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魔秘

一層層的金光,含着無比祥和之氣,第一次出現在鵲山之巔。

只見在層層金光之中,顧勝瀾盤膝而坐,宛若那神佛一般表情肅穆,雙眼微閉,只那隻單手手指捏作一個蓮花的形狀,五指末端,都似有火苗跳動一樣燃着紅光,原本兩種互相剋制的力量此時終於在顧勝瀾的身上相生而出,一派的通達和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勝瀾才緩緩睜開眼睛,自從他醒來之後,這已經是他在鵲山的第七日。

那天他初醒時,由於雀魂的強大,使得他幾乎陷入心魔之無底深淵,若非小舟以一種決然的勇氣闖到他的眼前,此時他即便沒有被老者誅殺,也會如同惡魔一般,恐怕再沒有清醒的機會了。

只是小舟卻因爲喚醒自己,手中的七彩晶石被毀,幾乎斷絕了生機。

老者告訴他,七天之期,能否救醒小舟就只在今天了。

這七天,顧勝瀾身在鵲山之中,絲毫沒有半點的快樂,即便那一直潛藏在體內的雀魂與自己完全結合在一起,即便自己此時已經擁有了無以匹敵的力量,但在他的腦袋裡,卻無時無刻不再想着一些事情,他忽然覺得在自己的生命之中,竟會有如此兩個一般模樣的女孩,竟又如此的爲自己而奮不顧身,冥冥之中,似乎早已經註定了一般,可無論如何,他都想不明白。

琪琪,小舟,這兩個女孩的模樣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又不斷的重疊成一個影子,顧勝瀾只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睜開眼睛,隨之那層層金光悄然隱去,闖入眼睛的,是老者那個高大的身形。

只見老者表情似訝似喜,正看着自己。

顧勝瀾站起身,急切的問道:“小舟……小舟她怎麼樣了?”

老者搖了搖頭,又微微的點了點頭,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把顧勝瀾弄的一頭霧水,不禁有些急躁的再問道:“到底怎麼樣了?”

老者卻是所答非所問的慨然說道:“你果然是這塵世之中的奇數啊!如此精深的密宗之法,竟就隱藏在你的身體裡,而又能與那朱雀神魄如此相融,當真是這世間異數!”

說罷看了看顧勝瀾那已經有些不耐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你跟我來……”

顧勝瀾無法,只好跟在老者的身後,隨老者一前一後來到了那個最爲熟悉不過的水池旁。只見水池之中,一個女孩正靜靜的飄浮在水面上,表情舒展,雙眼深閉,就彷彿正在做一個甜美的夢一般。

顧勝瀾不明所以,問道:“這,這是要做什麼?”

老者手撫鬍鬚,慢慢的說道:“七日之中,我窮盡畢生修爲,終是無法讓這孩子醒過來,而就在我要放棄的那一刻,卻終於神志頓開,知道了一件事……”

“什麼事?”

老者表情一肅,雙眼深深的看着顧勝瀾,說道:“事終有窮盡之時,即便外力通神,卻仍力有不逮,莫不如順水而去,浮沉自知……”

“莫不如順水而去,浮沉自知?”顧勝瀾似也被老者的話所打動,又把目光投向那若在沉睡中的小舟,只見小舟那俏麗的臉上絲毫沒有半點痛苦的表情,那張小嘴兒仍似就要刁蠻的發脾氣一般微微的嘟起,身上仍是那身淡黃色的輕衫,飄在這水面之上卻有如冰絲浣紗一般,更顯輕盈脫俗。顧勝瀾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那麼說來,小舟如今是不會醒過來了……”即便是明白了老者說的話,可一想到這,顧勝瀾仍是按捺不住的一陣黯然。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不在此時醒過來,未嘗不可在他日醒過來,其實醒着與睡着,這分別都在你自己的心裡……”

顧勝瀾思索了一下,也不再追問下去,他知道眼前這老者已然可通神之力,若他這麼說,必然有他的道理,想了一想,他又說道:“老祖兒,我一直不明白,小舟爲什麼會和琪琪長的一般模樣,若非性格迥然不同,幾乎分不出兩個人來……”

老者微微一笑,卻並沒有答言。

看着他一副玄虛的樣子,顧勝瀾仍是不死心,又問道:“這兩個女孩,我一見之間竟是那麼的熟悉,就彷彿曾經見過一樣,當日琪琪爲我而生死相隨,如今小舟爲我又命懸一線,這到底是爲什麼?”

