野。翠山三郡面積狹長,很容易被兩面包夾,雖然經過我們大半年的經營,但有一點卻不容忽視,山東之地不可守。”
“這這不可守有多個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卻是三點,第一,我大夏乃走過江的猛龍,而山東地頭上到處都是地頭蛇,打斷骨頭連着筋,之前他們打生打死,鬧的歡快,如今有我們出現,而且還是很強勢的出現,定然會遭受到這羣地頭蛇的反彈,我們根基不在此,就算我們實力夠強,打敗一波又一波的敵人,但根本問題卻沒有解決,我們越強,很可能遭受的阻撓也越大,尤其是此番背後還有墨門的影子,我們更不可忽視山東這片散沙的實力,第二,山東兵亂十年,地方田園荒蕪,村鎮衰敗,流民。匪盜無數,我大夏固然國力雄厚。但也架不住如此投入。何況國內的主要精力還在內部。錦西走廊,幽地通道纔是當前首要。我們不可能無止境的從國內調集各種物資,而如果山東各路諸侯神通。不斷的襲擾,我們根本就沒有一個好的發展環境,我們防得住一時。難道能防得住一世,第三,同樣還是上次原因,山東諸侯衆多,征戰多年,地方上的城鎮久經戰事。幾乎是建了毀,毀了建,甚至乾脆,修都不修了,整個齊魯大地幾乎就沒有一兩座像樣的大城,而中小城市根本就不適合防守,而想要修築大城,要隘需要的花費我想你們也該知道。而且一座大城除了耗費大量資源外,還需要大把的時間,但在外部不穩,而且百姓無法真正歸心的情況下,建造大城以守禦地方無疑是給敵人送大禮,山東之地不可守賈詡緩緩的說出了自己得出的結論,這個結論來的有些遲,畢竟賈詡雖然在山東呆過半年多,但對於山東的瞭解並不全面,而隨着情報司,蝶樓不斷匯聚而來的情報,賈詡不得不梳理自己的之前制定的計劃最後的出這個結論,而讓賈詡做出這個結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各條線索最後的指向。墨門。
作爲來自中原的賈詡對諸子百家在地方上的影響可是有着很深的瞭解,如果說在烽火大陸之初,中原衆多國家還只是爲爭奪生存空間而不斷的征戰吞併,但到了後期,而當諸子百家的思潮隨着這些國家的擴張而得到宣揚,各種學派之爭也隨着理念的不同而不斷的發生着,最後爲了加大本學派學術思想的力量,戰爭再次爆發,諸子學派的影響力是母庸置疑的,當初董卓雄霸半個中原。半個山東,勢力龐大,但卻因爲綁架儒家始祖孔家而遭受到周邊上百諸侯共討,儘管這裡面很多都是落井下石,但也足見諸子百家的影響力,而隨着中原各大國之間趨於穩定,諸子學派也開始不斷的傳播自家的理念主張,爭奪着信徒,影響一方,而墨家在山東的地位就是如此,儘管在中原地區,墨家的理論或許還不是主流,但在山東,墨家的影響力卻是無人可以挑戰的,賈詡也是忌憚着這股力量,如果有墨家在背後推波助瀾,大夏很難在山東立足。
張機聽了賈詡的話,想了想道:“山東之地不可守,但陛下派我們過來卻是要經略山東,難道我們要放棄山東麼,難道你要說服陛下放棄進取讓 東之策”。張楓顰蹙着眉頭,顯然對賈詡的這個理論很是不爽。
賈詡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們來到山東的目的是什麼,是最後佔據山東,山東之地不可守,其實也沒有必要去守,防禦只能讓我們耗費大量川一量以及國力,山東之地糜爛巳久,已經不是把猛藥就肚散口的。所以我與公孫鎮守寫了一個摺子。不過這個摺子還需要你的支持。”賈詡說着拿出一個奏章遞給了張楓。
張楓接過奏章,快速的端詳了起來,看到最後也不由地臉上的陰沉之色卻是退卻不少:“你的意思是破而後立。”
賈詡點了點頭,道:“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既然我們在山東掣肘太多,想要站穩腳千難萬難,那我們就釜底抽薪,給他來一個破而後立。這樣我們征服山東也會減少不少的阻力!”
