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施巫

顧勝瀾坐在那岩石之上,回憶着自己所能記得的一個個片斷,從那神乎其神的境界一直到最後,自己從那天池邊甦醒過來,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此時他仍記得當時自己醒過來的感覺,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玄妙,全身上下,就如同這大千世界一般,有着無限的廣闊,原本自己那尚有些混沌的感覺此時已經是全然不見,這裡似乎可以容納萬物生靈,從微如芥子到那浩然高山,似乎一切盡在自己的胸懷之中,而更爲神奇的是,此時自己身體這天地之間,完全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奔流不息,它時而如同滔滔的江河一般,時而又如同那振翅的雄鷹,在自己的身體裡流動不已。

那是朱雀的力量,是上古朱雀之魂魄的力量。

顧勝瀾在那麼一瞬間,就彷彿看到了一隻巨大的神鳥振翅翱翔在天地之間一般,而此刻,它就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歡暢不已,或許直到此刻,顧勝瀾才真正的擁有了能完全把朱雀之力發揮出來的資本,那就是這本已經踏進仙門又走出了仙門的身體。

朱雀乃是神造之靈,擁有的力量含天地之威,即便是這俗世之中那已經修行百載的得道之人,也無法與之匹敵,所以當日以林破念之能也無法與之抗衡。但這力量卻非凡體所能駕馭,當日顧勝瀾機緣之下,在石林之中陰差陽錯的以紅蓮神兵爲媒,將大量的靈氣納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大大的改造了原本的體質,所以才能經得住朱雀神力一次又一次的爆發,後來又在鵲山被那鵲山上的老者幾次轉換,纔算能將這神力運用。

雖是如此,但時至今日,以顧勝瀾的身體,仍無法將朱雀的神力發揮至極,這就如同那湍急的江河,雖是洶涌但卻始終要受到那河道的束縛。

此一則顧勝瀾由天石爲引,這樣一進一出,雖是因爲心中那一點念相而終未能登進那虛彌之境,但卻由此而被改換了身體,有了一幅不折不扣的仙體。

如此一來,顧勝瀾纔會頭一次感覺到那朱雀之神力在體內奔流歡暢的感覺。

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那雪山依舊晶瑩,那池水依舊碧玉,唯一改變的是那塊不知道經歷了幾多歲月的天石,如今已經不復存在。

這密宗至寶,似在那冥冥之中完成了最後的使命一樣,竟就如此的碎了灰塵一樣,若非顧勝瀾之前知道它的存在,幾乎就找不到半點痕跡。

而之後的顧勝瀾,也完成了自己來到雪山的最後一件事情,將老法王點化而去,其實顧勝瀾並不知道這法的所在,更對那繁冗生澀的密宗經理一竅不通,可偏偏在那一刻,就在他看到那法王坐在法臺上的一瞬間,就知道此時法王的魂魄並未能入輪迴,而相反卻陷到了那心性與真唸的縫隙之中,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境界恐怕連自己也說不出來,但卻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將其拉了回來。

顧勝瀾坐在那冰冷的岩石上,撫摸着神獒毛茸茸的大腦袋,只覺得自己這一行真的是太過神奇了,而所幸的是終於了去了一樁心願。

此時想起當年自己在那石洞裡遇見師傅的情景,真是頗爲感慨,嘉措法王雖然沒有真實的傳他東西,但在顧勝瀾的意識中,早已經將嘉措法王當成了自己的師傅。

如今師傅的一切都已經了去,自己也該下山了,此行最大的事情已經完結,看來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顧勝瀾帶着神獒,一步步向山下走去,忽然雪山之巔傳出一聲聲頌經之聲,顯然是那神殿之中全體的僧侶在做法事,法王化去留下舍利,這對於這些苦心的修行者來說,當屬最爲神聖。

或許冥冥之中早已經註定了這一切,老法王自從將自己關在神殿之中的那一刻開始,就是爲了等自己的到來,只不過自己卻仍是那個異數,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如今更是如此,試想還有哪個修行者會踏進了那登界之門又走了出來呢。

顧勝瀾想到這裡,臉上不禁又是得意的一笑,可隨即又黯然下來,自己所以又走了出來,蓋因爲那心中仍有一點的不捨啊,琪琪,還有小舟,你們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在那臨門的那一刻,只有這個,自己仍無法忘記,縱然天地變幻,日月輪迴,終是那一抹的清麗,一年,十年,百年,千年,即便是萬年之後,即便是那神之光芒,終仍將你記掛……

