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學軍看到女朋友她燙着大波浪的頭髮,從理髮店走了出來,他看見她,覺得很像一個人。
他忽然說:她想誰?哦,我想起來了,張文慧多像她扮演的白雪公主啊!
她那秀美動人的笑臉上,略帶幾分羞澀,邁着輕捷的腳步走了過來。”
他傻傻地看着女朋友那曼妙的身姿,淡淡的芳香使他陶醉了。
他不由得在心中讚歎道:“哦,她更像嫦娥下凡般美麗動人呀!”
張文慧走到高級轎車跟前,他急忙打開車門,用手扶着車頂上部,唯恐會碰着女朋友。
當張文慧坐在副駕駛位置後,他才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在主駕駛的位置上。
他就開始熟練地手握方向盤,向自己家的方向前行駛着。
張文慧問:“學軍,你的爸媽叫什麼名字呀?”
“哦,你看我都忘了告訴你了。
我的爸爸叫吳宏遠,我媽媽叫王靜怡。”
他說了一些爸媽的奮鬥史。
然後吳學軍反問道:“文慧你的爸媽叫什麼名字?”
張文慧很認真地說:“我的爸爸叫張光明,我的媽媽叫李月娥。”
她也說了爸媽的奮鬥經歷。
吳學軍感佩地說了一些,稱讚女朋友的爸爸搞脫貧致富的話語,他不由得給未來的岳父豎起了大拇指。
他又饒有興趣地說:文慧你說說在老外當家教的事情唄。
張文慧就滔滔不絕地講起了,她是怎樣教意大利舞蹈家的女兒傑睿,學習漢語的事情……
兩人一路聊天,一路笑聲飛揚。
大概開車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吳學軍來到了一個紅牆黛瓦的院牆前腳踩剎車停下了。
他高興地說:你看,到我家嘍!
張文慧從紅色轎車上下來,她站穩後,趕快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然後一擡頭看到宏偉氣魄的一座豪華的大門。
吳學軍拉着女朋友的手,走進了他家的大院子。
張文慧看到這個院子又寬又長。
吳學軍高興地說:“文慧,這就是我家呀!”
她一看這個院牆很長很長。
吳學軍繼續說:“我爸是買了人家哥弟三人經營失敗的舊廠子,我爸把舊房子拆了,他從新設計又蓋了現在的新房子。”
他伸出右手,按了一下大門右邊上的按鈕。
“叮咚叮咚”,門鈴發出響亮的鈴聲。
大門自動從右往左邊打開了。
從裡面出來一位戴着近視鏡,很有老闆風範,也很有內涵的中年男人。
“你好姑娘!歡迎你的到來!”吳宏遠先熱情地說。
然後他仔細地上下打量着張文慧,然後滿意地點點頭。
吳學軍馬上笑着介紹着說:“這是我爸!”
“吳老闆您好!”張文慧趕緊有禮貌地問好。
她看到吳學軍的爸爸紅光滿面的樣子,就又說,“叔叔您看起來比我爸爸年輕得多呀!”
吳宏遠一聽未來的兒媳婦的誇獎,立刻笑得像一朵花似的。
他戴着金絲眼鏡,給人的第一印象,他就是中年知識分子的闊老闆形象。
吳宏遠問:“你是哪個省的人呀?”
“我是河南的牧野花村人。”
“哦?那麼我購買的許多鮮花,就是你們村的支部書記帶領徒弟們研究培育出來的……”吳宏遠瞪大眼睛,他購買的許多碩大的鮮花,竟然是從兒子女朋友的村莊買來的。
而且是兒子未來的岳父培育出來的。
他覺得很巧啊。
“我爸就是牧野花村的村支書,的確是我爸爸帶領着兩位農業博士畢業生,歷經千辛萬苦才培育出一個又一個新品種。
他們不只是培育出了這些鮮花,還有糧、棉,還有其它的農作物,以及新品種的綠植和會開花的草和樹木。”
她說完,就從衣兜裡掏出一張她和父母的照片,給吳宏遠看。
吳宏遠笑呵呵地說:“你們河南人好啊,河南人能吃苦耐勞啊!