張機沉吟了起來,賈詡不愧是毒士。他出的這個法子,簡直就是掘山東之根基,但張楓也不得不承認,賈詡的法子確實有很大的操作性,遼東半島人口稀薄,雖然被大夏佔據,但卻苦於無人開發,沿海區域大片平原都荒蕪着,這些土地可都是肥沃的土地,而且遼東半島與山東半島海程不遠,來往不過三天之間。最近的地方,一天多就能往返一次。將山東子民暫時移居遼東半島,斷去與山東之地的聯繫,然後採用屯田之法,開發遼東,遼東不比山東半島,那裡與大夏接壤,大夏能更好的統治,而且遼東半島周邊沒有其餘勢力,環境穩定,只需要兩三年。就能變成一片沃野良田,到時候大夏平添一片富裕的州郡,財稅來源,而這掘根之計也能不斷的削弱山東,人口乃是一切的基礎,山東百姓大量流失,地方上自然沒有與大夏征戰的實力,不需要幾年,大夏再次登陸山東,到時候還有誰能阻攔。
張楓在想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道:“那第一批運送遼東的百姓就從威海三郡開始吧,本來就打算在山東站穩腳跟後,便有條件的挑選一些百姓北上開荒的,不過參謀部的北上計劃似乎受到了阻撓,人口轉移到遼東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奏章書寫了三份,兩份由海東青送往北方,一份由快船遞送,海東青在七星羣島中轉後,再次飛往北方。接連兩次接力終於用了三天時間將這份奏章送到了天之城的兵部羽閣,羽閣得到奏章後,轉往樞密院中樞,冉專人負責撰寫之後。再由楊林轉遞夏羽,當夏羽看到這份奏章已經是四月四日。
後花園的一處麒麟飛褂,飛謝延出半空,好似展翅欲飛,四周的微風徐徐,放眼望去可看到天之城那櫛比如鱗的建築以及那被一片片的綠地以及碧藍色寶石般的湖泊,頗有點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意境。
夏羽快速的掃着這份從山東發來的奏章,最先將山東局勢做了一番詳細的彙報,隨後又點明止。東地方不可守的論調,最後提出瞭解決之道。夏羽看了這份奏章,非但沒有憤怒。反而露出一絲淺笑來:“賈參謀的法子不錯,既然山東之民如此桀驁不馴。地方難靖,那就別怪聯不仁義了,圓妃持筆。聯有話要發給公孫康和張楓!”
陳圓圓哎了一聲,連忙起身,喚侍女拿來筆墨,鋪在正中的圓桌子上,研好墨,對着夏羽甜甜的一笑,道:“陛下,臣妾這邊準備好了!”
夏羽皺了一下眉頭,道:“既然要做。就做的徹底一點,我夏軍所到之處,反抗者盡數殺光,城鎮村落盡數毀光,人口,財物盡數搶光,恩。就這三點吧,既然山東那邊不可守禦,調派營州海軍府,自由港海軍府,七星海軍府三大海軍府的艦隊從旨意發到一月內,除留下必要的巡邏,防守之艦隊,餘下盡數南下,另,從東府調派騎兵五軍,由陳鎮守率領,西府騎兵五軍精銳,由薛鎮守率領配以收編之燕,幽之軍將十軍,禁軍右麒麟衛赫連博,左右玄武衛的羅世信,韓擒虎,左龍武衛秦瓊四衛由:府海軍攜帶南下,給我封鎖整個山東半島,劃沿海三百里爲我大夏騎兵之跑馬場,行三光政策。”
夏羽說的是輕描淡寫,但在飛榭亭臺內的楊林卻是露出一絲苦澀,這一下可真夠徹底的,如今山東之地已有大夏三十餘萬兵馬,這一抽調。就是四十個軍,兵馬五十餘萬。如果算上三大海軍府的二十餘萬,這規模可比打東胡汗國還要大,楊林也開始爲山東那些諸侯感到默哀了。
楊林拿着旨意,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匆匆趕往樞密院,這麼大規模的調動可是大夏罕見的,花銷問題楊林倒是不擔憂,山東之地多金銀礦產,這般劫掠,收穫倒是不會太不過通往山東的商貿卻是要受到不小的影響,但這就不是他去考慮的事情了。
楊林離開之後,陳圓圓走到夏羽的身後,伸出一雙玉手輕輕的揉捏着夏羽的額頭,道:“陛下,圓圓雖不懂政務,但也知道海貿乃我大夏稅收之支柱,而山東一地,佔據着海貿十之三四,陛下此番命令,怕是海貿要受到很大的影響,今年的稅收怕是要下降不少,如今國內用錢地方不少,戶部那邊日後怕是耍勒緊褲腰帶了呢?”
