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琪說:“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了嗎?”
“我不想知道。”炎烈輕笑。
“爲什麼!”葉雅琪不高興了。
炎烈傾身向前,輕啓薄脣:“既然都過去了,你又何必提起,繼續保持就好。”
葉雅琪先是一怔,隨即‘撲哧’一笑:“你真狡猾。”
“不狡猾怎麼能做你丈夫。”炎烈看着她,雙眼裡溢滿深情。
“不害臊。”
“這是事實,我爲什麼要害臊。”炎烈往後一靠,莞爾一笑。
兩人繼續打情罵俏,一旁守着小公主的艾薇絲見着也是一臉欣慰。
一個美妙的夜晚,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結束後,她伏在他的胸口,心裡還惦記着小杜的事,猶豫了許久,她才問:“小杜現在怎麼樣了?你派人捉住他了嗎?”
炎烈絲毫不顧忌什麼,直言道:“放他在外,好引出殷永年,他是個禍患。”
葉雅琪凝眉:“萬一他不是殷永年的爪牙呢?”
炎烈看着她,眼底滿是寵溺之色:“傻瓜,你以爲殷永年能逃過黑社會的追殺,只是巧合嗎?他在谷城根深蒂固,在外更是枝蔓甚廣,如果不是小杜出手,我也不會想到,當年齊蕭在外,他早已安插了眼線,就是小杜。”
葉雅琪心中一凜,不敢相信小杜會是殷永年很早就安排在齊蕭身邊的眼線!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看着她一臉求知,炎烈輕嘆了一聲,隨即打開了話匣子:“齊家是殷永年最重要的左右手,而齊家人也留了一手,怕改朝換代時一損俱損,就讓齊蕭遠走,也是保存救命的鑰匙,只是他們沒想到,齊蕭會背叛齊家。”
“他們那麼對齊蕭,齊蕭怎麼可能幫他們!”他提起齊家人,葉雅琪就義憤填膺!
“別人家裡的事,說不清楚。”關於齊蕭的故事,炎烈的回答很保守。
“反正就是他們不對!”葉雅琪說罷,又一轉話鋒道,“可是當初我和齊蕭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見小杜害我。”
“或許,小杜在與齊蕭長久的相處中,早已變心。”炎烈說着,眸色亦變得暗沉。
“所以,他現在出現,也是爲了幫齊蕭?”
兩人的話題又繞到這裡,炎烈乾脆直接面對,他定定地看着葉雅琪,黑眸中滿是真誠:“有些事我不好和直接你說,但你只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他。”
他緊緊握着她的手傳來陣陣的熱度,葉雅琪亦與他對視,最終沉沉道:“我相信你。”
他雙眉漸漸放鬆,葉雅琪又道:“但我還是希望再見他一面,我保證,只是以姐姐的身份。”
炎烈沉吟片刻,最終答道:“這我要去問問他。”
“好。”葉雅琪道,“問好了,第一時間就要告訴我結果。”
她不信齊蕭連她的面也不肯見。
她不是不相信炎烈,只是想親口問他一些問題,還有告訴他,他不是被家人拋棄的野孩子。
“睡吧。”炎烈抱着她躺下,輕柔地順着她的發,聲音溫和。
葉雅琪閉上眼,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醒來,她早已不見炎烈的身影,洗簌完畢後,她剛走出門,就見金鐘守在門外,他身旁,還有個銀色的餐車。
“鍾伯,烈去哪兒了?”葉雅琪首先問道。
“陛下去主席府上了,中午過後就回來。”金鐘彙報過後,又道,“請王后殿下回屋用餐。”
他這麼一說,葉雅琪肚子還真餓了,她倒回房裡,正準備用餐,屋內的電話響了。
她先看了看金鐘,金鐘以眼神示意她可以接,她才緩緩接起了電話。
是炎烈打來的,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就說話了:“你吃飯了嗎?”
“我纔起來。”回答這問題時,葉雅琪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從天光可以判斷,應該是中午吧,否則他也不會問她吃飯了沒。
“等我回來一起吃?”炎烈聲音柔和,不像是在命令。
“好啊,反正我剛起來,也不怎麼想吃。”兩人好不容易和好,她也不想拒絕他,但她才說完,肚子就叫了。
霎時,葉雅琪頓覺臉頰發燙,只希望不要被他聽見。
不過似乎他也真沒聽見,又說:“我很快就回來。”
掛了電話後,她剛想和金鐘說自己等炎烈回來吃,孰料,金鐘的電話急急地響了。
葉雅琪猜,一定是炎烈打的,於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他掛線。
等通話結束,金鐘早已與葉雅琪心照不宣,朝她禮貌地微微彎下脖子,他道:“殿下,我去準備午飯了。”
“去吧。”
等他離去,葉雅琪回到自己的房裡打扮了一番,才又去了餐廳。
沒想到炎烈竟然在她之前來了。
兩人對坐,餐桌上擺放着滿滿的美食。
炎烈似乎很高興,面上帶着微微的紅,他倒了杯紅酒,向葉雅琪舉杯:“今天可以慶賀一下,你我的願望都能實現了。”
葉雅琪知道齊蕭答應了見面,但卻好奇他有什麼高興的,於是問道:“你實現了什麼願望?”
