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聽了他的話,跟着他好好學,低下頭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手裡的球杆上。
揮杆時,她微微側了側身子,手肘十分“不小心”的撞到薄靳晏的胸口,而且力道不輕。
余光中見到他微蹙的濃眉,好像昭示了他的不舒服。
喻悠悠抿脣,偷偷彎起了嘴角。
……
兩個人卿卿我我着,絲毫不知,他們的相處,已經被人完完本本看在眼中。
“薇小姐,注意休息比什麼都好。”菲歐娜就立在藍可薇的身側,爲了藍可薇的身體狀況着想,她不得不提醒。
藍可薇聞言,緩緩的將眸子,從望遠鏡上面挪下來,她看向菲歐娜,眼神悽惘,“就算我照顧好了自己的身體,他也不會多看我一看,我……我倒是希望自己一病不起……”
“薇小姐,這是何苦呢,蘇少已經打點好了,後面的事情,小姐也不必費神了。”菲歐娜安慰着藍可薇,將望遠鏡收到了一邊。
藍可薇看着被收了的望遠鏡,卻只有苦笑,“菲歐娜,是不是連你,都覺得我很窩囊,現在的我,只能這樣畏畏縮縮的縮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激情勇退是智者,而以退爲進,那更是智者中的智者,薇小姐,你反而很聰明,再說,有蘇少的幫忙,我們沒有必要出面。”菲歐娜說着,臉上已經露出一抹得意,“薇小姐,依我看,這個喻悠悠並不難對付。”
“希望如此。”藍可薇一陣憂慮的喟嘆,她想到蘇浚濯,眼神裡立即蒙上了一層霾意,她想了想,隨口吩咐了菲歐娜,“幫我約一下浚濯用晚餐吧,他爲我做了那麼多,我暫時還想不出來用什麼報答他。”
一陣唏噓,到底意難平。
“好的,薇小姐。”菲歐娜收下藍可薇的吩咐。
“難爲他了,一直這樣不辭辛苦的幫我。”藍可薇眼神裡浮出感傷,她實在是慚愧。
菲歐娜聽着,卻是揚了揚頭,道,“薇小姐,你可要知道,能勞駕到蘇少這樣的紳士,可是非常難的,薇小姐你能輕而易舉就將蘇少使喚,可見薇小姐的魅力之大。”
“是嗎?”藍可薇哂笑。
“當然如此。”菲歐娜像是與有榮焉。
在談到蘇浚濯的問題上,她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兒不淡定。
藍可薇卻猶自處於自己的傷感中,並沒有發現菲歐娜談起來孫浚濯時候的異樣。
她滿眸都是垂喪,心情已經跌落到了谷底。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既然她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吸引到蘇浚濯,可爲什麼,她永遠無法用自己的好,來吸引到薄靳晏。
***
佳苑別墅的書房裡,唐德站在書桌前低着頭,目不斜視。
“嚴漠臣想做什麼。”薄靳晏清冷了開了口。
“不知。”唐德回答。
“派個人跟着他,跟一段時間,我不怕查不出來什麼。”薄靳晏從書桌上撈過煙盒和打火機,將那雙修長的雙腿交疊着架上去,聲音裡面透着冷冽。
於他而言,嚴漠臣和齊凌楓之流,算得上朋友,卻未必是,能夠順從他心意的朋友。
他宣佈喻悠悠是他未婚妻的那次,嚴漠臣已經是咄咄逼人。
嚴漠臣到底想做什麼,他又能做的了什麼,這一點,已讓男人起了提防之心。
“是。”唐德應下。
男人將煙盒撂下,看向窗外,夜色正好。
只不過這隱藏在夜色黑暗裡面的,又有多少的人心,多少的人的算計。
這一切,他都要計策在內。
眸光漸漸冷凝,陡地,他的目光一銳,看向唐德,“既然他那麼想要靠近悠悠,那我不妨,給他製造一個機會。”
“少爺的意思是……”
“催一下主辦方,將下個月的慈善晚宴提前,我要聚齊所有的人!”男人目光銳利,已是成竹在胸。
……
薄靳晏進去的時候,看到喻悠悠正倚着窗棱,坐在窗臺上看書,夕陽的餘輝毫無保留的灑在她的身上,看起來像是虛無的幻覺。
微風偶爾拂過,吹起她的長髮,也許是覺得癢了,她會不耐煩的將眼前的頭髮撥到耳後,然後繼續看書。
遠遠的看去,就看到她縮成那小小的一團。
“看什麼書,這麼入神?”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她的身邊。
喻悠悠的注意力還在書上,只是下意識的回答,“就是教簡筆畫的書。”
“你研究這個?”
“嗯,我還會畫呢,我小時候就喜歡這個。”說着,她已經輕巧的翻了一頁過去。
薄靳晏微微挑眉,“不錯,下次只能給我畫,不許給別人畫。”
喻悠悠捏着書頁的手微微一僵,似乎這時候纔回過神。
因着他的話,她從心底打了一個激靈。
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着,她一下子就想到自己給喬子津隨手畫的那個簡筆畫。
顯然,對應着男人這句話,讓她小小的恐慌了一下。
抿脣擡眸,稍稍的看向身後的男人。
薄靳晏站在光裡,所以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她被他的造成巨大陰影籠罩着,愈發顯得她嬌小纖細。
揣測不出他的在想什麼,喻悠悠乾脆不說話,用緘默迴應了這一切。
薄靳晏也並未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好似真的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他拉起她的小手,“用晚餐,唐德已經準備好了。”
“嗯。”她順從的被他牽起來,被他牽着往飯廳走去。
一路上,她低垂着眸子,脣角不由自主的抿了起來。
藏着秘密,心裡很重,重到讓她在他面前擡不起頭來。
原來,兩個人之間,隔着秘密是那麼的難受,但是這個秘密,又是善意的,她不能戳破。
就像是他隱瞞他去英國的原因,這是他對她的關懷。
同理,沒有告訴他,她畫着喬子津的那本畫冊的存在,也是出於對彼此的關懷。
男人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着,卻越來越感覺到,自己拉着的這隻手,處於了緊繃狀態,沒有了以前的鬆軟。
他的眸光,因此晦暗了起來。
隨之,拉着她手指的手掌,跟着動了下,升騰出幾分緊張。
只是,在這種可怕的情緒,亟待迸發的時候,他的耳邊,就響起來了梅琳醫生的叮囑。
調節和控制,讓心放平靜,不要讓情緒控制自己。
他不能!
男人緊蹙了眉頭,掌心一個往內捏,就將喻悠悠的手,給捏了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