並且有着堅韌不拔艱苦卓絕的韌勁兒,比如說紅旗渠精神,是我們全國人民學習的榜樣啊!”
張文慧一聽吳老闆說這一席話,頓時她有幾分自豪感。
吳宏遠轉而把話題一轉說:“哦,我從照片上看,你有點像母親的漂亮,又有點兒想父親的陽光富有朝氣。
“你這老頭子,你別一見面就恭維人好不好嘛?
什麼漂亮不漂亮的,陽光啊朝氣的?”
有一位年輕漂亮的中年女人,陰沉着臉不悅地說了此話。
張文慧頓覺像一盆冷水向她潑過來。
她上下打量張文慧,然後就苦楚着臉,用一口上海口音說,“哦?鄉下丫頭儂來了?這是誰允許你登我家門的?”她有些惱怒的樣子瞪視張文慧,帶着嫌棄的語氣說。
吳學軍心裡一驚,他想保護女朋友,就伸手拉張文慧的手。
張文慧被這位中年婦女說得一臉的窘迫。
她甩開胳膊,嬌嗔滿面地瞪了一眼男朋友。
吳學軍他忙小聲跟她介紹說:文慧這是我媽呀!
張文慧她看着站在她前面的是一位乾乾淨淨,又洋氣,又闊氣十足,還帶些傲慢無禮的,頗顯知性美的女人。
她忙熱情地伸出雙手,跟這位王阿姨打招呼:“阿姨您好!”
從她時興的衣着打扮和珠光寶氣的首飾來看,就能看出此人是品味極高的新潮女性。
王靜怡卻把臉一扭,竟然沒有搭理她。
弄的張文慧又是很尷尬。
吳宏遠看了老婆一眼低聲說:“王靜怡,人家可是第一次登門,她跟你打招呼呢,你怎麼不吭聲哩?”
這時吳夫人大聲呵斥道:“是誰讓她來咱們家的?”她沒有回答丈夫的問話,而是氣呼呼地明知故問。
“媽媽,您過分了啊。”兒子看不上媽媽的這樣傲視他人的行爲,他就不滿地說了一句。
“吳學軍你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跟媽媽頂過半句,今天你卻爲了這個鄉下出生的丫頭,這樣跟媽媽說話?”王靜怡氣得渾身顫抖,就高聲責問。
“還有你吳宏遠……”她遲遲地回答剛纔丈夫的問話:“你問我爲什麼不搭理她?
因爲我不歡迎她來咱們家做客。”
張文慧被王阿姨這般冷落與奚落,她委屈的淚水在眼裡打轉。
她看着男朋友那十分緊張的臉,就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吳學軍根本就沒能說服他的母親。
男朋友不敢看她。
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裡,這麼沒有尊嚴的受人輕視,遭人嫌棄。
她就轉身要走,卻被男朋友一把拽住了胳膊。
吳學軍他小聲附耳說:我媽就這壞脾氣,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咱們跟在我父母身後往前走就行了。
張文慧被男朋友連拽帶拉地跟上吳宏遠。
她想:我今天來是要跟吳叔叔介紹自己村莊的鋼材。
自己就忍一忍吧。
張文慧就說:吳老闆,我們牧野花村生產的各種型號的鋼材,都是合格產品,都是經過有關部門認定的。
吳宏遠聞聽未來兒媳婦這樣介紹她村莊生產的鋼材,他很疑惑,一個村莊能生產出高品質的鋼材?
張文慧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就把王宏達老闆正在跟牧野花村**鋼材,並且購買的數量驚人。我們村有量大優惠的規定……
她把鋼材生意上的事情,跟這位大老闆說的詳詳細細。
張文慧的話音剛落,王靜怡就極不耐煩的樣子說:“你囉嗦夠了吧?”