顧勝瀾忽然覺得似萬般的得意又如何,身邊卻無人可賞,生無人問,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天涯浪跡,可嘆悲涼。

碎雪紛紛,顧勝瀾仰天忽然長嘯一聲,那聲音之中含着無比的悲涼,直衝雲霄,即便是那雪山之巔的頌經之聲,都完全的被掩蓋過去。

大慈大悲,大慈之後又爲何有大悲。

伴着那含着無限悲涼的長嘯,雪山之中傳出一聲聲轟轟雷鳴般的聲音,那終年不化的積雪,在這一聲長嘯中,被齊齊的震落崩塌。

神獒也似受了主人的感染一樣,引頸向天,發出一聲如虎般的聲音,和着主人的長嘯,直問蒼天。

半晌,顧勝瀾才稍稍的平息了內心的壓抑,帶着神獒向山下走去,一人一獸待走到山口時候,顧勝瀾不禁一愣,只見在山口竟密密麻麻的聚集着荒狼,而此時這南荒的霸者,在白色狼王的帶領下,全體匍匐在地上。

羣狼中間,分出一條路來,顧勝瀾恍然而覺,荒狼本是這塊土地之上最具靈性的動物,在自己向山下走來時,已經有感與自己的力量,又在自己那一聲長嘯的震懾下,纔有此一舉。

顧勝瀾不由得一陣苦笑,這當真是一個強者的世界啊……他搖了搖頭,帶着神獒如同檢閱一般的,從中間那條路走了出去。

南荒風沙,夜裡最甚,即便是那些強悍的荒人,也是不願意在這夜裡出來走動。只是此時,在這深夜風沙漫卷之時,竟會出現一羣人,這羣人衣着怪異,面無表情,卻整齊的站成兩排,每兩個人中間,都有一個高高的支架油燈,在那狂風中吞吐着張揚的火焰。

在正中央,有一個完全由木頭搭起的高臺,那些木頭此時被皮帶捆綁住,卻仍在那肆虐的風中的吱丫丫的作響,高臺之上,有一個身材高大的人,這人頭上插着五顏六色的羽毛,儘管在這風沙之夜,卻是**着上身,那厚厚的背上用油彩繪出一個面目可怖的頭像來,在油燈火把的照耀下分外的猙獰。腰部上面,掛着古怪的飾品,此時在風中被吹的不住互相撞擊,發出悶悶的聲音來。

這人,卻正是南荒的第一大薩滿巴魯。

只見此時大薩滿巴魯滿臉的虔誠,撲的一下跪倒在高臺之上,向着一個古怪的人像頂禮膜拜。

那人像也不知道是什麼物質雕刻成,看上去高大,但卻似乎並不重,此時即便立在那木臺之上,也不見木臺有半點負重的樣子,可奇怪的是,在這南荒風沙之中,卻是絲毫不動搖。

人像雕刻的並不精細,眉目更有些粗糙,但此時在這火光風聲之中,顯得異常的詭異,讓人看上去不由得生出一陣寒氣來。

大薩滿長跪在地上,口中說着一些生澀的語言,那語言此時夾在這風聲之中,完全讓人摸不到頭緒,但看此時的大薩滿,卻是異常的虔誠,卻又是異常的吃力,那張常年被風沙磨礪的臉上,竟有汗珠滲出來。

只見巴魯頭磕在木臺之上,雙手伏在地上,將一大段一大段的古怪語言用一種異常的節奏念出,就如同在唱歌一般,不過是每一段,都似乎在消耗巴魯的體力,待聲音停止的那一刻,巴魯已經是大汗淋淋。

大薩滿稍稍直起了身,將一直伏在地上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雙膝跪着上身前傾,只向着那人像,似在祈禱着什麼,卻在這時候,那人像忽然發生奇異的變化,只見那人像雙眼似乎忽然活了一樣,一道道微小的光芒不住的在雙眼的輪廓之中繞動,使得原本就古怪的面部更加詭異。

忽然一道藍光簌的從那雙眼之間射出來,直落在了大薩滿那高舉過頭的雙手之間,緊接着蓬的一聲,只見那道藍光在落入大薩滿手中的那一瞬間,竟然忽然變成了一團火苗,一團藍色的火苗。