炎烈嚥下酒,道:“A國礦脈接下來的工程全都由我的公司接手。”
“龍騰集團?”
炎烈輕輕點頭。
葉雅琪好奇道:“你還在運作公司?可是A國主席不是應該知道你已經是聖瀾的國王了吧!”
以前炎烈雖然是公爵,但卻毫無實職,國與國之間的約定又不相同,A國的主席怎麼可能願意把這麼重要的開發案交給別國的國王呢!
實在是匪夷所思!
炎烈思忖片刻,道:“這事,齊蕭也有功勞。”
“你是指他和龐公主結婚的事?”
炎烈面上微弱的笑容不在,末了,又點頭。
葉雅琪想,他一定是在意外界對他的評論,說他是靠一個男人出賣肉.體獲得了此項目。
緊接着,葉雅琪安慰道:“你別在意別人的看法,能取得這個項目,也是因爲龍騰有實力!”
得到她的安慰,炎烈終於舒展開眉頭。
不想他不開心,葉雅琪生硬地將話題岔開:“我中午才起牀,真是個不稱職的媽媽!”
炎烈道:“你身體才恢復,小雅先讓艾薇絲帶着。”
他叫寶寶小雅,這讓葉雅琪不設防地想起了炎烈在谷城的風雅城堡。
他曾說過,他們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就叫小雅,男孩就叫小風。
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
可見當初,他見到齊蕭爲孩子求的名字時,該有多生氣!
思已至此,葉雅琪羞愧地低下了頭,良久,才悶悶道:“對不起,我以前差點忘了我們的約定。”
“什麼?”炎烈不知她所想。
既然已提起,她就不想再藏着掖着,乾脆看着他說道:“我們的孩子,女孩叫小雅,男孩叫小風,這是我們的約定。”頓了頓,她又道,“當時我拿着那張紅紙給你看的時候,你一定很生氣吧。”
炎烈徹底明白,終於放下酒杯,定定地看着她,道:“你在介懷這事?”
葉雅琪點了點頭。
炎烈展顏一笑:“我早忘了。”末了,他又說,“孩子是我的,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沒想到多年以後,他們竟會如此信任彼此。
以至於,葉雅琪再也不想去計較,當初他懷疑自己懷的不是他的孩子的事。
那時候,是他們太年輕了吧,彼此都有錯。
如果能像現在彼此坦白,或許,他們也不會繞這麼一大圈。
心中雖是感慨,但葉雅琪再也不會有任何委屈與哀傷。
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葉雅琪道:“等明天我看完齊蕭後,我們就回家。”
炎烈再次向她舉杯:“一切都聽你的。”
隔日,葉雅琪早早的就起來了,她先去嬰兒房裡抱着小雅,和她聊天:“媽媽馬上就要去看齊蕭叔叔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和他說的呀?”
可,小小的小雅,什麼都不懂,只嘟着嘴吐泡泡。
葉雅琪又笑:“你一定不記得了,齊蕭叔叔以前最疼你了,他還給你取了個小名叫寶沁,多好聽的名字呀,還是請大師取的呢。”
小雅似乎感覺到了母親的歡喜,跟着也笑了起來。
小寶寶無邪的笑容,讓葉雅琪心中一暖,突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一個超厲害的丈夫,還有可愛的女兒,朋友雖然不多,但卻都是真心待她,她還敢再自哀自憐,真是要遭到天打雷劈了!
雖然葉新的話,讓她很難過,但如果她是他,她一定也會首先擔心自己待產的妻子的。
所以,她怎麼可能怪他!
而瑪麗,她身體這麼不穩定,竟然還不顧危險來幫助她,這讓她說什麼好!
放下小雅後,她去到了瑪麗的房門口,輕敲了敲門,來開門的仍然是葉新。
他睡眼惺忪,仍不忘低聲道:“她還是休息,昨晚一直睡不着。”
“我不進去,就是想問問她的情況。”葉雅琪同樣壓低了嗓音道。
葉新一怔,隨即凝眉道:“情況不是很好,當初我也不同意她懷孩子,可她就是不聽。”
“怎麼回事?要不要去聖瀾的皇家醫院看看?”
“不必了,我們下午就回谷城。”葉新笑着婉拒。
“哥,你有什麼困難,千萬別憋在心裡,一切有我呢。”葉雅琪拉過他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裡。
葉新瞬間紅了眼眶,沙啞着嗓音道:“只要你好起來,哥就好了,現在哥才明白,以前爭名逐利有什麼用,到最後只有一個人陪着自己,一天也就三餐,睡也只能睡那麼寬點兒的牀,其他什麼真的都不重要,只要身邊的人都過得好,就夠了。”
葉雅琪被他說得動容,也跟着紅了眼眶。
葉新又道:“倒是你,不要太在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了,珍惜眼前人。”
葉雅琪重重地點頭。
兩人談完,葉雅琪回到了房裡,梳洗完畢,終於踏上了去見齊蕭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