然後她又蔑視地說,“我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學會騙人了。
宏達房地產建築開發公司的王老闆,是赫赫有名的成功企業家。
他能購買一個小小的村莊裡生產的鋼材?你就吹牛吧……”
王靜怡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她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又叮囑說,“你不要輕信她的話,上了她的當啊。”
吳學軍不由得緊皺眉頭看着女朋友,他也不完全相信,一個村莊,還能生產出合格的鋼材。
“阿姨要是您不相信我說的話,您可以打電話問問王老闆。”張文慧這時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語,她就立即說。
她已忍無可忍,她也不能忍受這樣的侮辱她的人格,更不能忍受她如此蔑視自己村莊的語言。
王靜怡看她一臉怒氣,又很認真的樣子,她眨了眨眼。
難道說這丫頭說得是真的嗎?
吳家和王家雖然是競爭對手,但不是敵人。
兩家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開發搞建築,互不影響對方的生意。
但會互相探究對方的底細。
她走到一旁,立馬用手機,通過自己公司的高層,暗中去了解了一下。
王老闆的開發建築公司的鋼材,確實是從牧野花村購買來的。
王靜怡帶着幾分意外對丈夫點點頭。
吳宏遠就高興地說:“哪天我要親自去你們村看看再說。”
張文慧一聽他做生意很是小心謹慎,她就點點頭說:您這樣做,是應該的。
她想:今天自己來吳家做客,雖然被王阿姨奚落,訓斥,又貶低了一頓,但是如果自己來這一趟,若是吳老闆能給村莊的鋼材廠帶來一份大生意,她也算是爲村莊的建設出了一份力。
她想到這兒時,就很高興。
他們父子倆跟王靜怡不一樣,都是很親切地跟張文慧交談。
父子倆各自笑着一起進入花園式的院子裡。
張文慧一走進吳家大院,就看到這裡是一個別有一番情趣的百花園。
園中奇花異草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望見大花園子的後面,是一座坐北朝南氣宇軒昂的粉牆紅頂的豪華大別墅。
“這裡簡直是一個袖珍版蘇州園林呀!”張文慧欣賞了這裡的百花一眼,又看見了一座座小假山和小橋流水的秀色美景,就讚不絕口地說。
她仔細地觀看着這個大花園,它分爲東西兩個院子。
院子的總長大約有五百多米,寬大約有四百多米。
在大概一半處,建起了一道雕花鏤空牆,把院子分爲南北分爲兩個園子。
鏤空的牆上有一個圓圓的月亮門,圓門兩邊各有一個鏤空的古式圓木窗。
吳學軍介紹着說:“從院子裡進來,順着這鏤空的牆門望去,春有漫紅如霞的桃花,潔白的杏花、粉白的櫻桃花。
還有百日紅的紫薇,香氣宜人的紫羅蘭,嫵媚的芍藥花,還有那更具富貴大氣的牡丹花……
夏有燭紅欲燃的石榴花、鮮豔豔的虞美人、小巧玲瓏翩翩欲飛的蝴蝶花……
秋有十里飄香的桂花,芳香宜人的菊花、各色的大氣的大麗花……
冬有傲然鬥寒的梅花和雪蓮花……”
張文慧笑着馬上接着說:“從這裡望去,四季賞花馨滿園呀!
吳媽媽她得意洋洋地說:“鄉下丫頭,你長這麼大沒見過誰家綻放這麼美麗無比鮮花吧?”
張文慧心裡想:你還是大學教授呢,難道你長了一張嘴,就專門用來損人的嗎?
您哪裡知道,我們村莊的花卉基地,百花綻放的時候,比你這個家裡的鮮花院大不知多少倍呢。
但是爲了村莊的鋼材的生意着想,不能得罪她。
張文慧沒有反駁,也沒有發表任何的不滿,就跟着她繼續往前走。
“不過你說的是啊!”王靜怡這會兒倒挺自豪地又說,“鄉下丫頭,你不知道,學軍他爸是怎樣設計出這個唯美的花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