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的這番話叫張倩有些莫名其妙。張倩笑着對於洋說道:
“於洋,你的確不錯,聽說你在學校的學習成績一直都不錯,而且大學也是全國的重點大學,你的能力我們看得見。你和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不一樣,你是紈絝子弟中的精品。”
“呵呵張倩,你是損我呢還是誇我呢?”
“你認爲是啥就是啥了。”
“張倩,不瞞你說,我的父親搞外遇,我的母親和他整天吵架,我是在他們的吵罵聲中長大的,所以我對家庭以及愛情都是持着懷疑和不信任的態度,所以我玩世不恭,遊戲人生,對家庭和愛情沒有責任感,到如今孑然一身。
冒昧的採訪一下,你是因爲什麼至今單身呢?”
“怎麼探尋人家的隱私呀,不講禮貌。”
“我這可不是探尋,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詢問好吧,我好奇,看在我們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就滿足了我的好奇心好吧。”
於洋的聲音不自覺的又變大了,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張倩挑了一下眉,掃視了一下大家,大氣的說道:
“呵呵,我的這點事也沒什麼可隱匿的。我沒有婚姻,只有一段長達五年的戀情,最終以分手告終。之後在相當一段時間裡,因爲失戀,因爲在舞蹈團裡的競爭角逐讓我感到很累。我一度消沉對生活感到無比失望,我的生活索然無味,我也變得遇到什麼都算了,不再去競爭,最後退出舞蹈團。
之後我曾閒散了一段時間,但是要生活就要金錢呀。後來就和人合夥開了個舞蹈班。開始是爲了生計,但沒多久我就喜歡上了舞蹈班。這裡沒有競爭,沒有算計,沒有爾虞我詐,每當音樂響起,我的心情就會無比愉悅。
在教學員跳舞的同時,我的身心也得到了很好的提升。但我對婚姻和愛情始終提不起興致,所以我就持着順其自然的生活態度。投身我喜愛的舞蹈上,我就這樣輕鬆愉快的生活到今天。”
“你沒有想到生個孩子嗎?”
“想過,但是,不了了之。而且我悟出了我人生的終極目標,不是找一個男人來依靠,而是舒服,怎樣舒服就怎樣生活。”
於洋把手搭在張倩的肩上說道:
“張倩,要不我們兩個湊合湊合生個孩子相伴終老得了。”
“說什麼呢。我自己生活的好好的幹嘛要和你湊合呀,想什麼呢你。”
張倩立刻炸毛。單慧敏接道:
“於洋,你個臭不要臉的,你自己都沒有信心,說湊合,你還好意思說什麼相伴終老呀。”
“不是,嗨,張倩,我的意思是我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我也不會再壞到哪裡去了,我浪子回頭咱倆就在一起生活,生個我們自己的寶寶,攜手白頭。”
“你快滾吧,我可還年輕着呢。”
“於洋,你是想從良了啊。”
坐在於洋身後的王建民突然來了這麼一嘴,把於洋嚇了一跳。
“你個老白菜幫子什麼時候跑我身後了啊,嚇我一跳。”
“我和蕭遙一直都坐在這裡,是你跑到我們身邊的好吧?”
“我怎麼就沒發現你啊?”
“那是你做賊心虛,太過全神貫注了。呵呵---”
“你不要只知道笑話別人,你不也單身嗎?我是家庭原因,張倩是感情受挫,那麼你是什麼原因呢?”
“幹嘛要告訴你呀?”
“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呀,今天你們三個單身就都把自己晾曬一下,不要總是塵封着,塵封着就是一塊傷,我們把它大白於天下,在陽光下暴曬一下就會產生抵抗力,那傷就會好很多。”
蕭遙接道。張倩看了一眼王建民說道:
“是呀,說出來就會輕鬆很多。”
房高亮笑着說道:
“這叫以毒攻毒,效果超好。”
“我單身的原因沒有你們那麼浪漫,說了也許會影響大家的好心情。”
於洋擡手在王建民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掌鬼叫道:
“艾瑪,大哥啊,我從小就遭受到暴力家庭的殘害,人格都被造扭曲了,你還能用浪漫來形容,你上過學沒有。”
王建民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他於是說道:
“也好,說出來大家會更加了解我。快二十年了,我從未跟人提起過,從哪說起呢?”
王建民微低垂着頭沉吟了一小會,終於堅定的擡起頭說道:
“我的家在山東的農村,我媽生了我之後就不再懷孕,我媽因此受我奶奶和我爸的氣,直到我十四歲那年,我媽終於懷孕了,生下我的妹妹。因爲生的是女孩,我的奶奶爺爺非常失望,他們一如既往的對我媽打罵,對我妹妹也不好。
我看着他們欺負我媽卻無能爲力。我媽叫我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將來要好好的照顧我妹妹。因爲家裡貧窮,付不起學費,於是我便報考了解放軍信息工程大學,竟然被入取了。因爲我非常敬仰軍人,所以選修的是初級指揮專業。
四年後我終於畢業了,我被分配到部隊,直接被定到副連職,我開心無比。我終於可以賺錢了,我可以把我媽和我妹接出來不用再受我奶奶他們的氣了。我興致勃勃的回到東北老家,當時我因爲在假期打工賺錢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
可是,在我踏入我家的院子的那一刻,我幾乎要崩潰了。我聽到我妹妹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聲,我迅速奔到屋子裡,看到我的奶奶正用一根針扎我妹妹的手指,口中還罵着賠錢的貨。我爸和我爺爺就坐在炕上抽菸。我憤怒的上前抱起我妹妹。”
王建民哽咽了,他停留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原來我媽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是病死的還是被他們打死的誰也說不清,我媽死後我的妹妹就落入了無底的深淵,他們不讓我妹妹上學,叫她幹那些不符合她這個年齡的孩子乾的活,稍有閃失我的爺爺奶奶就打她。
當晚我給我妹洗澡,因爲她髒的就像個泥孩子。我看到妹妹的身上舊傷沒好又添新傷我忍不住和妹妹抱頭痛哭。妹妹對我說,我媽活着的時候他們也這樣對她,那時他們打她我媽就會把她護在身下,我媽死了,就再也沒人護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