隨着這古怪的火苗落在巴魯的手中,整個空氣之中竟徒然多了一絲陰冷,木臺之下站立的那些人,在那肆虐的狂風之中都沒感覺到寒冷,此時卻都齊齊的打了個冷戰。

大薩滿表情忽然激動起來,那原本有些佝僂的腰身竟直了起來,只見那尚且每有拳頭大的火苗在巴魯的手中不住的跳動,看上去卻似霸道的很。大薩滿手捧着這團幽藍色的火苗,嘴角竟有些顫抖,只見他手顫微微的託着這團幽藍的火苗,又把頭深深的磕在木臺之上,似在感謝那人像。

人像自射出這團藍火之後,又重新恢復了那本來的樣子,再看不出半點的神奇來。

大薩滿站起身,手捧着這團幽藍色的火苗,將身體轉過來,向着下面那兩排人,高高將那團火苗舉起來,下面衆人見狀,似受到了極大的鼓舞,不由得齊聲的高呼,那聲音與狂風摻雜在一起,在深夜之中傳出去好遠。

在衆人的高呼之聲中,只見大薩滿將那團藍火捧到面前,雙眼凝視着,忽然猛的張開嘴,竟將那團藍火吞進了口中。

眼看着大薩滿把那團藍火吞進口中,木臺下的人齊齊的停止了高呼聲,都一動不動的盯着大薩滿,只見此時的大薩滿吞下那團藍火之後,表情頓時變的痛苦不堪,原本已經有些佝僂的身體更深深的彎曲下來,臉上五官已經全部挪移,口中牙齒咬的喀喀作響,顯然在極力的忍受着這痛苦。

漸漸的,只見薩滿的臉上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藍氣,而身體上那已經開始退化的肌肉此時更加的萎縮,似乎正有東西在拼命的汲取着大薩滿的生命一樣。

下面的人此時驚訝的看着大薩滿身上發生的變化,只見巴魯那原本清晰的面容輪廓漸漸的竟已經看不真切,那層淡淡的藍氣似不住的擴大,再看過去的時候,大薩滿那張臉已經完全被藍氣所掩蓋,木臺之上,只見一個佝僂的蒼老身體頂着一團藍氣,不住的搖晃,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這些人都是大薩滿手下的祭祀,雖然早知道大薩滿正在行一個極其兇險的法術,但見到如此的情景,一個個都變了顏色,不知道大薩滿能不能熬得住。

就在這些人有些驚懼的目光中,大薩滿巴魯在高臺之上忽然發出一聲駭人的嚎叫聲,只見他原本幾乎要佝僂到一團的身體此時竟忽然的繃直了,就似乎身體之中正有一種力量在極力的拉扯一樣,那聲嚎叫即便是此時漫卷狂風仍無法掩蓋,就如同夜半的狼嚎一樣,完全聽不出人類的聲音來。

再看大薩滿後背那個用油彩畫成的鬼面圖象,此時竟不受控制一樣的活了過來,隨着那鬼面像漸漸的凸起,大薩滿的身體不住的向後凹進去,而那鬼面像也若一個新生命一樣,漸漸的脫離開大薩滿的身體。

此時大薩滿臉上那團藍氣更盛,而身體已經半懸在木臺之上,手腳如同死人一般的僵直,整個看上去,已經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相反此時在這深夜之中,木臺周圍徒然多出若干的詭異聲音,那聲音就如同荒野的幽靈一樣,頓時周圍的空氣陰冷到了極點,聲音之中,似有野獸哀號之聲,似有戰士怒吼之聲,更有鐵甲戰戈交擊之聲,就彷彿這周圍數百里的孤魂全被收進來一樣。

“南荒的勇士啊,以你們的鮮血你們的魂魄,來捍衛南荒的尊嚴吧……”