老者忽然轉過頭來,看着顧勝瀾,神秘的說道:“你可知這池水是如何而來?你可知這鵲山因何而出?”

顧勝瀾一愣,搖了搖頭。

老者沉然說道:“那你又何必來問我呢?”說罷轉身飄然而去。

顧勝瀾愣愣的站在水池邊,看着在池水之中若河洛仙子一般沉睡的小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雲澤深淵,仍若死一般的沉寂,那道如同利斧劈開的淵口仍在層層的黑暗之中吞噬着周圍一切浮游的陰魂。

顧勝瀾離開鵲山之後,從那虛空之境把阿雲與神獒釋放出來,此時又重新的回到這雲澤死地。

幾番折騰,此時再重新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顧勝瀾只覺得恍若隔世一般,一路上阿雲又恢復了素日的那般冷漠,閉口不問顧勝瀾在鵲山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絕口不提那個古怪小女孩的來歷,甚至要遠遠的跟在他的後面,似乎對他頗有些忌憚。

如此一來,到也讓顧勝瀾省去了很多了口舌,畢竟連他自己都無法講清楚這其中的曲折。

反到是阿黃,似乎從顧勝瀾的身上感覺到昔日主人那氣息的壯大,因而一改往日那副懶洋洋的表情,圍在顧勝瀾的身邊極是親熱。

此時顧勝瀾御劍飛在深淵之中,就宛如一團烈火般,雖不見那刺眼的火焰,但全身卻散發出一股灼人的氣浪,席捲着過往之地的那些陰靈。

只是讓顧勝瀾感覺到奇怪的是,自己已經深入到了這雲澤之中,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受到半點的阻攔,按照阿雲所講,這裡該是那煉鬼教的總壇所在,可走到這裡,一切都是那麼的沉寂,除了那些隱藏在深淵之中的陰靈魂魄,就再沒有其他的邪異出現。

他疑惑的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阿雲,自那虛空之境出來以後,阿雲的臉色就一直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折磨一樣,顧勝瀾幾次想詢問,卻都被阿雲那冷冰冰的表情所拒絕。

此時阿雲跟在他的後面,雖仍是冷若冰霜,但顯然感覺到這其中的古怪,即便煉鬼教爲邪異之門遠避生人,但總不能任由別人闖進總壇都沒有反應吧。

她見顧勝瀾投過來詢問的眼神,只好搖了搖頭,說道:“恐怕這裡已經成了一個空穴了吧?”

顧勝瀾說道:“煉鬼教即便遠藏與此,但終歸是魔門大教,怎麼可能就隨意放棄了這總壇?”

阿雲眼睛之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說道:“進到裡面看看吧……”

隨着兩人急速前行,不多時就來到了這煉鬼教的總殿之上。只見整個大殿此時空蕩蕩的竟無一人,那石壁上骨燈也已經熄滅,顯然是早已經沒有人看管。大殿之上有一個寬大的石頭椅子,顯然該是教主的位置,此時也已經是閒置無用。

除了那些漂浮在大殿之中那些鬼火陰魂,整個大殿再尋不到一點有用的跡象。

“難道這煉鬼教出了什麼問題?莫非當日被衛大哥所滅了嗎?”顧勝瀾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奇怪的問道。

阿雲搖了搖頭,她看着這個空蕩蕩的大殿,臉上已經佈滿了陰雲,似乎已經發生了什麼讓她擔憂的事情。

顧勝瀾知道阿雲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此時見阿雲如此表情,不禁急問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麼?是不是衛大哥出了什麼不測?”