夏羽呵呵一笑,道:“封鎖山東。劫掠沿海,就是要竭澤而漁,削弱山東,這樣做稅收可能會受到一些影響,但各軍劫掠還是有一部分要納入戶部這邊的,而且遷山東之民開發遼東,也算是一個補益,而且如今海上已經陸續開出數條通往更遠的方的航道,而渤海內海周邊海貿已經呈現飽和的趨勢,大量海商充斥渤海。我大夏貨物到各地已經降低了三分之一的價錢,而那些海商卻滿足當前利益,加上外海風險較大。開往更遠地方貿易的商隊並不多,長此下去,我怕大夏航海要固步自封,禁不起風雨,如何能見彩虹,此番正好封鎖了山東讓部分海商往更遠的地方探索,外面還有大片的海域等着我大夏去開拓。”
陳圓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夏羽也沒有繼續說,大夏海貿已經到達一個頂點,而海商的數量卻仍然在增加,各地作坊出舊冬速度也不得不讓夏羽警惕,大夏內部消耗吊然不小”仁十人口基數在那裡放着,想要源源不斷的吸取周邊的金銀流入大夏,就得不斷的開闢市場,市場多了,大夏才能打破目前的臨界點,以海貿爲突破口。再次支撐起大夏快速的發展。
山東之地雖然多金銀,但地方卻是混亂無比,雖然山東海貿佔據大夏對外海貿很大的一份份額,但也有很大的侷限,如果在這裡就固步自封,不知前進,大夏的發展很快就會停止,大夏如今初立,就好像是建造一座建築,正在建造主體格局,格局有多大,大夏的未來就有多大。而一旦停下來,格局形成,那大夏在想更上一層就難上加難。
正是因爲這一點,夏羽纔會在小東遇挫後,表現的這般凌厲,山東不是夏羽的目的地,它只不過是夏羽征服的一個目標,大夏國要保持那種強勢的崛起之姿,進逼中原,那麼就要保持着那種蓬勃,強勢。
夏羽頒佈的只是一個,旨意,真正實施起來卻遠沒有那麼簡單,調派兵馬並不是說調就調的,何況還是去往山東,而且此番調動兵馬多達四十個軍,總要有先有後,如何分配船隻,沿途駐紮,後勤補給,這是一個龐大而系統的運轉,楊林回了樞密省後,立刻就召開了各部的會議。宣讀了夏羽的旨意,隨後開始進行分工,大夏的戰爭機器再次全面的運轉了起來。
炮魚灣,位於威海郡西北的一個林子縣國內,林子縣國地處威海灣西五百餘里,與威海郡僻壤,如果要從地圖上看的話,威海灣與鮑魚灣就好比一隻魚的雙眼,隔着一片陸地對立着。
炮魚灣依着數座高山,四周林木茂密,因爲偏僻,炮魚灣附近的海灘上也不過只有幾個小淡村平靜的生活着,而這一日,炮魚灣外海海面之上,卻多出爲數上百條的鬥船。鬥船長不過七八米,寬一米多,行進速度很快,製造起來更是方便。不過鬥船卻主要是內河內湖之用的戰鬥的輔助船隻,這百來艘單帆的鬥船如果在威海灣那絕對是大象前的螞蟻,根本就不會引起人的注意。但是在只有漁船的鮑魚灣,這百來條船卻足以引起一陣騷亂了。
在一條最大的鬥船之上,來自梁山的水軍統領,阮氏三雄,阮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人一人站在一條鬥船的前甲板上,鬥船不斷的搖晃。而三人卻好似被釘在甲板上。晃都不晃動一下,打頭的鬥船停在了沿海的一塊區域,阮小二如果一條飛魚一般跳入水中,一個猛子紮下去。再次浮起,已經是二十餘米外的海灘處。