大薩滿嘶啞的嗓子幾乎已經聽不出來是人類的聲音,但那一字字卻清晰的傳在這無邊的黑夜之中,使得這黑夜更加的詭異。

那如同從土地中飄蕩而出的魂魄,此時在大薩滿一聲的召喚下,發出更加淒厲的喊叫聲,有個更化成了殘破駭人的屍骨,直向大薩滿的身體之中而去。

大薩滿那高大的身體一瞬間,竟被那無數的魂魄所掩蓋,在那魂魄之中,大薩滿的身體劇烈的抖動着,每一個魂魄的進入,都將侵蝕着他的身體。

相反到是大薩滿背後那鬼面像,此時卻越來越大,那無數的魂魄似乎已經成了這鬼面像的力量來源,隨着那魂魄侵入到大薩滿的身體,鬼面像竟漸漸脫離了大薩滿的身體。

待那無數的魂魄都進入到了大薩滿的身體之中,那鬼面像已經完全的脫離出來,懸在木臺之上。

狂風中,那鬼面像就如同從九獄而來的魔神一樣,全身上下都閃發出那一絲絲幽藍色的光芒,黑夜之中,只見這鬼面像身下的木臺,竟喀喀的結出了薄薄的霜冰來。

大薩滿隨着鬼面像脫體而出,身體頓時鬆弛了下來,只見他搖搖晃晃的轉過頭來,看着那全身透着寒氣的鬼面像,忽然口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去,直噴在了鬼面像那若有實質的虛幻身體之上,奇異的是,那鮮血竟就滲進了鬼面像那虛無的身體之中。

隨着這鮮血滲透進鬼面像的身體中,那鬼面像彷彿受到了某種神秘的指引一樣,蔌的閃電般從木臺之上射出,拖着一道淡淡的藍光,一眨眼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大薩滿眼看着鬼面像消失在夜色之中,似再沒有半點牽掛一樣,表情如釋重負,而那高大的身體頹然的倒在了木臺上。

南荒巫術,向來以魂爲媒,以血爲引,只是大薩滿方纔所施行的法術太過強橫,即便是當年南荒最爲傑出的大薩滿七採,也未敢輕易的嘗試。

若非巴魯已經對南荒的金狼王失去了信心,若非他忽然感覺到那雪山神殿之中的法王忽然逝去,他恐怕也不會行此大法,而法術施完的這一刻,也就是他生命耗盡的時候。

彌留之時,大薩滿顫抖着嘴脣,雙眼似又看到自己幼年之時跟在師傅的旁邊,享受着師傅那寬大而溫暖的目光,那時候的南荒,在他的眼睛裡,是最美麗的地方……

黑夜之中,荒人早已經進入到了沉沉的睡夢之中,沒有人會想到,他們的大薩滿,卻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至此南荒兩個神一般的存在,都轟然而倒,這裡再沒有神,再沒有安詳,而所能有的,只是那狂熱的對血腥的追逐。

黑暗之中,顧勝瀾御劍前行,似乎已經準備要返回中原,可在那麼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妖力卻讓他不由得愣了一下,那妖力恍惚是當年鬼冥轉身妖王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可又似乎有些不同。

“難道,鬼冥又要出世了……”顧勝瀾在心裡不由得打了個問號,卻猜不出何以在南荒,竟然會感覺到如此的氣息,一陣的寒意不由得涌上了心頭……

一百章 失招一一九 靈象二十三 相伴五十八 甦醒四十二 心事三十 離合六十 風起六十九 傷逝四十二 心事九十 勘法二十 重魄(上)二十一 重魄(下)二十五 相遇四十一 殘景一二一 影印七十三 破局二十八 棄徒三十四 情深六十四 魔現(上)引子四十一 殘景五十七 操戈六十三 東風一一八 借劍四十四 潛變九十五 再逢四十六 滅劍一零六 魔至四十 古物(下)二十四 裂縫八十六 根源二十八 棄徒二十四 裂縫五十八 甦醒一一五 奪法九 受囚三十 離合二十九 古墓五十二 妖變八 暗涌八十六 根源三十一 邂逅六十 風起六十八 失意六十七 怒威三十八 陌人六十五 魔現(下)九十五 再逢五十四 轉機一 變故七十四 鬥念七十二 天下十 演武一零九 局變一零二 鎮邪五十六 重現六十五 魔現(下)八十七 法王四十二 心事一零八 奪主一零四 獨行一一九 靈象二十三 相伴二十六 問劍(上)三十七 救人二十二 追殺六十八 失意九十三 真幻九十二 生死五十四 轉機八十 獒威二十八 棄徒十五 拒犯(上)八十三 小伏六十七 怒威引子一一一 破陣五十八 甦醒一一五 奪法七十四 鬥念七十一 無期五十六 重現六十二 祭前一零三 戰況四十八 空穴三十二 鬥敵(上)四十八 空穴一零八 奪主四十三 破念八 暗涌八十五 迷亂六 認劍三十七 救人八 暗涌一一五 奪法九十二 生死七十二 天下八十三 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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