阿雲慘然一笑,說道:“此時恐怕已經不是你衛大哥有難,而是這整個中原神州將臨黑暗之中……”

她看看顧勝瀾,表情有些絕望的說道:“既然到了這個時候,我終是要跟你講個明白的……”

阿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思緒,緩緩的說道:“在魔教之中,一直秘密的保守着一個傳說,這個傳說是關於魔教的起源……”

“在上古時期,混沌初開,清明之氣上升則爲天,渾濁之氣下沉則爲地,又歷經了不知多少年,隨着天地之分明,上清者居天謂之仙,下行者潛地謂之魔,原本仙與魔之間並無區別,只不過是這居所之不同,白晝與仙,黑夜屬魔,兩者同生與這大千世界之中,到也相安無事。後又經歷不知道多少年,在這世界之中又有了芸芸衆生,就是這衆生的出現,使得仙與魔的地位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由於衆生對於一種來自於內心之中潛伏的畏懼,他們不得不借助一種力量來抗衡這種畏懼,更多的是依賴,在這仙與魔之間,他們選擇了仙來作爲他們膜拜的對象,並從內心之中抵抗並厭惡着魔的存在”

“隨着這位置的轉變,原本平衡的仙魔終於也發生了傾斜,由於魔得不到衆生的膜拜而心生怨恨,這種怨恨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越積越重,終於無法化解,於是魔界之帝,那個傳說身具萬魔之源的魔帝,發動了一場血腥的殺戮,試圖將他們眼中那些愚昧可恨的衆生消滅在黑暗之中,無奈之下,居於上天的仙者也被迫捲入了這場殺戮之中”

“天地分明之後,這場爭鬥是這塵世之中的第一場爭鬥,恐怕也是最爲慘烈的一場爭鬥,魔與仙都憑藉着自己的巨大力量來爭奪這塵世最後的掌控權……”

“最後恐怕是那個仙獲勝了吧?”顧勝瀾插問道

阿雲點了點頭,雙眼似以陷入那久遠的鬥法之爭中。

“最後的結果如你所說,魔界之帝最後身負重傷,就連神明都將滅去,由於他是萬魔力量的源頭,他的潰敗也就意味着整個魔界的潰敗……”

“魔界之帝在這場戰役之後,自知已經無法再重新奪得這塵世的主導,但仍有所不甘,於是他做出了一件即便是居天之仙都無法預料到的事情,那就是自滅”

“自滅!!”顧勝瀾驚訝的脫口說道:“若是自滅的話,那豈不是更無法與天仙抗衡!”

阿雲搖了搖頭,說道:“尋常的仙魔自滅當然是形神俱失,但魔界之帝乃是自天地初開之時孕化而成,是萬魔之力的源頭,在他的身上,自滅就如若沉眠一樣,即便身體已去,但力量尤在……”

“他把力量封存在了一件寶器之中,只等待着被再次解封,那時候,解封的人將擁有他的力量,成爲新的魔帝,完成他對於塵世的詛咒,把塵世完全陷進黑暗之中……”

“你知道魔帝把自己的力量封在了什麼寶器中嗎?它就被封在了圓月之輪上!”

顧勝瀾似不可置信的看着阿雲,沒想到自己曾經與這力量如此接近,想到那一夜,即便是自己手中的紅蓮,都無法與那股莫大的力量抗衡,心裡不由得微微一震。

“時光流轉,圓月之輪幾經輾轉,卻終沒有人能解開這個封印,直到他的出現……”阿雲似乎陷入到了一個久遠的夢境當中,雙眼此時漸漸的迷離,表情也充滿了緬懷。

“他是這塵世之中的異數,天性孤冷卻心懷坦蕩,憑藉着那份獨有的天資,數年之間,已經成了這神州修真之界最奪目的人,天驕烈雲……”

“也只有他,纔可以解開這圓月之輪……”阿雲幽幽的說道。

“烈雲縱橫天下,就是依靠着圓月之輪的力量嗎?”顧勝瀾不止一次的聽阿雲的嘴裡說到一個他字,今日終是確認這個他就是那曾經一統魔門的天驕烈雲。

阿雲嘲弄般的一笑,說道:“若是取了那圓月之輪中的力量,恐怕如今中原早已經淪落無底深淵,什麼天都谷正道又有什麼用!”