阮小二往岸邊走着,這時從渣村內突然涌出七八十個手拿魚叉的渣民衝上了海灘,阮小二一看這架勢,卻是一愣,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對方是將他們當成了海匪了吧,阮小二連忙上前,對着裡面衝來的一個,好似領頭的老者,彎身抱拳的道:“這位大爺,千萬別誤會,我們不是海匪,只不過是一些過路的,眼看天色不早,正好遇到這處海灣,所以進來休息一下,明日我們就會離開。保證不會去騷擾漁村!”
那老者看了眼轆卜二,還有些將信將疑,阮小二身後的阮小五卻是沒有那好脾氣,輕哼一聲道:“我們這裡可有幾百號兄弟,如果真要劫你這漁村,你這幾十人可擋得住!”
那老者一聽,雖然面色不豫,但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他們似乎沒有必要欺騙:“那你們輕便吧,不過不要靠近我們的村子,否則我們就魚死網破。”
“還魚死網破,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好了小五,讓弟兄們趕緊搭建一些帳篷,好生休息一下,連着趕路已經夠疲憊的了,另外在到海中弄些魚來。”
“知道了,二哥!”
篝火點亮了海灘,一條條長達一尺多的海魚被夾在了火堆上,烤魚的香味隨着淡淡的海風傳蕩着,不過對於這些漢子來說,這些鮮美的魚卻已經味如嚼蠟一般,吃的快要吐了。
阮小五拿着一個烤好的魚,大口的咀嚼着,臉上一臉的不爽道:“二哥,你說大當家的是怎麼想的。那個什麼夏國跟着咱們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咱們犯得着千里迢迢的趕去尋人家的晦氣,連點好處都沒有。”
“五哥,夏國跟咱是沒有什麼干係,不過這次可是墨門派了人過來。別忘了,咱們山上的天機軍師就是從墨門出來的,而且造船的齊老五似乎也從墨門出來的,機關之術厲害的緊,咱們粱山那個小樓船就走出自他的手筆,所以墨門這忙大當家怎麼也要幫的,就算是沒有半點好處,何況墨門還許了一個承諾,這可不是金銀可比的!”
小七倒是看的明白,咱們此番的任務不過是鬧騰一番,權當走出來遊玩一番,這麼容易就賺了墨門一個人情。咱們到是賺大了,眼下距離威海郡那邊似乎不遠了,過了兩三天就能到地方,附近可能會有巡邏船隻,所以咱們也要小心一點了!明天開始小七你帶着船打頭,刺探情況。”
“知道了,二哥,不過聽那墨家弟子說,夏國最大的船足有三十餘丈長,有五個桅杆,比起咱們梁山最大的樓船都要長上十來丈,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應該不是,海上行船風大浪急。這幾日咱們沿着海岸走,你們也是見識的,那夏國遠來自大海的北面。如果沒有大船走過不來的,還有兩三天的路,到時候就能看到是真還是假了!”
“如果真有那麼大的船,二哥咱們是不是搶上他幾艘,帶回咱樑止。去!”
“五哥,你不會是糊塗了,就算你搶了。梁山也在內陸,這船也開不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