“他得到圓月之輪的時候已經是一統魔門了,那時候他宛若天星一般,把一個曾經宛若散沙一般的魔門統一起來,締造了魔教,又與正道劃下界線,定下默契水火不犯,只要不爲禍蒼生,任誰也不可挑起事端!”

“那時候的正道懾與烈雲的神威,只得頷首默然接受,而魔教,也成了當時的第一修真之教,那一天,烈雲與九獄司開壇立教,四方威服,他穿着那身宛若月色的白衣,站在臺上仍是那麼的孤傲不羣……”

阿雲雙眼射出激動的神采來,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情景一般。

顧勝瀾似也被感染一樣,悄然無聲,靜靜的聽着阿雲講。

“若不是圓月之輪,或許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身爲魔教之主,他自然也知道這個寶器的傳說,一向好勝的他爲了找到這個東西,甚至不惜捨去最寶貴的東西,而當他找到的時候,才發現圓月之輪中所封閉的,是多麼恐怖的力量……”

“到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終於錯走了一步,這個東西一旦出世,將給這塵世之中帶來多大的災難,只有他才知道,爲了彌補過失,他決定重新把圓月之輪封印起來!這不但是爲了塵世之寧靜,更爲了能尋找回自己曾經丟棄的那最寶貴的東西……”

“只可惜,冥冥之中,一旦錯過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再彌補回來。正道因爲圓月之輪的出現而恐懼,終於定下了一個即便是魔也無法使用的卑鄙之法!而魔教內部,也因爲這圓月之輪而出現了分裂……”

“一切,都是因爲圓月之輪,把他就那麼毀去了,即便他最後把圓月之輪封在了九獄司之中,即便他最爲忠實的血影一族即便殘餘一脈也仍沒有放棄看護,但最後的結果仍是失敗……”

阿雲緩緩的把臉對向顧勝瀾,即便在這如鬼府的雲澤深淵中,那張臉仍是如此的動人,只是此時此刻,這張美麗的面容卻掛着無比的哀傷,讓人望過去不由得心如刀割一般。

即便此刻那張臉仍是琪琪的,但顧勝瀾卻似感覺到那種深切的又有着悔恨的悲哀,那種感覺無論是多麼善戲的人都無法比擬出來的,這股悲哀深藏了幾百年,流轉了幾百個枯榮,夾着無法消卻的滄桑,裹着無法挽回的逝去。

顧勝瀾只覺得心裡就那麼一疼,此一刻,他猛然生出一股想把眼前這個女子擁在懷裡的衝動,可抱在懷裡的,是阿雲,還是琪琪?

阿雲似瞬間蒼老了許多一樣,眉目之間就在說完的那一刻,忽然被所有的哀傷所掩埋,她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就宛若這空蕩蕩的大殿之中的石像一般,竟似把時光也就那麼凝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的回過神,此時的顧勝瀾也是一動不動,那雙眼睛定格在阿雲的身上,彷彿看守着最寶貴的東西一般。

“你很好,懂得去爭取,也懂得去珍惜……”阿雲緩緩的將冰冷的手慢慢的撫上顧勝瀾的臉頰,微微的摩挲着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

顧勝瀾一動不動,任憑那手在自己的臉上滑動着,心裡卻似感覺到一股將近的哀傷。

半晌,阿雲才站起身,說道:“鬼冥若是有天資,此一刻必然是躲進我們尋不到的地方去解封那圓月之輪了……我們什麼也做不了了”

顧勝瀾默然無語,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等待吧,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出來,那纔是真正可怕的時候,你放心,我會在那個時候把琪琪交給你的……”阿雲挪動腳步,飄飄的向外而去。

顧勝瀾卻沒動,他看着阿雲的背影,忽然問道:“你就是他最寶貴的東西吧?”

視線裡,阿雲那婉約的身影忽似微微的一震。

“我……我怎麼配得起他最寶貴的東西,我不過是一顆棋子,雖然他曾經那麼的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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